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錢錢錢，韓筱夜恨不得賺更多錢！夜市裡人來人往的，只有她一個年輕小姐擺攤，賣的是純手工制的精緻皮包，和一些大批割貨來賣的手機袋和少女飾品，因為貨品齊，樣式又稀奇可愛，生意向來很不錯。「漂亮的純手工皮包，過來看看喔！」韓筱夜吆喝著，大嗓門一點都不輸給旁邊的叔叔、嬸嬸，吸引了很多年輕客人。雖說她的學費都是唐家支付的，唐阿姨還會固定匯給她生活費，但她都在過年期間以包紅包的方式還回去，一點都沒用到那筆錢。媽媽辛苦賺來的薪水更是不用說，她都這麼大了，怎麼能向嫣嫣要錢？可以完成上大學的心愿，她已經很感激了，她不能再欠唐家的人情，所以自從她上大學后，便開始半工半讀。她先是在餐廳當服務生，今年起還試著在夜市賣起手工制皮包．銷路還不錯，讓她愈做愈有勁，存了一筆小錢。但那筆錢是她將來要用來買房子的，不能隨便花掉．她下星期的生活費沒有著落，她必須再兼職，好打平她的日常開銷。雖然她想自食其力這點用心很對不起疼她的唐叔叔、唐阿姨，但她知道她是不可能嫁給唐浚恩的。而唐浚恩也不可能娶她，他們何必那麼勉強的湊在一起？她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在他要求她叫他一聲少爺時，她就知道，他根本是打從心裡認定她配不上他……韓筱夜整理起架上的皮包，心裡有著些許的落寞。女孩子對於初戀大多是懷念的，她也一樣，暗戀了他長達一年，從默默的看著他，到後來成他的童養媳，那種美蘿成真的狂喜心情，她怎麼可能忘得了啊。但她很快就從天堂跌入地獄--她被她喜歡的王子欺負!她真的很傷心，一個人躲在棉被裡偷哭，花了好長的時間才接受這個事實。後來有勇氣反抗他，也是對他太過心灰意冷了，反抗到她累了、受夠了，才會選擇最懦弱的一條路去順從他，然後繼續討厭他，以擺脫他為名的賣力工怍。然而人類真是奇怪的動物，嘴巴上說討厭死他了，但每逢星期六，她就是會自動回家煮飯給他吃，八年了，她已經分不清楚她是被母親強迫回家煮袷他吃，還是出於她的自願……只要看到他滿足的吃著她煮的紅糟肉，她就會打從心裡感到高興……「老闆娘，你在發獃喔？」臉圓圓的年輕女孩喚著她。「佩芬，你來了!」韓筱夜回過神，驚訝道：「你不是在宿舍里趕貨嗎？」林佩芬是她的同學兼室友，她賣的手工皮包全都是林佩芬親手縫製的，多虧有這位室友，她才能從競爭激烈的夜市中殺出～條財路。「是啊!誰教你賣得這麼好，害我皮包縫得好累，非得出來走走，活動一下筋骨才行，你不介意我來幫你叫賣一下吧？「當然不介意了，你是我的財神爺．我還有勞你的巧手幫我賺大錢呢!」韓筱夜討好的幫她捶屑。「嘴巴這麼甜，你一定是在心裡罵我做皮包的動作太慢，害你沒有新貨可以賣啊？」「小的不敢!」林佩芬看到她肩上的十指都藺了，心疼道：「筱夜，我不明白，你不是在餐廳打工嗎？斡嘛還要辛苦的擺地攤啊？「因為我要快點存錢買房子．好把我媽接過去享清福啊!噓～～這是秘密喔!」她連她媽媽都沒提遇呢!「我還以你遲早會嫁給唐少爺說。」林佩芬跟她很要好，對於她和唐家的淵源自有一番了解。如果覺得群聊不錯，那麼就請把群聊推薦給你最好朋友！韓筱夜手叉腰．很不屑的從鼻子里一哼。「我這輩子最不可能嫁的人就是他!我恨不得快點存夠錢，趕快帶著我媽離開唐家，這樣就不用看他的臉色過日子了!」「筱夜，你這麼需要錢啊？」她該怎麼幫忙呢？林佩芬思索著，突然想到大姐介紹的工作，便輿奮道：「如果說我有時薪很高的打工機會，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試試？」夜市收攤后，韓筱夜一個人走在無人的商店街上。平時到夜市做生意．都是林佩芬開車接送她．順便載送那些貨品和擺攤放貨用的桌子，但今晚林佩芬家裡突然有急事，把車開走了。她只好用走的回宿舍。這麼晚已沒公車了，她哪捨得把錢花在搭小黃啊!她只能安慰自己，偶爾吹著冷風散步也不錯。佩芬令天介紹給她的打工機會，聽說是某某有錢少爺的生日派對，服務生的時薪是兩百元，聽得她好心動……好，明天就跟佩芬說我要去做服務生!她掄起拳頭說，壓根兒沒發現身後跟了一個戴鴨舌帽的人。那人突然朝她衝過來，一把搶了她肩上的皮包，然後拔腿就跑!韓筱夜眼睜睜的看著皮包被搶，裡頭裝的可是她今晚的營收--她真是太大意了，不該仗著這條街她很熟，就放鬆的!「你這個該遭天打雷劈的搶匪別跑!」搶匪是跑得很快，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燈，邊追她邊大喊著失火了，想引起旁人的注目，但喊了老半天也沒人來幫忙，是怎樣？大家都不想看熟鬧嗎？「站住!馬上給我站住!」怪了，她好歹也是個清秀佳人，怎麼都沒有人來個英雄救美啊!韓筱夜氣壞了．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追丟搶匪，她急忙脫下布鞋，孤注一擲的朝前方那頂顯眼的鴨舌帽丟過去。砰!丟到了，搶匪被砸得眼冒金星，奔跑的速度也放慢了。「哼!我看你往哪逃？」韓筱夜一臉殺氣的飛奔遇去。搶匪被她的氣勢嚇到，幾乎快腿軟趴下。韓筱夜想搶回皮包，可搶匪欲緊抓著肩帶不放手。「放手!」她命令道，發現封方竟是個未成年的孩子，她更氣了。「小朋友你不好好念書，跑來搶劫，你爸、媽會很傷心的!」少年一臉叛逆，抵死掙扎著。．韓筱夜甜甜一笑。「乖乖放手，姊姊就跟你約會喔!」「老太婆，我才不要!」他敢叫她老太婆!「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非把你送到警察局不可」「我才不怕咧!哈哈!」「很好，那我要代替月亮懲罰你!」韓筱夜學起漫畫的招牌台詞輯出!少年當埸倒地流鼻血，這還是他第一次被打到流鼻血。韓筱夜順利奪回皮包，她帥氣的撥了撥長發。就在同時，有輛黃色轎車停在她面前，她詫異的看了一眼——她沒叫計程車啊直到後車座的車門一開，跨出一雙長腿，她由下往上看，頓時腦袋矗隆一聲，傻掉了……是唐浚恩!「這麼晚了，你在外面做什麼？』唐浚恩的車送修了，在加完班后，他搭上計程車想回住處，遠遠看到她，但他並不很確定是她，因為她的長發披肩，穿著T恤，牛仔褲．和她在他家的打扮截然不同。直到看清楚她的臉孔，看到她和一個高瘦少年拉拉扯扯的，他才請司機停車查看。不過出乎意料之外，倒地流鼻血的竟是那名少年，是他漏看了什麼嗎？韓筱夜低頭看著自己一身輕便的打扮，真該死!她穿的竟不是圓領襯杉和窄裙!她趕忙鴕著背，畏畏縮縮的低著臉，長發遮住她大半的容顏：「少爺，我肚子餓了，想去夜市買吃的，沒想到……」她發抖的伸出食指，指著被自己的鼻血嚇到沒回過神的少年。「我被他搶劫了!」「搶劫嗎？」唐浚恩銳利的眼光一掃。少年被他那麼一瞪，毛骨悚然到立刻回過神來。「我不是故意的，我還被她……」比了比鼻子，想說自己還被那倜女人揍了，是他比較可憐。韓筱夜欲搶先一步，語帶哽咽的道：「他好可惡，搶了我的皮包，要不是他摔跤，我的皮包早就被他搶走了……」說完，還趕快躲在唐浚恩背後當小白兔。大姊，我是被你打倒的好嗎？少年有苦難言，想說實話，欲被她狠狠一瞪。快走啊，還發什麼呆!韓筱夜指示著少年快點走人，還掄起拳頭來作勢要打人。少年嚇得屁滾尿流，可不想再被賞一拳黑輪。「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請原諒我!」一步並作兩步的飛快跑走。唐浚恩本想將他扭送警局，但看他都認錯了，還溜得那麼快，捉他也沒意思。不遇他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那名少年是真的怕他嗎？與其說是怕他，倒不如說那少年一直盯著他的背後看，活像他背後有個凶神惡煞似的。不可能!他背後只有小白兔一隻。「你還好嗎？」他很不屑的冷哼，她竟躲在他背後，真沒膽!「很好……」韓筱夜仍是低垂著頭，直視著她那穿著白襪子的腳丫子……等等，她穿著襪子，那她的鞋子呢？要死了!她居然又在他面前出糗了。唐浚恩看她老是低頭，以為地上有什麼寶藏可尋，也低頭一瞧，這才發現她的窘狀．他觀察四周，找到一隻女用帆布鞋。「你的鞋子在那裡。」他傲慢的伸手一指，腳步連一點移動都沒有，很明白的告訴她!他可沒有半點紳士精神去幫她撿鞋子。韓筱夜真是丟瞼丟到家了，小媳婦般的走到帆布鞋前蹲下，刻意放慢穿鞋的速度。「對不起，少爺，我剛剛忙著捉搶匪……不，是追搶匪，所以鞋子掉下來了……」她哪敢說她是用鞋子砸人啊!「是嗎？」唐浚恩盯著她穿鞋的動作，她穿得好慢，手指還頻頻發抖，她是真的很怕他。韓筱夜穿好鞋、站起身，卻仍是低著頭、駝著背，肩膀還陣陣抽搐著，好像是害怕到哭了：「謝謝少爺，剛剛我真的好怕，幸好少爺救了我……」她演得夠逼真了吧？呵呵。救了她？唐浚恩可沒印象他有救過她，從頭到尾，他都覺得她跟那個少年怪裡怪氣的，但他又說下出是哪裡怪，像她現在就很怪了，感覺她哭得好假。哭得很假？？他蹙眉．很想否定這個答案。「以後這麼晚，就別去逛夜市，你媽會擔心的．」「是．那麼少爺，我走了。」韓筱夜連退好幾步，再轉過身小跑步往前跑：呼……又逃過一劫了，她還以為會完蛋……唐浚恩盯著她的背影，看她先是以小跑步方式開跑，接著愈跑愈自由奔放，像是很慶幸擺脫他．逃過一劫了!俏皮的聲音似乎回蕩在他的耳邊，他不假思索地喊住她!「韓筱夜，站住!」聽到來自後方的命令句，讓韓筱夜的背脊頓時發涼，他是發現了什麼嗎？在她分神之際，唐浚恩已邁步走到她面前。「我送你回去．」「咦!」韓筱夜錯愕的驚呼出聲。唐浚恩瞪了她一眼，她連忙捂住唇。很好，他得意的扯唇，扣住她的手腕就往計程車的方向走去，這個動作來得霸道，像是怕不抓緊她，會被她狡猾的逃走。韓筱夜不敢拒絕，手都被抓得牢牢的，她還能怎麼辦？她任由他拉著走，任由他扣緊她手腕的曖昧溫度熨燙了她，她的胸腔里蔓延著無限的害羞。韓筱夜一上車，立刻靠著車門坐，跟唐浚恩保持一大段距離，她如坐針氈，連眼珠子也下敢亂瞟，感覺好痛苦!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躲了他八年，也偽裝了八年，照理說，他們該像兩條并行線般永遠沒有交集，但現在．他竟說要載她一程？這個良心早在八年前就被狗啃的男人居心何在？她也不認為被他看到了她真正的面貌，他會突然被她煞到，那可是會讓她掉下一地的雞皮疙瘩！「筱夜。」「是。」還說是，連抬頭看他一眼都沒有，她真有把他當作少爺看嗎？還緊靠著車門坐，她是想隨時逃走嗎？唐浚恩突然有種貓捉耗子的，他慵懶的看著她清秀的側臉問道：「你是念英文系，畢業後有打算從事什麼工作嗎？」「沒有……」這個問題他不是問過了？「沒有？」唐浚恩挑眉，他是問過，卻不代表不能再問。自上次在家裡碰到她后，他就注意起她的存在，今晚著T恤、牛仔褲的她更是青春洋溢到他的眼睛一亮，小小推翻惡劣八年來他在他心裡的刻板印象。她真的有如她表面上那麼懦弱膽小嗎？他想試探她，戳破她的面具。韓筱夜故作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也許會去當英文老師吧……」「我媽說你平時有在打工，她不是有給你生活費嗎？」唐浚恩很少主動去關心她的事，但他媽媽都會自動報告給他聽，他不知道都下行。「阿姨是有給我生活費，可是我每年的學費都是她付的，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生活費我得自己想辦法。」「我家不缺這點養你的錢。」「話不能這麼說。我有手有腳，當然要自己賺……」說完，韓筱夜這才發現自己說得太激動憤慨了，真想咬掉舌頭。唐浚恩看著她的雙眸進出怒意，活像他剛剛那番話有污辱到她——她在生氣!她會生氣？這就有趣了。「你可以來唐氏打工，薪資絕對比外面的工作高。」「咦——」「你好像很愛咦，我說的話有這麼難以置信嗎？」她張大美眸驚呼的表情好可愛，他從沒看過她這麼活靈活現的一面。是很難置信!她又不是腦殘了，會想去他的地盤上工作，韓筱夜急忙搖手「不用了，我有在餐廳打工。」「我是認真的，我跟我爸提過，他說你的英文很好，能到公司當翻譯。」唐浚恩語氣強硬道．他想知道他的強人所難會讓她露出怎樣的反應？她才不想當翻譯呢!韓筱夜很想這麼說，但她知道她再推託下去，他一定會當她是在反抗他，所以她就隨便應付他一下好了。「哦……」哼!臭男人，她才不想去唐氏上班，被他當成小妹使喚呢!她低下頭，小嘴無聲的說著．哦？這算答應了嗎？她的回復讓唐浚恩覺得很不好玩，直到他看到她的小嘴不知在蠕動些什麼，他像是捉到她小把柄的挑起眉。她是在說他壞話嗎？以前的她確實有可能，那現在呢？「筱夜，你的頭髮真漂亮!」他挨近她，放肆的抓起她的一把秀髮。他、他在做什麼啊？調戲她嗎？韓筱夜因這個事實而獃滯住，又見他的俊臉．精壯的身軀靠她靠得這麼近．他那結實的大腿幾乎是貼著她的牛仔褲，她的瞼蛋轟的一熱。「筱夜，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在我家都要綁辮子嗎？」他好整以暇的問，欣賞著她那嫣紅的臉蛋．爺，大小姐不太好伺候啊!「筱夜，你真的很厲害耶!都不會生氣。」林佩芬剛剛被一個大小姐刁難，氣到想走人，還是韓筱夜極力慰留她的．「因為他們都比不上惡魔可怕……」韓筱夜小小聲咕噥．開始倒酒，「惡魔？」倒完酒，韓筱夜不經意抬起頭，眼光像是對上了誰．魂都嚇飛了一半。「惡魔來了……」她喃喃道，唇都泛白了。「是你家的唐少爺耶!本人好俊喔!」林佩芬曾在雜誌上看過唐浚恩的照片，花痴的一叫，嚇得韓筱夜趕緊捂住她的嘴，將她往暗處拖去。「小聲點!」可不能被他發現啊!真糟糕，她居然忘了唐浚恩可是認識很多貴公子哥們，他會出席這個生日派對是再正常下過了。當然，她堂堂正正的來打工，沒什麼好怕他的；但她只要想到前幾天被他送回宿舍時，她一聽到「媳婦」這兩個字，竟神經錯亂的反抗他，害她上星期六壓根沒膽子回去唐家，就怕被他報復……「唔……」「啊，抱歉!」韓筱夜這才想到她還捂著人家的嘴，連忙鬆開手。「你是怎麼搞的？就這麼怕被你家少爺看到嗎？」林佩芬沒好氣的問。「我是怕啊……」怕死了!「可是再怕，也不用拉著我躲在桌子底下吧!」躲在桌子底下？韓筱夜看看四周，任好多美腿在眼前芝動著。「抱歉，我們快去工左吧！」瞧她做了什麼蠢事!她連忙站起身，偽裝鎮定的端著托盤，故意注跟唐浚恩不同的方向送酒。拜託不要發現我……她在心裡祈求著，她只想賺點錢以填飽肚子啊!「小姐，有紅酒嗎？」「有，請慢用。」她親切的遞給客人，再轉過身子。唐浚恩疑似聽到韓筱夜的聲音，往發聲處看去，卻只看到一個背對著他，把頭髮盤起來的女服務生。韓筱夜應該是戴著眼鏡，綁著一個長辮子才對……不!那只是她的偽裝．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但他反覆想了很久，才得到這個結論。真可惜啁!她明明有著一張清秀脫俗的臉蛋，還有著一頭漂亮的長發……直到現在，唐浚恩仍深深記得那掬在手心間的髮絲馨香．記得她因他的調戲，臉上染紅的紅暈，還有她急著逃走的滑稽模樣。上星期六他興高采烈的提早回家等她，可她竟沒回家，聽說她是因為要準備考試的關係，他還為此感到心情低落……怪了，為什麼他要這麼在意她？捉到她一點小把柄，他就樂得像只偷到腥的貓一樣，見不到她，他又覺得很沮喪，她對他就這麼重要嗎？或者他該誠實的說，他一直都忘不了記憶中的那個小女孩！那個有著甜甜的笑容。天真的叫他浚哥哥，還有著一雙倔強的眼睛，勇於抵抗他的小女孩．所以縱然他嘴巴上說著很討厭她之類的話，每個星期他還是會自動回家吃飯，不只是她做的菜很好吃，他不敢承認的是他自己其實很想見她……他一直都在她身上尋找當年那個小女孩的影子，但他看到的就只有服從，令他一次次的失望，如今他終於找到「她」的蹤跡……他想抓住「她」，不讓「她」逃走，他的整顆心都被「她」牽動著……「阿浚，你在發什麼呆啊？今天是我的生日，過來喝一杯吧!」生曰派對的主人阿彬，哥倆好的搭上他的肩．把他拉進私人包廂里。唐浚恩又回頭一望，依然沒看到韓筱夜，是他聽錯了吧!她怎麼可能會來這種高級派對，不可能!他收回飄遠的心思，把準備已久的精美禮品遞給阿彬。「給你，你最想要的禮物。」阿彬興奮的拆開包裝紙，果然是他夢寐以求的鑲鑽手錶，一支就要十萬元，還是限量的，他要買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好傢夥，你是怎麼弄到的？」「我自有我的門路。」唐浚恩不說這是他央求他表弟賣給他的。「哈哈，真開心!不愧是好朋友。」阿彬好不快樂的戴上手錶，然後摟住他的肩，對他曖昧道：「其實我也有生日禮物要送給你喔!」「生日禮物？」唐浚恩閃過一個不太好的預感。「我的生日不是早就過了？」「哎呀!別這麼拘柬，這可是我精心為你準備的禮物。」阿彬在他耳邊小小聲道，說得很亢奮。「可是個大美女喔！」「女人？」唐浚恩蹙眉。「是陳氏電器的大小姐啦!人家暗戀你很久了，很想跟你交往，從床上開始交往也不錯吧？」阿彬色迷迷的推了推他的肩。唐浚思想起那個陳大小姐了。他們是有吃過幾次應酬飯，他看得出來陳小姐對他很有好感，但她不是他喜歡的類型，所以他遲遲沒有動作，沒想到她那麼敢玩，竟然想到要先上床后交往。「我不要。」要是被那種嬌滴滴的大小姐給纏住，他准沒辦法脫身。「床上不合就分手嘛!又下是要你娶她。」阿彬會這麼積極的湊合，也只是希望陳小姐介紹她的表妹給他認識，自上回見過陳小姐美麗的表妹后，他就對她暗自傾心．發誓一定要把到她。「真的不要。」唐浚恩很堅持，他不是沒有一夜情的經驗，但他討厭只想爬到他床上的女人，一點大腦都沒有。「還是你在顧忌你的小童養媳？」「別開玩笑了!」唐浚恩的反應很大．他在意她已經在意的都多了，不想在聽到她的隻字片語，那會讓他誤認為自己陷得很深。「暍酒、喝酒，我不提她就是了。」阿彬倒了七分滿的酒遞給他。「乾杯。」兩人酒杯相撞，發出響亮的玻璃聲，唐浚恩一口作氣飲光，有種不甘心的滋味，為什麼他要這麼在意韓筱夜？就算她是他的童養媳，他也不用一聽到她的名字就生氣．深怕被人看穿他對她有著特殊的感情……他被那份不知名的感情折騰著，八年來都厘不清是什麼……「再喝。」阿彬又替他倒滿一杯，喝完，再倒，像是存心想灌醉他。「阿浚、阿彬，你們開始喝酒了啊？」另兩個死黨，阿寶和阿堂都晚來了，紛紛送上禮物，接著四個人開了好幾瓶烈酒痛飲著。唐浚恩喝得最多．直到他發現他是被惡意灌醉的，他的頭已經暈到不行，意識飄遠了，連朋友說的話都聽不太清楚。「阿浚暍醉了，我們把他扛到房間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