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階榜司雯
「地階榜上的基本都是各大門派長老門主等人，武者一旦突破至先天，便不可登上地階榜，所以這地階榜與其說是武力榜，不如說是勢力榜。天下各門派、家族，凡有上榜者，必為一方豪強。畢竟能修鍊至先天的沒幾個，那不光光是靠努力就能達到的，天資、勤奮、運氣，缺一不可。」
說到這裡，趙德柱嘿嘿一笑：「說起來司姑娘你也上這人階榜了。人階榜記錄的乃是天下未滿三十歲的年輕武者，司姑娘年少有為，恭喜恭喜。」
司雯來了精神，要是登上人階榜，以後再接活的時候也方便不少。於是她翻開人階榜從前往後仔細地看著。
此時六扇門外，三榜已經張貼，抄寫榜單的眾江湖客邊抄邊議論。
「天階榜已經三年沒變化了，看來『狂神』何一笑仍沒找到『劍神』啊，你們說他能打贏劍神嗎？」
「我看懸，『狂神』的實力跟後面差距不大，那『劍神』聽說當年可是獨自一人擊殺天階榜之上二十一人的存在。『狂神』天階榜第二是因為他有天階榜第二的實力，『劍神』天階榜第一那是因為天階榜之上沒有榜單，不然，哼哼......」
「嗨，天階榜離咱們太遠。你們聽說了嗎，地階榜三十七位圓月山莊莊主趙寺，他女婿讓人殺了！」
「啊？不會吧。趙老爺女婿王麻子雖只是人階榜末尾，但能登上人階榜之人皆是天之驕子、青年俊傑。更何況他背後站著的是趙老爺，就算趙老爺奈何他不得，趙老爺後面還有那崆峒門！」
「唉，真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難怪大派弟子行走江湖一個個鼻孔恨不得朝著天，這誰敢得罪他們。」
「慎言，你不要命啦！」
「咦？人階榜第一換人了！」
眾人頓時嘩然，一個個拚命往前擠，想要看的更仔細些。
只見人階榜最上方寫著：
「姓名：冷霜白
綽號：千秋魔君
門派：壁月宮
武功：逍遙無極
實力：未知
戰績：邪道第一派壁月宮宮主嫡傳，半月前甫一出世便遇到原人階榜第一，孔雀山莊『無情公子』葉塵，三招將其斬殺。
排名：第一位。」
「嘶！」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無情公子』葉塵霸佔人階榜第一已六年，據說他距離先天已不遠，沒想到竟只抵擋三招即被斬殺。
「第二也換人了！」
眾人趕忙往下看。
「姓名：徐子陵
綽號：白蓮聖主
門派：太玄宗
武功：未知
實力：未知
戰績：正道魁首太玄宗宗主嫡傳，二十天前出山時偶遇原人階榜第二，魔門八宗森羅殿『活閻王』古天奧，三招將其斬於劍下。
排名：第二位。」
眾人已經被震驚到麻木了。『活閻王』古天奧，森羅殿殿主古連城獨生子，和葉塵一樣，自從登上人階榜之後五年都是排行第二，據說也已經摸到先天的門檻了，沒想到他二人竟一月之內接連隕落，這天啊，真是要變了。
「咦？人階榜還有變化！」
嗯？眾人一聽來了精神，紛紛往下看。
人階榜第三『道劍』柳青易，沒變化。
人階榜第四『怒目金剛』戒色，沒變化。
人階榜第五楚國太子吳有為，沒變化。
眾人舒了一口氣，繼續往下看，
再往下，往下，往下，往下......
......
司雯往後翻著手裡的人階榜，越翻臉色越難看，直至翻到最後一頁：
「姓名：司雯
綽號：七進七出
門派：未知
武功：快劍
實力：後天開竅境
戰績：三天前於大名城景德鎮，擊殺原人階榜第一百位的王麻子以及梅林十三盜。
排名：第一百位。」
司雯合上人榜，黑著臉抬起頭惡狠狠的盯著趙德柱：「趙捕頭，這綽號是哪個王八蛋起的，看我不打死他！」
趙德柱恍若未覺，大笑邀功道：「哈哈，司姑娘，恭喜登上人階榜，當時你斬殺王麻子等惡徒，理應替代上榜，在下隨即上報。但司姑娘有什麼功夫我也不知道，只好給你報了個快劍，至於這綽號嘛，是那客棧掌柜告訴我的，怎麼樣，這頓得司姑娘請吧。」
司雯哼哧半天，嘴裡蹦出倆字「沒錢！」隨即又道：「那為什麼我只是最後一名！」
趙德柱搖了搖頭：「那王麻子實力是開竅境，我也就這麼上報了。」
「這麼隨便？」
「嗨，人階榜上都是天之驕子，天天越階挑戰別人，所以我們六扇門排人階榜不看境界，排名主要還是靠戰績。比如那冷霜白跟徐子陵，誰強誰弱也沒個譜，恰好他倆擊敗了前任第一第二，索性就這麼排了唄。更何況人階榜之上再也沒有出現過八年前排名第一的『瀟湘一劍』那樣比後面強了一大截的情況。」
正聊著，有個捕快來找趙德柱。那捕快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趙德柱臉色一變，對司雯二人道：「公務在身，在下就不陪二位了。等我忙完之後司姑娘應該還未離開，到時再來陪二位逛逛壽春城，告辭。」說罷不待司雯回答，匆忙跟著那捕快離開了。
「小白，你剛才聽到了吧。那個徐子陵和你一樣呢，都是三招敗敵。你說是他厲害還是你更厲害？」司雯興奮的說著轉過頭，才感受到身邊傳來的殺氣，僵硬的訕笑道：「呵呵，小白你怎麼啦？」
「哼！」冷霜白冷哼一聲，抬手往司雯腦門上又是輕輕一記，然後在桌子上放了二兩銀子，轉身離開了茶館。
司雯追出門外，見冷霜白靠牆站在角落裡正在出神。她看了看不遠處吆喝著賣糖葫蘆的老者，過去買了兩串糖葫蘆。
「喏，嘗嘗。」冷霜白回過神，看著遞到眼前的糖葫蘆和司雯的笑臉，默默地接過了糖葫蘆，咬下一顆含在嘴裡。
「那大爺說不甜不要錢。」司雯從自己手裡的糖葫蘆上咬下一顆，故意誇張的說道，「呸呸，這麼酸也敢出來賣！看我不砸了他的招牌！」
冷霜白伸手攔住她：「我吃著挺甜的。」
司雯怔怔的看著她，忽的笑了。
冷霜白被看得不好意思，不自然的扭開頭：「笑什麼。」
「沒有，」司雯擺擺手，「就是沒想到小白你這麼厲害，剛一出山就遇到人階榜第一，那葉塵實力應該挺強的吧。」
「沒感覺，他很弱。」冷霜白確實沒覺得有多強，連自己三招都接不了，能有多強？當然，他更不會說是因為前世那葉塵曾傷害過司雯，他是去替她報仇的。
「快入夜了，要不要再去街市逛逛？」司雯微笑著開口。
冷霜白彷彿被她的微笑閃到了眼睛一般，眼眸微斂：「好。」
「對了，小白你先去把糖葫蘆的錢付了吧，我身上沒錢，記得賬，一共三文。」
「......哼。」
兩人的身影融入了人群之中，漸漸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