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大言不慚！靠小白臉保護就乖乖縮著，少裝腔作勢！」黑衣人首領言語故意激司雯，同時運勁於刀，閃電般攻向兩人。
「女人，是最不能挑釁的生物。」司雯左手攔住跨前一步想要迎敵的冷霜白，右手拔出腰間木劍，橫著向黑衣人首領掃去。
司雯一劍揮出，劍風聚起如弦月當空，劍未至，勢已到。黑衣人首領臉色凝重，不敢託大，暗自把力道提升至十成，一刀劈出，空氣被長刀從中間劈開，發出刺耳的噪音，仿若萬鬼當道，「鬼嘯長空！」
刀劍相碰，撞擊之聲如霹靂炸裂，氣勁四盪，周圍眾人皆快步後退，運氣阻擋。只有冷霜白站在原地不動，一雙眸子緊緊盯著交手中的二人。
「看劍！」氣勁未散，司雯便欺身上前，再度出手。
一劍刺出，她整個人化作一道白光，攜帶者無匹的氣勢，腳下一踏，眨眼間就搶入黑衣人首領一丈範圍之內。
瞳內倒映出的劍尖越來越大，黑衣人首領瞳孔猛然縮小，渾身汗毛倒立，危急時刻，他驟然一個鐵板橋向後躺倒。
待司雯自上方飛過，一個側身，順勢帶起長刀斜著向劍至盡頭剛轉過身的司雯劈去。
胸口微涼，司雯神情一緊，這看似平常的一刀，卻隱藏數種變化，封死了自己前後左右的空隙。驚人的殺氣，籠罩在頭頸、胸口、腰腹等處。
心念急轉，司雯身形一閃，不退反進，木劍一揮，正正擊在刀鋒處。
「當！」地一聲巨響，刀劍相交，兩人各自退開十丈遠，場面一時靜寂，小樹林中只傳來黑衣人首領粗重的呼吸聲。
片刻之後，司雯笑道：「閣下武功高強，為何做一剪徑小賊？」
黑衣人首領呼吸漸漸恢復正常，冷笑不答。
鏢局少女神色一動，高聲道：「姑娘，他剛才所使的是『鬼厲刀法』，他是人階榜第四十七的任重飛！」
「不錯。」黑衣人首領摘掉蒙面黑巾，冷聲道：「我便是鬼剎門任重飛，老祖想要的東西，奉勸你乖乖地交出來！不然......」任重飛用眼神上下掃了鏢局少女全身七八遍，「兄弟們今天還沒開葷，殺了這些廢物之後便拿你快活快活。」
「你！無恥！」少女臉色通紅，羞惱地喊道，隨即轉過臉楚楚可憐地看著司雯，「女俠，求求你，救救我們......」
司雯神色無奈：「唉，他刀法高超，一時半會我還拿他不下，眼看天要黑了。」她抬頭看了看天色，旋即搖了搖頭，「罷了，好人做到底，看來我不得不用出我的底牌了。」
這女子劍法不弱，功力不在我之下，她的底牌是什麼？任重飛握緊手中的長刀，暗自提氣運勁，心中戒備。
她的底牌是什麼？難道就是讓冷霜白這眼高於頂的怪物會和她同行的原因所在？鏢局少女內心嘀咕，目光跟隨著司雯的身影，暗自期待。
「你的底牌，是什麼。」冷霜白看著走回來的司雯，輕聲問道。
「我的底牌就是......」司雯不動聲色的站到冷霜白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上吧小白，這些傢伙交給你了！」
「......」任重飛提起的一口真氣差點消散。
「什麼鬼！」鏢局少女無語。
冷霜白面無表情。
「哈，哈，哈哈，我還以為你的底牌是什麼。原來還是最終躲在小白臉身後！」任重飛嘲笑。
司雯吐了吐舌，白眼道:「有什麼好笑的，我一介纖弱女流，憑什麼不能受到磊落少年郎的庇護。我看這樣吧，不如兄台放我們離開，這樣也算結個善緣，下次遇到兄台，我可以饒兄台一命，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哼！大言不慚。給我去死！」任重飛運氣於刀，向司雯劈出一道刀芒。
「你，找死。」冷霜白背手跨出一步擋在司雯身前，手指輕點，刀芒如氣泡般破碎。隨即，他一步踏出，瞬間出現在任重飛兩步之外，一掌揮出，掌勁挾著雷霆萬鈞之勢當頭劈下，凌厲的氣勁崩碎了周圍的地面，任重飛趕忙揮刀相迎。
刀掌相交，恍若靜寂的冬日裡一聲驚雷驟響，沉悶而又決絕地炸裂於天際，勁風摧山撼岳，任重飛力有不逮，被逼退數十步，直到後背撞斷一棵兩人合抱粗細的大樹，才停了下來。
他強忍湧上喉頭的鮮血，低頭看了看無法控制仍在顫抖不已的持刀右手，木然開口道：「技不如人，甘拜下風。我本該就此離去，但，老祖交代的事情必須要辦妥，得罪了。」任重飛朝著其他幾個黑衣人大喊，「我來拖住他，你們快去搶東西！」旋即強提真氣，揮出自己最強一刀「萬鬼噬天！」
冷霜白冷哼一聲，不閃不避，待刀芒及體，吸納刀芒於掌中，稍加運勁之後一掌擊向任長空，「輪迴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怎麼可能！他是......」待任長空反應過來之時，冷霜白的手掌已印上他的胸膛，將他擊飛。任重飛只覺無數道強於自己百倍的刀氣在自己體內橫衝直撞，「千......秋......魔......君......」話沒說完，整個人便炸裂開來，竟連全屍都沒有留下。
交手只是一瞬，黑衣人們還沒反應過來，冷霜白已一步踏入他們中間，一瞬擊出上百拳，拳速快到連空氣都被壓縮，仿若流星雨一般沖向周圍眾黑衣人，「星辰變·天馬流星拳。」
收拳，轉身。
眾黑衣人如雕像般站在原地不動，驀地，炸成漫天血雨。
冷霜白目無表情地走回司雯身邊，「走嗎？」
司雯看懂冷霜白的眼神，對鏢局眾人一拱手：「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等等！」鏢局少女小跑過來，「小女子華福鏢局林雪娥，請問兩位恩人尊姓大名？要往何處？」
「我叫司雯，雯是雯傾淺憶的雯，這是我朋友小白。我們二人正要前往壽春城，恰巧路經此處。恩人就不必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正是我輩武林中人應盡之事！」
司雯拱了拱手，正氣凜然。
切，要不是任重飛節外生枝，你和冷霜白早跑了，還要不要臉了！林雪娥心中暗自撇嘴，臉上卻掛著明媚的微笑，「太巧了，我們這趟鏢也是要去壽春城。不如我們同行，路上也好有個照應，不知兩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