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起源終結

（接序章劇情）

——半個月後

「再見，安祈……還有列恩老師！」

雪兒向登上輪船的青年和金髮少女揮手道別。

「再見！」

青年靠在欄杆邊上看著越來越遠的朝著他們揮手的少女身影，他並沒有像安祈一樣的也在揮著手，只是默默的注視。

「列恩先生，你該好好跟雪兒道別的。」

當徹底的看不見好友的身影后，安祈側過頭不滿的對列恩說道。

「…抱歉，我有些分神了。」

「唔。」

對列恩的態度依然有些不滿，但是安祈並不打算髮火，她知道造成列恩現在這個心態的原因是什麼。

「還在想多姆納爾鎮時候的事情嗎？」

雙方就這樣靠著欄杆吹著寒冷的海風幾十秒后，安祈總算是忍不住的開口發問。

「不，不是。」

「真的么……」

看起來明顯是在撒謊，可實際上列恩並不是在意這件事。

多姆納爾鎮的事件中，隨著茉艾拉的計劃破滅和軍隊的增援，城鎮中央的魔獸也在天亮后沒多久就肅清，火災也得到控制。

雖然損失十分的慘重，無論是人員還是物資財產，但事件沒有惡化到難以想象。

「那並不是列恩先生你的錯。」

「…我雖然是認為難辭其咎。」

既然安祈提起這個話題，列恩就不再多想別的，順著她的話題說下去了。

輪渡大概還有數個小時之久的時間才會抵達格曼斯特的海港城市「翡翠港」，這是曾經被帝國侵佔過的城市，現如今已經回到格曼斯特共和國的控制之下。

當列恩和安祈離開輪船走上碼頭的那一刻，他們都回想起三個多月前的時候，他們就是從這裡出發前往的格曼斯特共和國。

「之後可不能再這樣了，列恩先生你必須打起精神。」

「…嗯。」

列恩知道安祈指的是什麼。

他們要返回在森林中的家，在那裡安祈的父母會等待著他們的回來，早在他們登上渡輪前的三天就收到了來自安祈父母的信件。

「列恩，好久不見。」

最先見到的人是安祈的父親，他是一個長相依然年輕，說話沉穩行動果斷的成熟男人。

「是有段日子沒見您了。」

「跟安祈在學園的生活怎麼樣？」

「…我不知該如何形容，也許由安祈小姐她來說會更好？」

列恩跟他對坐在沙發上交談，而安祈則是上樓去找她的母親去了。

「不，單純的就說你自己的感受就行。」

「…應該說是前所未有的體驗吧。」

「呵呵，這個形容確實挺難。」

這個男人輕笑出聲，然後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上一口。

「那個…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講。」

「請說。」

他顯得十分隨和，這種態度讓列恩的心境放鬆不少。

「我想起自己過去的記憶了。」

「唔，那麼你知道自己是誰了對吧？」

列恩點頭肯定的看向他提起興趣的目光。

「我是來自聯邦的士兵，「灰之邊界」的倖存者。」

第一局就讓他感到吃驚的直接放下茶杯，更加認真的聽著列恩的坦白。

「我的父母都因為戰爭而死，在跟帝國的戰爭中…我戰鬥了有差不多五年的時間。」

「那時候的我也許就是所謂的少年兵？」

繼續說下去的時候，

列恩的語氣也不自覺的變得有些卑微起來。

「我為了在戰場中活下來…」

「跟「惡魔」做了交易。」

聽到這裡的時候，他總算是忍不住的打斷了。

「等等，可以了。」

列恩不是很理解的看著他，可是他只是點頭像在確認什麼一樣。

「你身上的「惡魔」，我們其實一年前就已經猜到。」

「…抱歉，我不該瞞著你們！」

列恩直接低下頭以至歉意。

「沒事，你剛剛也說了是最近才回想起記憶。」

（況且列恩你也算是受害者。）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安祈的母親站在列恩的右後側，也許剛剛就一直在聽著他們的對話。

她的相貌跟安祈可謂是幾乎一致，同樣的漂亮金髮跟紫眸，只是更加成熟許多，所散發的氣場倒是跟安祈比起來截然不同。

這個人就是奈因希婭所在的魔女家族中紫眸魔女，據聞她是該家族中擁有最強的魔力。

「你們聊。」

列恩看著他離開沙發走上樓梯，現在只剩下自己和安祈的母親在，那種氣場壓的列恩內心喘不過氣，甚至讓他無法集中起精神。

「…好久不見，奈因希婭小姐。」

「嗯，我們一樣。」

倒是讓列恩沒想到，對方竟然說話上卻溫柔許多。

「繼續剛剛的話題吧。」

「正如我說的一樣，列恩你是戰爭的受害者。」

「……我是受害者？」

列恩更加的疑惑不解了。

「戰爭是禁忌魔法造就…這個罪責在我的家族身上，她們隨意的將魔法散播出去……」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列恩跟她都在交流著。

直至夜幕降臨后，享用完晚餐的安祈扯著列恩到家門外，她十分強迫性的逼問列恩。

「老實交代吧，列恩先生。」

「交代什麼……？」

「我父母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安祈十分急切的想要知道這個答案一樣的抓著列恩的手不放。

「冷靜一下，我會說的。」

「…好。」

安祈的內心是有些忐忑的，她不希望聽到不符合自己預期的答案，即使是魔女的後裔，也是會跟人類一樣的擔心害怕自己不會接受的事實。

（我希望請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在安祈叫停你之前，請你繼續留在她的身邊。）

（畢竟那孩子是很害怕寂寞的。）

這兩句話分別是安祈的母親和父親對列恩說的。

所以想起這兩句，列恩決定總結成一句簡單的話回答一臉期待著自己回復的少女，那雙漂亮的紫眸在月光反射下閃爍著光輝，不仔細看還以為有淚水。

「他們請我——」

他故意的停頓讓安祈的內心一緊。

「繼續教導你劍術。」

「……這算什麼回答啊！！！」

「啊好痛！」

安祈的不滿的掐了一下列恩的手腕，但是這個回答也是符合自己期望的，因為她知道這相當於變相的承認列恩能夠繼續的待在自己的身邊。

「這是對列恩先生你不坦率的懲罰！」

「未成年人禁止使用暴力。」

雖說是開玩笑，但心情卻好了許多，列恩壓抑的心情得到極大的緩解，不由自主的身手搭在安祈的金髮上撫摸。

「不許把我繼續當小孩來愚弄！」

「知道了。」

列恩當然察覺到了少女的心思，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須遏制住對她產生感情上的衝動，所以又故意的擺出往日那種一臉無所謂的放鬆表情。

「只會欺負少女的列恩先生，必須該得到懲罰！」

生氣的安祈會用魔法攻擊自己，雖然不是來真的，但是疼痛再所難免，所以列恩直接選擇逃跑邊勸阻她的做法。

「喂，別亂來！」

「別跑！」

鬧騰玩鬧累了的兩人終於是在布滿藤蔓的屋檐停下休息，列恩根本想不到安祈的精力會如此的充沛，只能認輸的直喘氣等待著她的責罰。

「下手請輕一點可以么？」

「…哼，放過列恩先生你一次。」

安祈坐在列恩旁邊，兩人的距離僅有一個拳頭那麼大。

「多謝。」

「列恩先生，你想起記憶後有沒有想過回故鄉？」

「想過吧，但是——」

他側過頭看了一眼正抬頭望著月亮的安祈，猶豫了一兩秒後繼續說。

「我覺得相比起過去那虛幻縹緲的記憶。」

「跟安祈小姐你一起創造更好的回憶是更好的選擇。」

列恩的給予她內心致命一擊，迅速的就紅透了臉，好在夜間並不明顯的被看出來。

她悄悄的伸手過去握住了他溫柔的手，還以為列恩會抗拒或者驚訝，可是卻反過來握緊，驚訝的變成了安祈。

「那麼，安祈你願意嗎？」

列恩跟她的目光對視，等待著少女的答覆。

「當然。」

然後，她露出笑容並誠懇的回答。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