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下定決心

第十九章 下定決心

安迅在醫院養了近四個多月,有葉臻的悉心照顧,加上顧正廷的費心治療,身體狀況明顯見好。

「小迅,你可以出院了,不過還得好好休養」

「好,聽你的」

「呦,難得這麼開懷,還是我們老葉有本事」

「正廷,說正事」

顧正廷看著總是一臉嚴肅的葉臻,不由得笑了笑,「小迅,是這樣的,你呢年後就可以出院了,最好在家修養半年到一年,在這期間,不能劇烈運動,保持心情舒暢,而且適當的身體機能康復運動是可以的,還有,不能吃味道過重的食物,需要注意的事項很多,一時間也說不完,出院之前我會給你詳細地開個手冊,把注意內容都寫上」

「謝謝正廷哥」

「小迅,你天天這麼叫,某人可是要不樂意了,而且天天哥哥哥地叫著,我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這麼老了」

「顧正廷,當一回大哥怎麼了,說來說去還是你佔便宜了」

「小迅,你瞧瞧葉臻,骨子裡改不掉的精算毛病」

葉臻沒有看顧正廷,伸手接過安迅手中的飯盒,並將小餐桌小心翼翼地從病床上接拿下來,遞給了胡淼兒,對著安迅說:「你剛吃了飯,吃飯之前也運動過了,就稍微坐一會兒,然後躺下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和正廷還有些事情要說,去去就來」,葉臻安頓好安迅,就帶著顧正廷一道出了病房。

胡淼兒正在收拾安迅吃剩下的飯,上次她給安迅從食堂里打飯的事情被霍一一知道后,霍一一對她指責了好久。此後,安迅的一日三餐都由葉臻派人專程送來,顧正廷親自過目之後才能入口。

胡淼兒忍受霍一一對她的指派和嚴苛已經很久了,她愈發想要逃離這裡。因為她知道安迅已經宣布退圈了,基本上再跟娛樂圈這個名利場沒什麼交集,即便復出,將來會有更多的新人出現,安迅今日如日中天的地位並不能保證以後,自然也就不能給胡淼兒帶來什麼未來,心下思量,她還是覺得自己不如離開。收拾完的時候安迅剛背對著她躺下,於是她找了個借口出去,出門找了一個死角。

汪正直到看著楊瓊離開他的辦公室,他才接起了電話,這個時候,她來打電話做什麼?

「汪總,我有些事要跟你說――」

汪正一邊拿著噴壺給他名貴的花草澆水,一邊將電話稍稍離遠了耳朵。很顯然,他不喜歡跟他談條件的人。

「說吧」

「您之前答應我的事能兌現嗎?我現在就想離開」

「可以」,胡淼兒聽到此話一陣欣喜,但汪正顯然話並沒有說完。

「你再幫我完成一件事,我可以保你另上枝頭」,說著,汪正剪下了一株君子蘭上的殘枝。以他不急不慢的語氣對著那邊的胡淼兒在說著計劃。

胡淼兒在聽完電話那頭汪正的謀划之後,心頭一陣膽寒。她很清楚,從她聽到汪正謀划的這一刻起,她就註定無法脫身。也許,與汪正共事多年的楊瓊都未必有她對汪正的了解深,因為她見過變了面目后的汪正,脫出儒雅和善的外衣,背地裡的汪正才是真正非常可怕的一頭豺狼。

「汪總,我不敢」,胡淼兒一邊顫抖著一邊回答著。

「胡淼兒,我記得上次裡應外合暗中添加炸藥量的你,狠心對付安迅的時候,可沒這麼膽小」

「汪總,能不能換一個?」,胡淼兒都有些急得哭了。

「胡淼兒,你敢跟我討價還價,自己考慮著做與不做,否則,我可以保證下一刻就立馬讓安迅知道你的真面目,或許不必讓安迅知道,我只需要透露給葉臻就可以了,這段時間裡,你應該比我了解葉臻可不是心慈面善的人」

胡淼兒心知,自己在安迅身邊的野心與嫉妒心自從被汪正看出來的那一天,就註定沒有回頭路了。

她沒能逃過汪正的「威逼利誘」,那一晚過後,她就知道自己邁出的這一步只能向前,她也不再是那個曾經為了理想和熱血而奮鬥的胡淼兒,而是成為了比薛陽還不如的人,後者好歹有自己妹妹一起並肩作戰。

自從安迅出事後,她一直偽裝得很好,盡量不露出破綻,但每每看見安迅看她的眼神與葉臻在場的時候,她都在強撐著。她不是不知道葉臻的手段,可是自己的那個致命把柄握在汪正手裡,她又能怎麼辦?

於是,胡淼兒決定,還是為自己賭一把。沒什麼可以猶豫的時間,因為難保汪正不會直接讓她成為一顆棄子。

11樓僻靜的拐角處

「正廷,我有事跟你說」

「阿臻,我大概猜到你要跟我說什麼,其實也沒什麼的」

「正廷,一碼是一碼,你是我的好朋友,有些事情應該跟你說清楚,聽說你和你哥顧正睿還在鬧矛盾?上次的事,抱歉,有些影響到你家」

顧正廷看著眼前堅毅而又沉穩的老葉,嘆了一口氣說道:「阿臻,我知道我這個哥什麼德行,我心裡有數,是他自己頂風作案,毫無顧忌,吃吃虧也好,再說了,天塌下來,有老爺子在那兒頂著,輪不到我操心」

「你哥肯定告狀了,上周行業商會上直接指桑罵槐地指責了我幾句,我們倆家是世家,但在生意場上我和顧正睿是仇人,何況,這次他間接傷到了小迅,我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

顧正廷拍了拍葉臻的肩膀,「阿臻,我知道,憑著咱倆家的世交和你對我的情義,小迅這件事情上,你已經做得夠給顧家面子了,畢竟是我大哥有錯,孫承軍有他的庇佑才敢膽大包天,他自己為了一個女人昏了頭傷了小迅,如今雖然分了手,但緋聞滿天飛,老爺子雖然沒有下狠手,但還是暫停了他的ceo職務,由我堂弟代理ceo職權」

「顧正霖?倒是能幹」

「不過,我爸終究信不過外人,所以股權並沒有轉讓,顧正霖只是個過渡而已,過後還是我大哥回去」

「正廷,你自己家的事情我就不方便多了解了,不過你記得,跟叔父說一聲,讓他悠著點兒」

「怎麼了,我不方便說,你自己一了解便知」

顧正廷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覺得葉臻所指的事情也許就是他這些天來隱隱約約中所了解到的事情,老爺子也是糊塗得很,輪到自己身上就那麼不管不顧了,總而言之,那個家裡的一切都讓他極為討厭。

「正廷,謝謝你,無論如何,顧叔父不追究我對顧氏集團造成的創傷,小迅身體恢復健康,我謝你,我記下了」

「說什麼呢,應該的,你要知道,我可就你這麼一個知心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別那麼見外」

葉臻拍了拍顧正廷的肩膀,鄭重點了點頭。

當葉臻和顧正廷從僻靜處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胡淼兒步履匆匆地走進了病房,葉臻心下狐疑,憑著直覺,他覺得這個女孩並非只有一面,看來自己是不是大意了,或許安迅當初出事她也有份?

林晗本以為自己這個農曆年無風無浪可以好好過,但她知道陳正飛為自己出頭的事情一出,這個年是在劇組過,同時也將是在輿論中心中過了。

果然,劇組外圍多了很多探消息的娛樂記者在虎視眈眈,以及沒日沒夜打張揚電話探聽消息的狗仔。張揚想要關機,但又怕誤了正事,最近心情欠佳,但也只能忍著。

林晗都不知道,原來大家對她的關注度這麼高,也樂意一遍遍地去討論自己的漫天「八卦」。楊瓊跟她通了通風,事情並沒有去年那麼嚴重,不必受此困擾,好好拍戲才是硬道理。雖然楊瓊的話並沒有錯,可是楊瓊的語氣聽起來並不那麼專註,有時間要好好跟楊瓊聊聊天,她有些冥冥中的預感,只不過她暫時還沒有想清楚是什麼。直到有一天她看到了前幾日一場時尚party的內場活動照,是不知名人發過來的,照片上是薛陽緊緊拽著汪正的胳膊巧笑倩然,對面的那個男子似乎是有些熟悉的人,不過她想不出來到底是誰,細細看去,才發現那個男子的目光,恍然間跟之前在《危急時刻》重新調整戲份那一天所見的那個男人的犀利眼神一模一樣。那個男子莫名有種危險氣息,他對自己不懷好意,又和汪正在一起,到底還有多少她不知道的瓜葛,看著薛陽與汪正的親密行為,她不由得笑了笑,原來薛氏姐妹的大法在這裡等著她,怪不得薛晗可以在安迅受傷后全歡熠上下的藝人們都被取消公開活動的情況下還可以大大方方出席活動,增多了不少曝光量,原來如此。

這幾天,《危險時刻》的拍攝也將近拍攝完畢,林晗每天的戲份安排倒是沒有前幾天那麼緊湊,加上讓她困惱一段時間的武鉉並沒有再次出現,心中一塊石頭就算放下了。不過,這幾天她一直回味著陳正飛那天的話,也許他們之間是可以重來,但是她自己這樣多的輿論麻煩,她還是顧慮很多。因此,雖然中午也多了一些休息時間,但她反而更加焦慮了,陳正飛自那天跟她說完話之後就好幾天沒有出現,她這心裡也總是七上八下的。

張揚後知後覺,提醒林晗看看有沒有在那天晚上漏掉一些東西,林晗猛地想起來,那個隨身一直帶著的小盒子,好像這幾天都沒有見到過。

在小小的檯子上,她倒出包里的所有東西,仔仔細細確認過,沒有。她心慌了,那個東西,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

那個胸針,是他們之間唯一的信物……沒了,就好像牛郎織女之間的鵲橋徹底斷了牛郎織女就再無見面的可能了。

她反反覆復地去找,就是沒有那個小盒子,也許就是那天扔東西的時候扔出去了。林晗垂頭喪氣,她只好又默默把東西整理到包里,她把他們之間唯一的牽繫,弄丟了,就好像,他們之間過去的所有,全都被她弄丟了。

就像賈寶玉丟失了那塊命運之石,幾欲死去一樣。林晗的心裡,徹底涼了半截。

「林姐,林姐」

林晗在發獃中,此時有些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轉過頭一看,這不就是那天自己離開劇組去探望安迅時發現自己包的那個化妝助理。那天晚上回來之後,林晗也並不想去追究這件事,加上這幾天沒有看見這個女助理,所以後知后覺。現在想想,自己如果不探知一下針對自己的原因,那好像也說不過去。

「哦,有什麼事」

「那天,我――」,那個化妝助理欲言又止。林晗定定看著這個助理,其實心裡煩亂極了,她現在滿腦子都在想那個盒子的事情,也不知道張揚哪裡去了,半天不見人,剛剛還在自己身邊。

「我對不起你,我也是受人擺布,給你造成的困擾,實在對不起」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林晗故意這樣問。

那個女助理吞吞吐吐,憋了半天看見有來人了才蹦出一句:「天作之合――」,林晗正琢磨著這句話,只聽見對方又說:「反正我就是對不起你,那個東西是我放進去的,我知道錯了,這幾天我自己良心虧欠,總覺得我做錯了事情,你還是小心些吧,對不起」

說完,那個化妝助理急匆匆地離開化妝間,與正在走進來的張揚撞了個滿懷。

「哎!站住」,張揚正想要拉住這個化妝助理,卻被對方用力扯開,張揚看到林晗的眼神制止,才沒有繼續追出去。

張揚疾步走到了林晗身邊,不解地問:「晗姐,為什麼?」

「小揚,她承認她做了那件事,雖然沒說出具體名字,但我猜著了,你猜她是怎麼說的」,林晗一邊將倒出來的東西整齊地放回包里,一邊對著妝台鏡說道。

「天作之合」

「天作之合?天作之合?我想起來了,姐,薛――」,張揚也不是傻子,知道劇組這種地方隔風探耳的人很多,趕忙止住了話頭。

「這種小把戲最難防範,也最像她的風格,不過是隔三差五讓我想起她的存在罷了,難為我讓她這麼惦記」

「姐,我可是聽說了,好像她的《郎才女貌》跟你的《大楚傳奇》檔期很接近,又得被pk一番,姐,說起來,針對你的應該不止一個人,薛晗還沒有那麼大能量整出這大大小小的一系列事情,你說為什麼很多人都針對你」

「大概是我長得太過傾國傾城?」,說完,林晗自己也被自己逗笑了。張揚明白林晗的意思,想想去年一整年接踵而至的驚天風波,以及剛剛過去的武鉉事件,暗處針對林晗姐的很多事情,從來沒有少過。她這個助理,跟在林晗身邊,本事沒有多少見長,但是大風大浪倒是跟著經見了不少。

「對了姐,你找到了嗎?」

」沒,是不是我活該?這是懲罰」

看著林晗失落的表情,張揚只好勸慰道:「晗姐,不要這麼說,說起來要不是咱們那天晚上遭那一劫兒,也許盒子不會丟」

「可是,畢竟丟了它的是我」

「姐,我說一句不該說的話,只要你的心意在,就沒什麼可丟,吃點飯吧,下午還有三場戲」

林晗知道張揚轉移話題是為了讓她寬心,可是她又怎麼能輕易寬心呢?但是當下忙正事要緊,於是接了張揚的話頭,「又是這個,小揚,你存心不讓我吃胖,苛待我」

「天地良心,我的晗姐,我張揚總不至於什麼都不會吧,至少你的口味我把握得真真的,趁熱吃,我再怎麼笨,也知道要千方百計幫助你保持好身材,身材第一」

「好」,林晗看著說得一板一眼的張揚,舒心多了,至少,張揚是真心對她的。

突然一陣電話聲響,林晗接起來,是周軒。

「最近還好?」

「還好,哦,對了,《大楚傳奇》播出時間徹底定下來了,你的這部戲也估計快拍攝結束了,準備好」

「準備什麼?」

「網上有很多咱們的戲里戲外話題,你說呢,我已經決定最近能躲他多遠就躲他多遠」

「我明白,不必跟我解釋,媒體借題發揮胡編亂造,我也擋不住,我清楚你的為人,我現在也看明白了,人家媒體就是靠這種本事吃飯的,至於你哥,他沒有什麼跟我解釋的,我也沒有必要跟他解釋,我什麼人他自然清楚」

「你現在倒是看開了,笑眼一過就行,對了,你和我哥……」

「他,在劇組中挺照顧我」

「複合了?」

「還沒有,我們沒有邁出那一步,是我,還沒有徹底下定決心,他說著眼下這部戲拍完之後,要跟我談一談」

「對了,後天有個開播節目錄製以及一個名流酒宴,你得來,謝導讓我通知你」

林晗揉一揉眉心,一邊回答道,「好,我記下了」

林晗說著就轉移了話題,「對了,我聽說迅姐恢復得不錯,我最近剛剛去看了她一回,氣色好多了,你有沒有去?」,說完這句話,林晗才知道自己有多欠抽。

「算了,我去幹什麼呢?其實從一開始動心那刻起,我就知道我自己是輸家」,林晗彷彿聽到了周軒一聲長長的嘆息。

這個時候,劇組化妝師進來準備給林晗做下午第一場戲的造型。

「幹嘛把自己搞得那麼凄慘,不早了,我趕著開工,掛了」

林晗的飯還沒有扒拉了幾口,馬上就要開拍下一場戲,沒想到時間過得這樣快。

掛了電話的周軒,有些頹然。他至今記得,得知安迅出事的那一天,當他趕到醫院時,葉臻也在,他就知道,自己是沒有多少可能了。葉臻約了自己下樓在醫院附近一家僻靜的咖啡廳,開門見山地跟他說,讓他以後不要再出現在安迅面前,那種商場王者的霸氣,周軒倒是不懼怕,他真正清楚的卻是,安迅的心始終並沒有對他打開,也從未更進一步。他原本想著,自己再混得好一些,就能配得上他了,沒想到葉臻的再次出現徹底讓他死了心,哀莫大於心死,天知道他要從這段傷痛中走出來需要多長時間,因此以生病為由跟公司告了假,一直在別墅待著,自我消解愁緒。

陳家

在二樓書房內,只有陳正飛和他的父親,房間內安靜得可怕,只聽著陳辰腕錶的指針在細微而又有磁性地響著,靜謐的低氣壓讓陳正飛不禁想起來爺爺走後的這麼多年裡,冷冰冰的家庭氛圍。

「正飛,說說吧,怎麼回事?我記得你上次的保證,如今事情傳到我這裡,我要聽聽你怎麼說,你一向很穩重的」

問話的是陳正飛的父親陳辰,與生俱來的貴氣與眉目間的犀利,總是讓人感覺不怒自威。

「爸,沒什麼,是有一個演員他故意惹事,我不過是看不過去而已」

「我怎麼聽說是『英雄救美』的戲碼,很是熱鬧,鬧了兩次,原因還是因為那個女孩子?你並不是沉不住氣的人」

「爸,是有人故意針對林晗,我看不過去就出手了,我有分寸,傷不了根骨」

陳正飛的父親陳辰重重地把茶杯放在桌上,一時間靜謐無倆。陳辰看著自己的這個小兒子,好像不怎麼管他,一晃二十多歲相貌堂堂了,他倒是不反對他不參與家族事務,但陳家的人絕對不能丟失了風度與教養,讓他進娛樂圈本來就是一步走錯的棋。說實話,他從若飛那裡得知這個事情以及網上那些沸沸揚揚的輿論熱議之後,著實生氣。他們陳家,何時被這麼指摘過?

「正飛,你知道你爺爺立下的規矩,陳家人是絕對不動手的,除非事情緊急,如今你在外雖然很少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但我作為你的父親不能等閑視之,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你觸犯了家規,必須教訓,這個戲拍完在家好好靜思一個月,不能出門」

要說陳正飛倔強的性子隨了誰,肯定是隨了陳辰。

「爸,教訓我接受,但有一點我說清楚,林晗是我從始至終喜歡的人,這一點不會改變」

陳辰看著眼前的陳正飛,他們陳家祖祖輩輩也沒有出來這種情痴浪子,要知道將來註定擔當一面的陳家人,是絕對不會讓林晗這樣的人進門的,讓陳正飛踏入那個圈子本就是他的極限,再進一步,是不可能的。

「正飛,你應該知道,我們這樣的家庭,不說門當戶對,至少身家清白,林晗負面很多,公眾形象並不好,而且出身並不與我們家匹配,我是斷然不會同意的」

「爸,當初你不是也支持我自由選擇嗎?怎麼現在說起門當戶對這一套說辭」

「正飛,你還小,你不懂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做就能做,你忘了你當初執意考取藝校把你媽折磨得生了病好幾年的事情?你忘了我們陳家是什麼出身什麼身份?你要明白,我和你母親可以不干涉你的愛情,但你的婚姻選擇必須慎而重之,我們這樣的家庭,容不得一絲瑕疵,有時間學學你大哥的穩重」

「爸,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是不會放棄她的,當初錯過一次,以後我不想錯過」

陳正飛有些急了,他父母這關始終是難過的。一陣電話聲響,陳辰揮了揮手,陳正飛知道肯定有要事,於是他出了他父親的書房。門關上,他才知道,他和林晗之間就算感情再回到過去再怎麼心意相通,可是註定有很多困難波折。

下得樓來,發現很少見面的大哥剛剛到家,陳正飛並不是很想跟他這個大哥打招呼。他的大哥,從小眼裡就沒有他這個弟弟,倒不是時常欺負,只不過是一直以陳家長子自居暗裡作威作福罷了,從小就與陳正飛劃了界限,這一點,他們的父母並不知道。

「小正」

「叫我正飛,有什麼事直說,我趕時間」,陳正飛並不是很想看他大哥,想徑直就直接離開家。

「正飛,大哥我聽說了你的事情,以後要穩重」

「大哥,在說我之前,先管好你自己,我做的事情我自己清楚,放手」

「長大了,開始能說會道了」

「我不是沉默待宰的羔羊,你自己也最好管住自己,我不插手家族事業並不代表我是瞎子,你自己別忘了自己姓什麼就好,還有,別把爸當傻子,他是年紀大了,可他沒有失去理智」

陳若飛一時啞口無言,在家裡,他對陳正飛從來是客客氣氣,何況他爸還在家,就暫且不與陳正飛計較了。有的是時間好好敲打他,不急在這一時。

陳正飛說完,直接穿上大衣,離開了家。

這個家裡,好像跟外面的冷天一樣冰冷。父親看似關心自己,但開口閉口家族家風為重,母親同樣如此,自己的大哥則是在商業競爭上冷酷無情、殘忍狡詐,在家卻一派穩重模樣,除他之外的家人,他著實看不透。

離開家裡,陳正飛一時還不想回到劇組。一路開車慢行,正好在處於濱江路十字口的m購物廣場大屏上正播放著一則鑽石廣告,tvc女主角是中國區全新代言人,那個人是當紅女星邵雨,陳正飛記得,這個國際頂尖鑽石品牌上一個代言人是迅姐,在外界看來是安迅已經過氣,但他知道迅姐抓住了屬於他自己人生的幸福,那麼他自己的前路呢?仔細看看,邵雨的美貌芳容在他看來也不過如此。

陳正飛下定了決心,他必須正大光明地站在她身邊,分開四年,發生了太多事,兜兜轉轉,再次相遇,雖然無法回到過去,但他只想抓住當下。她的心裡,分明還是有他的。他必須求證清楚。

他最終回到了自己濱江公寓的那個家,沒有開燈,手中握著那倆個胸針,隨後靜靜地望著江面,水隨波逐流,有些事情,確實不能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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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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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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