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槍械精通
張文六點頭道:「師爺說的對,殺一個小小的胡萬,解決不了問題,黃四郎家還有馬萬、李萬、劉萬,想要扳倒黃四郎,還是得從長計議。」
「那這個虧咱們就白吃了?」
「怎麼會,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兒子?」說罷,張文六接過張麻子手裡的勃朗寧手槍。
槍一入手,張文六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跟這把槍產生了某種聯繫,「槍械精通(初級),十米之內,彈無虛發,十米之外,全都抓瞎。」
張文六扣動扳機。
啪啪啪——
三聲槍響,剛剛走出講茶大堂的胡萬,只剩下了一隻耳朵。
另一隻耳朵上面多出了三個血洞,滋滋冒血。
武舉人見勢不妙,一個后滾翻回了講茶大堂,只留下胡萬捂著耳朵乾嚎!
「怎麼樣,沒給您丟人吧。」張文六瀟洒的吹吹槍口。
雖然是第一次摸槍,開槍,但是他覺得這把槍就如他身體的一部分,如臂使指。
「這就是槍械精通?真tm給力!」張文六雖然穿越成了六子,但是也只是佔據了一個身體,六子原本有的技能他全都不會。
「只是初級的槍械精通就這麼厲害,那中級、高級的,還不得拐彎?」
張文六這一手槍法,把張麻子和師爺都給震住了。
「六子,你這槍法長進了,都快趕上老子了!」張麻子使勁拍了拍他肩膀,隨後冷冷的看了一眼捂著耳朵大叫的胡萬,「回去給你主子帶個話,就說這件事沒完!」
「六子,咱們走!」
。。。。。。
回到縣衙,張文六見到了老二燒餅、老三了凡、老四杜毅橫、老五李靜、老七微笑。
「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七弟!」張文六對於這幾個個性鮮明的土匪,印象還挺深刻,尤其是喜歡讓男人趴在桌子上的老二。
「小六子,你可回來了,剛才大哥還在罵我們呢,你說你,講茶大堂那可是黃四郎的地盤,你一個人過去,不是羊入虎口嗎?」
幾個人七嘴八舌,雖然嘴上責怪,但言語中關懷之情溢於言表。
張文六在現實中並沒有幾個朋友。
從小他就是一個人跟著奶奶長大,自尊心、戒備心很強,他渴望有一個值得相信的朋友,但是現實教會了他,如果你沒有實力,是根本交不到朋友的。
沒有人願意跟弱者做朋友,即便有,那也是憐憫多過友誼。
「對不起,哥哥們,我知道錯了。」張文六眼眶有些紅。
「知錯就改,還是好孩子,快講講,那個講茶大堂里到底是什麼名堂,有沒有吃虧?」
「吃虧?我的兒子怎麼會吃虧,小六子不但沒吃虧,反而把黃四郎家的胡萬耳朵打掉一隻,對方連屁也沒敢放!」
張麻子帶著師爺走了進來,霸氣外露。
「什麼?」
「六子,好樣的!」
「沒給你爹丟人,verygood!」
張文六擺了擺手道:「基操,勿6!」
「臭小子,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張麻子臉色嚴肅,「這次算你運氣好,黃四郎沒親自到場,否則就算你舌綻蓮花,也不是黃四郎的對手。」
「你爹說的對。」師爺抖著八字鬍,「黃四郎這招叫殺人不用刀,但是咱們也有計策,叫殺人誅心。不能拚命啊,拚命還怎麼掙錢。」
「所以在這一點上,你們大家都得向六子學習,能動嘴咱就別動手,俗話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師爺還是故作高深,說話也是文縐縐的。
張麻子皺眉道:「掙錢對我連個屁都算不上,我來鵝城也不是為了掙錢,只不過現在我還沒想到好辦法,一個把黃四郎連根拔起的好辦法。」
「來,大傢伙都說一說,你們有沒有辦法,把這個黃四郎給斬草除根嘍?」
張麻子掃視一圈,幾個兄弟都羞愧的低下頭。
「大哥,您這不是為難我們嗎,您是知道的,打仗、殺人、搶劫我們在行,但是您讓我們想計策,勾心鬥角,這可不是咱們的強項。」老二剝了一個荔枝塞進嘴裡,香甜、滑嫩的荔枝肉肥美多汁。
「照我說,咱甭廢那勁,直接夜襲黃四郎家,把他給咔嚓——」老五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個提議,得到了半數以上人的贊同。
張麻子對這幾個建議都不滿意,最後把目光投向張文六,「六子,今天你表現不錯,說罷,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張文六熟知劇情,明白想要剷除黃四郎,必須要經歷幾個階段。
「爹,我倒是有個辦法,只不過這個辦法見效慢,而且過程嘛,也不是那麼痛快。」
「說!」張麻子來了興趣,「你小子還會跟我藏著掖著了?有話說,有屁放。」
張文六看了一眼師爺。
師爺頓時不高興了:「怎麼著,合著我還是個外人?行,反正我也不愛聽你們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您要是真有剿滅黃四郎的辦法,那我還得叫您一聲爺呢!」
說完,師爺氣呼呼的走了。
張文六其實挺喜歡劇中葛大爺演的師爺,師爺這個人物從頭到尾想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掙錢,為了掙錢,他可以投靠張麻子,也可以投靠黃四郎,反正就是東風壓倒西風,整個一牆頭草。
張文六喜歡歸喜歡,但現在可是在電影的世界里,誰也不知道在這裡死了,是不是就真的死了。
他可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爹,我的計策就是發動群眾,依靠群眾,走群眾路線,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
《讓子彈飛》這部電影的藝術成分很高。
黃四郎是大軍閥劉都統的門下走狗,代表的是舊軍閥勢力。
張麻子曾經做過蔡鍔將軍的手槍隊隊長,也算是半個小革命,只不過後來進山當了「土匪。」
現在張麻子這幫「土匪」要革黃四郎這些「舊軍閥」的命,那就只有一條路,武裝鬥爭!
可張麻子這幫「土匪」勢單力薄,攏共就七個人,加上一個不靠譜的師爺,滿打滿算八個人。
鵝城是黃四郎家五代經營的地方,實力雄厚,盤根錯節,老百姓對黃四郎的敬畏超越了一切。
張麻子一聽來了興趣,「具體說說。」
張文六點頭道:「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張麻子站起身來,「你是說?」
張文六笑道:「咱爺倆各寫一字,看看是不是想的一樣。」
「有意思!」張麻子哈哈大笑,取來鋼筆,在手心寫寫畫畫。
一伙人看著張麻子和張文六在那裡打啞謎,都覺得好玩。
「爹,我寫完了。」
張文六攤開手,眾人看去,只見張文六的手掌上寫的是一個「民。」
張麻子也亮出了手掌,他手中卻是一個「人。」
「人民!」
「哈哈哈——」
被老三打斷了思緒,張麻子還想再問問張文六具體的方法,師爺忽然急匆匆跑了過來。
「胡千來了!」
「胡千?黃四郎的師爺!」張麻子黃四郎進行過深入的調查,知道胡千這個人,「他來幹什麼?」
「來幹什麼,你見見不就知道了?」
。。。。。。
「縣長大人,我們家老爺在府中設宴,宴請您和師爺,請您務必賞臉。」胡千打著千道。
張文六道:「黃老爺要請我爹吃飯?」
「稍等,我去稟報一下。」
「爹——」張文六剛一開口就被打斷了,「我都聽見了,黃四郎要請我和師爺吃飯。」
師爺有些緊張的盯著張麻子:「鴻門宴,凶多吉少,殺人誅心,赫然奏效!我再送你一個字,拖,拖的越久,賺的越多,到時候跪在外面的就是黃四郎本人。」
張麻子道:「什麼鴻門宴,就是惡霸請土匪!」
「是項羽請劉邦啊。」師爺更正道。
「都tm一個意思,他黃四郎不是項羽,我踏馬也不是劉邦。」張麻子望向張文六,「六子,你說咱們是誰?」
「麻匪啊,這還用問?」
「哈哈哈——師爺,聽到了嗎,我們是麻匪!」
「那這宴?」
「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師爺,咱們就來個單刀赴會。」張文六看向張麻子,「您看我說的對嗎?」
張麻子欣慰道:「你現在越來越像我了,你說得對,客人來了有美酒,野狼來了有獵槍,黃四郎算什麼東西,辦他!」
師爺沒想到這爺倆這麼剛,小鬍子一抖:「那——赴宴?正好趁機把黃四郎拉攏過來,咱們三個聯手撈錢。」
「走著!」
三個人,三匹白馬,晃晃悠悠的往黃四郎的宅邸進發。
鵝城四面環水,黃老爺的家就在鵝城的最高處。
師爺問道:「六爺,此去兇險,你為何還要跟著,萬一有個閃失,你們老張家可就斷後了!」
「師爺,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昔日鴻門宴上,劉邦從百餘騎去見項羽,除了留侯張良,可還是有一樊噲呢。」
「吾願做爹爹的樊噲!」
張麻子笑道:「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有我和六子護著你,你就放一百顆心吧,駕!」
張麻子一夾馬腹,白馬長嘶而起,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