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回到家鄉
魔法歷,不是,天寶五年,三月二十一,大宋,江南路,春光明媚,天氣正好。
杭州城外,有兩個人正在策馬前行,一個是穿著紅衣的「俊俏青年」司霽,另一個...自然是第一次來到司霽家鄉的阿爾瓦·達達尼了。
「這裡和缺B樂沒什麼區別啊。」達達尼掃視四周,發現都是同樣的景色,同樣茂密的森林、同樣清澈的河水,還有同樣寬闊的道路...
「現在當然沒什麼區別了,等進了城后,你就知道了。」司霽一馬當先,回頭說道。
「哦。」達達尼點了點頭,接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策馬來到司霽的身邊。
「那個...之前說好的,接下來的幾天就拜託你了...另外,我善意的提醒你一句,我吃的比較多。」
你吃的何止是多啊,司霽想著,不過,以她的身份...
「你放開肚子吃,我說到做到。」司霽轉回頭說道。
「哇,你真是個好人,」達達尼立刻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對了,你那裡有沒有類似《帝國旅行指南》的書,我想...」
「誒?你怎麼突然加速了?喂,等等我啊...」
沒有理會身後的達達尼,司霽只是向前望去,因為在她的眼中,依稀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輪廓,雖然說近鄉情更怯,但是那快要從心底湧出來的激動,讓她忍不住地雙腳一磕。
「駕!」
......
下馬入城,杭州城內,春風拂面。
腳踩在堅硬的青石磚上,鼻子中是杭州城那溫潤的空氣,此時的司霽反而覺得自己變得踏實、悠閑起來。她學著某人的模樣,把雙手背在腦後,走了幾步,又側過頭,看向旁邊臉上寫滿驚訝的達達尼,開口說道:「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
「這座城裡居然沒有城堡。」達達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沒有石子路,沒有玻璃...橋不長,但是很高,也很精緻。房子都是統一的顏色,而且...這裡的人真的全是黑髮黑眸的人哇!」
司霽聽完笑了笑,伸出手向前一指,「走,帶你去我家看看。」
話音未落,一陣調皮的風剛好從司霽的身後吹過,吹起了她束著的長發,又順著她的臉頰,吹向了達達尼,然後在達達尼轉頭的瞬間,沿著石階,爬上了一座白色的石橋,快速通過不長的橋身,來到了對岸...
「胭脂,賣胭脂嘍...」
「鮮花,早上新摘的鮮花...」
街道上充斥著小販們的叫賣聲,或許是商販太多,又或者是挨著河道的緣故,讓這條叫做「浣紗」的街道顯得多少有些擁擠。
「阿蠻,你慢點跑啊。」
「嘻嘻嘻,不慢,你們追不上我。」
「額...」看著從腿邊跑過的稚童們,達達尼似乎有種回到狐國春梨街的感覺。
「滋滋達達尼,想不到你在我的家鄉,也挺受歡迎的嘛。」司霽用手肘碰了碰達達尼。
「哈,當然了,我可是...」達達尼想都沒想直接得意地說道,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異常,因為人們看他的眼神不對,不是那種崇拜欣賞,而是驚訝奇怪...就像看到了一個新奇物種。
「???」達達尼飛快地摸了摸臉,「司霽,我的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沒有啊。」司霽憋住笑。
「嗯?那是...」達達尼低頭看了看自己,又抬頭看了看司霽,
看了看司霽,又看了看自己,終於...「喂,你怎麼沒幫我準備一件衣服。」
「我怎麼幫你準備?缺B樂又沒有賣漢服的地方,而且我也沒有適合你的衣服,總不能...讓你穿我的衣服吧...哈...」司霽說得一臉正色,但最後的笑聲還是暴露了她真實的想法(幸災樂禍)。
達達尼瞄了一眼司霽,開口說道:「你說得對,看來是我錯怪你了。」
「不過...」達達尼舉起雙手背在腦後。
「不過什麼?」司霽追問道。
「不過...你的衣服,我也不是不能穿。」說完,達達尼故意嗅了嗅鼻子,臉上露出了一抹壞笑。
「你...」司霽的眉毛一挑,「找打,別跑!」
......
藍天白雲,綠樹紅花,流水人家,達達尼跟在大人不記小人過的司霽的身後,翻過了幾座小橋,跨過了幾條街,東拐西繞后,終於來到了一處精緻的庭院前。
「這裡是你的家?」達達尼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當然了,是不是和三層小樓不一樣。」司霽一邊說著,一邊上前拍門。
沒一會兒的功夫,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從門後走出,當他看清司霽的模樣后,立即興奮地沖著門裡大喊道,「大小姐回來了!」
「大小姐你回來了,老爺、夫人,二小姐前幾日還念著你呢。「管家躬身說道,完全沒有看到旁邊的達達尼。
「......」
「小姐這一路辛苦了,快進家吧。」管家躬著身體向旁邊挪了挪,還是沒有看到達達尼。
「咳咳...」為了表示自己的存在,達達尼不得不咳嗽了幾聲。
聽見咳嗽聲,管家這才看見大小姐的身後還站著一個留著奇怪髮型,穿著不知道是什麼風格衣服的黑髮青年。
他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於是他又沖門裡大喊了一句,「還有她的朋友。」
庭院裡面,白牆灰瓦,鳥語花香,錯落有致的假山搭配著高低不同的草木,組成了一幅美麗又雅緻的畫卷,這樣的景色不禁讓達達尼眼睛一亮,四處張望地問道,「之後的幾天,我能住在你家嗎?」
「沒問題,這裡,那裡的房間你隨便選。」司霽大方的說道。
接下來的時間,司霽化身成了一名嚮導,開始介紹起自己家的庭院布置,直到穿過一個月門,來到了一處開滿鮮花的小院。
小院的深處,也是鮮花的深處,藏著一座小巧的閣樓。
「你在這裡等會兒我,我進去梳洗...嗯...換件衣服。」司霽回頭說了一句,然後向前走去。
「哦。」達達尼仍在東張西望...
回到熟悉的房間,司霽關好門后,先是背著手巡視了一周,接著又在床上躺了躺,最後才坐到梳妝桌前的椅子上,看向鏡子。
鏡子中立刻出現了一個秀眉朗目的俊俏青年,司霽伸手摸向綁在頭上的髮帶,只是一拉,便解開了髮帶的束縛,滿頭青絲隨之飄落...
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出門見火伴,火伴...
「喂,你換個衣服要用半小時嗎...哇!」達達尼張大了嘴,因為他的眼中出現了一個美麗的女子,女子的頭上別著一朵不知道從哪裡摘來的黃色鮮花,如瀑的黑髮整齊地搭在肩頭,潔白的臉上染著兩抹淡淡的紅暈,不知是腮紅,還是羞紅...
她靜靜地站在那裡,突然莞爾一笑。
「達達尼,小女司霽,這廂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