第三章 慫個屁
生鏽的門發出吱的怪聲。
由於病房的空氣不流通,壓強大,導致陳林花了好一番力氣才能將生鏽的門拉開。
還沒等歇會,眼前便被黃色給充斥了。
警戒線?
疑惑著將身子靠在門上,抵住房門。
從密密麻麻的警戒線的縫隙中往外看,發現門的對面也是如此,被黃色警戒線給封住。
醫院內的警戒線。是由於傳染病,還是生物武器?
伸出左手把警戒線扯了下來,陳林探出頭去觀察走廊。
剛一神頭,夾雜著沙塵的風打得臉生疼,沙直衝沖的沖向陳林的眼睛。包裹頭部的枕套也因為包裹不嚴,被風鑽入,將枕套弄得鼓鼓的。
連忙縮回頭,枕套瞬間便癟了下去,不用看,陳林也知道自己這幅模樣十分滑稽。
再次把枕套嚴嚴實實的包裹住腦袋,用左手擋住吹向眼睛的風沙,又一次探出頭,這才看清走廊的情況。
走廊中有8間病房,右側兩間病房不知為何,被炸成了窟窿,風從窟窿呼呼的湧入走廊,將沙塵遍布了整個走廊,最終消失在左邊盡頭的被紅色絲線封著的半掩的防火門,沙塵在這扇門堆積的尤為嚴重,半腰下的門都被風沙淹沒。
紅色絲線和黃色警戒線相比,格外的扎眼。
醫院居然會有紅色絲線?想起曾經看過的泰國恐怖電影,紅色絲線是拿來驅鬼的啊。
這是有鬼?還是有妖怪?陳林轉過頭看向右側的防火門,並沒有被黃色警戒線包圍,更沒有紅色絲線,決定從右側防火門離開。
因為按照遊戲經驗的話,紅色代表危險,那麼防火門后至少是個精英怪,當然前提是這裡是遊戲世界。
轉過頭看著走廊中的3處小土堆,陳林在心中猜測那應該是補給品。
開箱吧,希望先出個防沙面具。眼睛生疼的陳林祈禱道。
將輸液桿頭部卸了下來,放在房門下縫隙處抵住房門。
走向門邊的小沙堆,用右手中的輸液桿小心翼翼的刨開沙堆,隨時做好攻擊的準備。
陳林做好了面對出驚喜的準備,金色傳說的歡呼隨時待命。
沙堆被輸液桿撥動了個缺口,風就猛烈地將缺口處的風沙吹走了,直接露出了下方的所掩埋的一具側躺著的屍體。
屍體是身著白大褂的無頭屍體,此時如同風乾肉一般,皮膚呈現褐色。
額,我想的是金色,不是褐色啊。
用輸液桿戳了戳,發現屍體並沒有出現詐屍情況。
剛一覺得安心,便被惆悵充斥了。
我是摸呢,還是不摸呢。
思索半天後,陳林最終還是覺得活人重要。
背對著右側的兩間大窟窿房間蹲下,放下遮擋風沙的左手,眯著眼睛,將左手小臂纏繞著的床單解開,將左手嚴嚴實實的包裹住,右手握住輸液桿,隨時防範屍體詐屍。
屍體在炎熱的風沙中,儼然已成了一具乾屍,十分輕盈,只需稍微一搬,便擺正了。
在白大褂的胸口處掛著一張證件。
證件上是一個短髮女孩。
何李蕘,生物學家。
陳林在屍體上的口袋中摸索了遍,也沒找到什麼東西,失望的起身。
風沙再次的遍布在屍體上。
看著馬上又要被掩埋的屍體,陳林頓時覺得不合適。雖然不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覺得一個生物學家不該就這麼死去,生前遭受苦難,被人或者怪物砍去腦袋,屍體都不完整,死後應該有個體面。
陳林觸景傷情,一陣悲哀湧上心頭。想到自己未來在這末日世界中,無水無食物,又能夠活多久呢?死的時候又會是什麼慘樣呢?
陳林是一個具有自知之明的人,不認為自己能后在這荒涼涼一片的末日中能夠存活下去,就算存活了,說不定人類早滅亡了,那我孤單的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
與其小心翼翼的苟活著,盼望著多活一秒,陳林更願自己死時,能夠死得有尊嚴。
去他媽的末日,去他媽的小心翼翼。
此時陳林也不在乎什麼病毒了,畢竟自己也是從病房出來的,要感染早感染了。
將屍體單手抱起,走進房間,將屍體平放在病床上。
看著被扒掉床單和枕套的病床,感覺缺少了什麼。
將花瓶中的枯枝取出,放在了屍體的胸口上,又覺得不夠,伸手捻起花瓶底下的粉碎灑在了屍體上。
「嗯,這樣就好多了。」陳林滿意的點了點頭。
但可惜自己不會唱歌,不然多少給她來一曲大悲咒鬆鬆她。
沒時間去可惜,再次出門,將餘下的兩處沙堆刨開。
不出所料,在底下埋著的兩具男屍都是無頭乾屍,也都是生物學家,一個叫王強,一個叫李自立,從他們身上也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將屍體拖回病房,安置在地上。
「等我會啊,我先探個險。」陳林回過頭,沖著不會回答的屍體說道。
說完,一個助跑,一腳踹開對面的被黃色警戒線封住的病房門。
一陣風隨著陳林衝進了這間病房,激起一片揚塵。
徑直走向了病床。一具乾屍被牢牢的固定在病床上,臉上因痛苦而扭曲。乾屍的胸口處的根根肋骨暴起,血液從他的胸口流得遍地都是,形成一潭潭乾涸的血跡。
瞧著乾屍的胸口,陳林猶豫了片刻,最終噁心感戰勝求知慾,打消伸手解開乾屍衣服,為乾屍檢查身體的念頭。
打算先收集物資,轉身走進了衛生間,搗鼓起水箱來。用輸液桿再一次捅穿了水箱,收集污水。
看著半袋污水的輸液袋,陳林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還有6間病房,這不得收集個四袋啊。
然而,現實並沒有如陳林所料。
踹開了剩下四間沒有被黃色警戒線封住的病房,也只收集到了一袋,那兩門戶大開的病房,裡面早就被風沙被淹沒,什麼也沒收集到。
陳林回到自己的病房,帶著一袋半的污水,6根輸液桿。
拿著這6根輸液桿,決定將輸液桿磨尖。等遇到怪物,直接扔出去戳死它。這6根在手,不得起飛嘍?
把輸液桿在地上摩擦著,聽著輸液桿在地上摩擦發出的吱吱聲。
陳林既期待又有些害怕。期待著有怪物找上來,讓他能夠親眼見見怪物長啥樣,又害怕怪物長得過於抽象,死在抽象怪物嘴中,多少不吉利。
在期待和害怕中,陳林終於將手中的6根輸液桿磨尖了。
陳林右手握著一根,左手夾著5根,和病房中的屍體說聲再見,彆扭的走出門。
然而剛走出去,便被風沙蒙了臉,只得退了回去。
「草!」陳林怒罵了一聲,揉了揉被風沙蒙了眼的眼睛。改變了自己的姿勢,右手抱著6根,左手擋風。
頂著風,遮住著眼睛,陳走向了右邊的防火門,將6根輸液桿放下,下拉門把手,狠狠地推一把。
紋絲不動。
姿勢不對,再來一次,狠狠地拉一把。
紋絲不動。
看著眼前的這座穩如泰山的防火門,陳林陷入了沉默。
只得向著左側被紅色絲線封住的防火門走去。
因為是順風,走向防火門背後有股推力,像是在鼓勵著陳林去開啟這扇防火門。
用騰出來的左手將緊繃著紅色絲線扯下,紅色絲線便被風吹得緊緊地貼在半掩的防火門上,如同防火門上長了紅色血管般,讓人毛骨悚然。向裡面望去,也只瞧了個黃蒙蒙的一片,根本無法分辨其中有什麼。
只能到裡面去看看了,陳林想著。用腳將防火門門口的沙堆踢開,左手握住防火門,猛地一拉。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