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二 音樂會（下）
「同學們，還記得上節課講得知識嘛，音樂可以分為什麼？」1001向著台下問道。
可以分為什麼？這個我知道啊，於是我立刻舉起右手，等待著1001的點名。
「是的，音樂可以分為沒有歌詞的樂譜（樂曲），和有歌詞的歌曲。」1001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嗯？」剛才有人說話嗎？我疑惑地回頭看去。
「樂譜和歌曲，它們之間存在什麼關係呢？」1001繼續問道。
存在什麼關係？這個...我也知道啊，我再一次舉起了右手，等待著...
「沒錯，樂譜是骨架，是基礎，歌詞是血肉，是用來豐富樂譜的，因此歌曲是...」1001笑著說道。
「是誰？」我猛地回頭，目光犀利地掃向後方...沒有人說話啊。
「喵喵喵...（大傻瓜）」烏拉瞥了我一眼，在旁邊喵叫了幾聲。
「...她說什麼？」我用胳膊碰了碰右邊的唐老師。
「烏拉說，因為1001是龍族，所以眼神比較好，可以通過同學們臉上的細微表情，知道問題的答案。」唐老師頭也不轉地說道。
「哦，這樣啊...」我眯了眯眼睛。
誒？等等...烏拉剛才有說這麼多話嗎？
半個小時后，1001從講台走向豎琴旁。
「音樂是一種聽覺上的藝術，通過我們的耳朵，可以感受到樂譜或者歌曲創作者想要表達的情感。」1001說道。
「接下來，我會演奏幾首簡單的樂譜，」1001坐在椅子上，抬起雙手按了按琴弦。
「同學們，仔細感受一下裡面蘊含的情緒，一會兒我要提問的。」琴弦撥動，1001認真地彈奏起來...
哼哼，看著1001完美的側臉，我不得不在心中給自己點了一個贊，睿智啊，達達尼...
節奏變調，第二首樂譜開始。
1001真美啊，我完全迷醉在...不對，不對，我是來好好學習的..我趕緊收回目光，豎起耳朵。
第三首，第四首...最後一首。
「請問同學們，剛才的樂譜中都包含了什麼情緒？」1001彈奏完，站起身，看向前方問道。
包含什麼情緒？我趕緊控制面部肌肉，做出一系列高難度的表情，然後，我就看到...唐老師舉起了右手，還有1001忍不住上翹的嘴角。
「哦，那位同學。」1001憋著笑，叫了一位女生回答問題。
「......」
「喵喵喵...（大傻瓜）」烏拉把臉一撇，看向了別處。
......
樂曲演奏結束后，音樂課終於到了最後一個環節—1001的歌唱時間。
這個環節本來不是1001用來教學的，而是有一次，她提前講完課後，有個學生提議的。她隨便唱了幾首后，沒想到卻大受歡迎...
後來，唱歌就成為了1001音樂課上固定的環節，就像現在一樣。
1001回到座位，舉起雙手，動感的曲調率先響起，隨後是迷人的歌聲...
「Iwakeuptothesounds，
Ofthesilencethatallows，
Formymindtorunaround，
Withmyearuptotheground，
I'msearchingtobehold，
Thestoriesthataretold，
Whenmybackistotheworld，
ThatwassmilingwhenIturned，
Tellyouyou'rethegreatest，
Butonceyouturntheyhateus，
Ohthemisery，
Everybodywantstobemyenemy...」
(PS：歌詞摘自《Enemy》)
在1001的歌聲中，時間似乎變得很慢，又似乎變得很快，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下課的時間。
「咚，咚，咚。」下課的鐘聲敲響，1001唱完了最後一句。
聲音戛然而止，大家都有些意猶未盡...
「再來一首，再來一首。」我大聲喊道。
「再來一首，再來一首。」接著整個教室跟著喊道。
「好吧，那說好了，這是最後一首歌了，不能耽誤同學們吃飯的時間。」
說完，1001清了清嗓子，閉上雙眼，十指彈動的過程中，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逐漸在教室裡面響起。
「這個前奏是...」我有些激動。
「流浪（龍語），
孤獨的龍在流浪，
穿梭在萬界，看過無數的天地之光。」1001唱道。
「是巨龍戰歌。」我握緊雙拳。
「星河璀璨，留不住任何過往。
只有天空，才是龍的夢鄉，
和戰場。」
「翱翔，翱翔。」節奏加快，1001的聲音在這裡陡然升高。
「啊...」置身在1001的高音中，我彷彿回到了...從前的時候...
淡紫色的天幕，橫亘著一條金色的光帶，光帶的周圍，點綴著無數的銀色斑點，靜謐又美麗。突然間，在美麗天空的盡頭處，出現了十個拳頭大的黑點。
黑點越來越大，越飛越近。地面上，是一群顏色各異的兇猛異獸，密密麻麻的。
羽翼拍打空氣，發出「噗噗」的音浪，還未落地，一股強大的威壓已經撲面而來，龍威！
地面上，躁動不安。
「轟」的一聲巨響，巨龍落地，身體前撲，大嘴怒張，戰鬥打響...
「火焰噴涌，陰影無處躲藏。」1001揚起纖細的脖頸，發出一聲龍吟。
「昂，昂，龍在咆哮，戰鬥已經打響。
利爪，長牙，堅硬的鱗甲，誰可以抵擋。
龍威展現，澎湃如海洋。」
戰場上，火焰翻湧，鱗片紛飛，有異獸的，也有巨龍的，鮮血撒落，慢慢形成了一條溪流...
「昂，昂，龍在咆哮，不懼滿身的傷。
昂，昂，龍在向前，誰可以阻擋。」1001龍吟不斷。
「昂，昂，只有天空才是龍的夢鄉和戰場...」
異世界，戰鬥已經接近尾聲，戰場上，原本平整的地面，出現了一座小山。
小山上，十頭巨龍，只剩下一半，鱗片掉落，全身都是傷痕，但是...
「昂，昂。」1001再次發出了龍吟，高昂的聲音似乎穿透了整個教室。
恰好這時，為首的綠龍，高高地揚起脖頸，向天地之間發出一聲悠長的龍吟，如同吹響了勝利的號角。
「昂～」
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回憶。
身體開始顫慄起來，讓我忍不住站起身，跟著唱出了最後一句。
「偉大的巨龍是萬界的王（龍語）。」
良久，1001睜開雙眼，有些驚訝地看向我，「咦？你會說龍語（龍語）。」
「我會啊（龍語）。」我嘴角上翹，露出牙齒，看向那雙藍色的眼眸。
「喂，你們兩個禁止使用加密語言。」，「喵喵喵...」唐老師和烏拉同時抗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