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日後,不再相見。
買完早餐后,又看到了一個老婆婆在賣烤地瓜。
烤地瓜的香味,直入鼻。
恍然想起,上高中的時候,路滿滿總是在課間的時候偷偷溜到學校門口,透過柵欄去買烤地瓜。
老師在上面講課,她在下面偷偷吃烤地瓜,弄得整個教室都是地瓜的味道。
老婆婆一直在吆喝,想著她會喜歡,任振川挑選了一個個頭不小的地瓜。
回到病房的時候,床上的人卻不知所蹤了。
任振川放下早餐,就去外面找她。她感冒還沒有痊癒,外面的天氣很不好,氣溫很低。
外面也沒有她的身影,他抓著一個值班的護士,語氣很急:「這個病房的人呢?!」
被抓的護士一臉茫然:「我不知道啊。」
「你怎麼會不知道!」任振川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有病人出去,你.....」
「任振川,你是....在找我嗎?」
一個俏皮的聲音傳到他的耳朵里,任振川放開了護士的手,為自己剛才魯莽的行為道歉:「抱歉。」
然後拉著路滿滿回了病房,前面的男人的臉色有些鐵青,後面跟著的女孩倒是難掩喜色。
「我去上廁所了。」路滿滿跟在他後面解釋到:「你剛才....是在擔心我嗎?」
面對她赤裸裸的試探,任振川不想回答。
「我....給你買了早餐,你吃完后,就快點離開吧。」
路滿滿不依不饒:「你還沒回答我都問題。」
「是,我擔心你。」任振川把桌子上的粥和包子擺到桌子上,又從衣兜里拿出烤紅薯。
路滿滿對任振川的回答很滿意,心滿意足的坐在桌子旁。
「昨天你來找我,是我在照顧你,萬一你出了什麼事,警察是要來找我的。」
任振川做到桌子上的另一邊,把南瓜粥擺在她前面,又將烤紅薯掰開,放到粥的旁邊:「我很討厭別人給我添麻煩,你知道嗎?」
路滿滿沉默的喝著粥,不說話。他是在責怪她給他添麻煩吧。
「對不起。」
柔柔諾諾的四個字,卻強烈的刺激著任振川的心。
「吃完飯,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路滿滿連連擺手:「我自己可以,不應用麻煩你了。」
「你萬一暈倒在半路,才是在給我添麻煩!」
兩個人不再說話,路滿滿胃口不是很好,粥只喝了一點,包子也只吃了一口,至於地瓜,她一口都沒有吃。
見她沒吃烤紅薯,任振川建議到:「地瓜很好吃,你不嘗一下嗎?」
路滿滿搖搖頭:「現在不太喜歡吃了。」
也不是不想吃,只是她胃有些不大舒服。
任振川卻忽然變了臉色,把那一半烤紅薯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路滿滿被任振川突如其來的行也驚到了,她實在捉摸不透他:「你幹什麼?」
「既然路小姐不喜歡,那還是直接扔掉比較好,別礙著您的眼了。」
路滿滿以為他還是因為李子昂來找他的事情,在和她鬧脾氣:「上次子昂哥來找你,他.....」
「走吧,我送你回去。」
再一次被打斷的路滿滿,也有些生氣了。她只是想來和她解釋,他卻完全不給她機會。
「你是不是對子昂哥有誤會,他當時去找你.....」
路滿滿對李子昂的維護,讓他更加煩躁。他不想知道他們之間發生的總總,也不想她在他的面前去維護另一個男人。
「你不用解釋,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不會去招惹你,你也別來招惹我。只要你不給我添麻煩,我是不會去找你的,你感覺不到我真的很討厭你嗎?所以請你身邊的人離我遠一點!」
你感覺不到我很討厭你嗎?
只要你不給我添麻煩,我是不會去找你的。
路滿滿的腦海里回蕩著兩句話,原來....原來,他竟這麼討厭自己。
她的臉色開始變得慘白,甚至比昨晚生病的時候還要白一些,良久她開口:「我知道了,日後我會告誡我身邊的人,一定不會再來招惹你,也不會再麻煩你了。」
路滿滿穿好外套,拿好自己的物品,就往門外走。
任振川拉住她,口氣有些生硬:「我送你。」
「不用。」路滿滿甩開他的手,又向後退了一點:「剛才我的話表達的不夠清楚,我的意思是包括我在內,日後絕對不會打擾您了。」
路滿滿超前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給任振川鞠了一躬:「之前是在您的幫助下才得以痊癒,我很感謝。至於子昂哥來找您,是他的錯,我代他再次給您道個歉。日後,我們應該不會再見了。」
路滿滿走了好久,任振川才緩了過來,他有些獃滯的走回辦公室。
此刻的他似乎是一個空殼,行屍走肉般。
日後,我們應該不會再見了......
她說,他們日後不會再見了。她定是厭惡他的吧,為了另一個男人。
路滿滿穿的有些薄,天氣冷的讓人有些發抖。
不過再冷的天氣,也比不上她的心。
她從來沒有想到任振川會討厭她至此,她一心想都想著靠近他,離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哪怕每次,他和她多說一句話,她都能雀躍好久。
她的每次打擾應該都會讓他厭惡很久吧,她竟然一直察覺不到,只知道自己一頭扎進去,也不管他人願不願意。
她去冰箱里翻出上次喝了一半的洋酒,洋酒度數高,易醉好入口。
半瓶洋酒,她當礦泉水喝,酒精能讓人麻痹一時也是好的。
她酒量本就差,這半瓶下去,身體自是受不了。加上她昨晚的感冒還沒有好,胃部先開始做出了抗議,她抱著馬桶吐了許久。
頭疼欲裂,嗓子也在冒煙,她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沒有。
路滿滿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燙的厲害,她胃疼的像是穿了空一般,她強撐的回到床上,躺了一會兒,疼的在床上打滾。
她摸到了手機,沒看清楚就打了出去。
對方立刻接了起來,她的聲音已經疼的有些抽泣:「子昂哥,我好疼,你快來救我,疼......」
路滿滿疼暈了過去,在疼昏的那一刻在心底悄悄發誓,她再也不會這樣折磨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