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陽光男孩
辛塵見過那個女孩,和他同一個學校,那個女孩好像在中文系,在學校里小有名氣。女孩長得挺標緻,白皙的皮膚,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看上去很有神,五官端正,一雙光潔筆直的腿在月光的照耀下很是好看。活脫脫一個美人。
辛塵沒見過那個男人。尖嘴猴腮,小眼睛滴溜溜地打轉,透露出一絲狡黠,五官姑且算是長在了該長的地方,臉上的笑容讓人心生厭惡,兩隻手正緊緊地抓著女孩的手。
本來是出門吃宵夜,吃完宵夜想抄條近路回宿舍,結果碰見這一對奇妙的組合。漂亮的女大學生、猥瑣的男人、夜晚、小巷子。在看到他們的一瞬間,辛塵就明白髮生了什麼。
男人似是感受到了辛塵的目光,回過頭一看,發現辛塵正站在巷子口看著他,咧嘴一笑。
「兄弟,相見即是緣分。」邊說著,就空出一隻手掏出一把彈簧刀,慢慢靠近女孩的臉,在嬌嫩的臉上摩挲,「這樣的貨色可不多見,要不,咱倆一起?放心,這條巷子我熟得很,沒有監控,而且沒什麼人來。當然,今天你是個意外。」
女孩兩隻手被男人緊緊地扣住,刀子在臉上蹭來蹭去,臉頰傳來的冰涼觸感讓女孩不由得害怕地發起抖來,用乞憐的眼神看著辛塵。
辛塵無視了女孩的求助,慢慢朝著倆人走去,在男人面前站定,臉上勾起一絲難以言喻的笑容。
「那敢情好,我先?」
男人看著辛塵,嘿嘿嘿地怪笑起來,慢慢地又變成得意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既然是同道中人,那麼兄弟你先請。」
說罷,放開了鉗制著女孩的手,後退兩步,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女孩癱軟在地上,眼裡噙滿了淚水,怎麼也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事情。
辛塵轉過身,腳步一動,站在了女孩和男人之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你千萬別客……」
「砰!」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辛塵的手肘擊中了鼻子,霎時間,鼻血噴涌而出,身子也向後倒去。男人「啊!」的一聲慘叫然後痛苦地捂住鼻子,只覺得無盡的疼痛感從鼻樑傳來。
「你小子……」男人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攥著彈簧刀,指著辛塵,「敢陰老子!你活得不耐煩了!」
「哦,是嗎。」
辛塵冷冷地看著指著自己的彈簧刀,臉色絲毫不懼。男人突然用力一蹬地,彈了起來,手中的彈簧刀狠狠地刺向辛塵!但是辛塵早就提防著男人暴起傷人,微微一側身,躲過了攻擊,然後伸腳一勾,將男人絆倒在地。男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連手中的彈簧刀也沒能抓穩,掉落在了一旁。女孩愕然地看著這一切,短短一分鐘內竟然發生了如此大的轉機。
「媽的!」男人攻擊不成,轉而開始威脅,「你小子知不知道我是什麼人!?敢這樣壞老子地好事,小心你走不出江城!」
「嗤,」辛塵嗤笑一聲,一臉玩味地看著狼狽的男人,「您?您是哪條道上的大人物啊?怎麼躺在地上,快快起來,別讓旁邊的小姑娘看笑話了。」
面對辛塵的嘲諷,男人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其實他只是一個小混混,平日里也就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沒想到今天居然踢上這樣一塊鐵板。但事已至此,暴露自己是個小混混的事實只會讓自己的處境變得更加不利,男人一時沉默了下來。
「今天算我栽了,」男人語氣變得緩和,
「放了我,這件事就一筆勾銷,怎麼樣?」
「放了你當然可以,不過嘛……」辛塵說著,突然狠狠地踩住了男人企圖悄悄去拿彈簧刀地手,在場的三人都聽見了「咔」的一聲。
「啊!」
男人疼得大叫一聲,他的手很可能骨折了。
「噓~別這麼大聲嘛,小姑娘都被你嚇著了。我記得你剛剛說什麼來著?這裡沒監控?沒人來?」辛塵就這樣踩著他的手,慢慢地蹲下身,撿起了那把彈簧刀,「那這可太好了,你說對吧?」
聽到這樣的話,男人頓時變得慌張起來。女孩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古怪。
彈簧刀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寒光,辛塵用刀身拍了拍男人的臉,然後在男人的臉上摩挲。感受著臉上傳來的刀鋒銳利的觸感,小混混瑟瑟發抖,大氣不敢出。生怕辛塵一「失手」把自己結果了。
「對了!你知道我是怎麼稱呼你們這一類人的嗎?」辛塵突然綻放出笑容。一旁的女孩一時間有些看呆了,他笑起來可真好看。但這笑容在小混混眼裡卻像惡魔一樣恐怖。
「社會的垃圾,污染空氣的臭蟲,渾身散發著腐爛的氣息。和你們待在同一片天空下簡直讓人作嘔,」說著說著,辛塵慢慢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冷冷地看著男人,用刀尖抵住男人地眼眶,「所以你說,我今天要不要替世界清理一下垃圾?」
「饒……饒命啊……我保證我再也不會了,-大爺饒命啊……」
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空氣中慢慢散發出一股騷味,他被嚇尿了。
「但很可惜,我和你不是同道中人。我不是像你這樣無法無天的人,」辛塵皺著眉看著男人,聞到了空氣中的怪味,收起彈簧刀,「所以,滾吧。以後如果再讓我撞見這種事,我會後悔放了你,而你會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男人如臨大赦,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看了辛塵一眼,確定辛塵沒有開玩笑之後。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小巷子。辛塵就這樣默默地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身影,女孩則眼神複雜地看著辛塵。
「呼,真累。」辛塵舒了一口氣,瞥了一眼還坐在地上地女孩,「你打算坐到什麼時候?不回學校了?」
他怎麼知道我是學生?女孩有些疑惑,但是今晚發生的事以及辛塵剛剛嚇人的話語讓她不敢說話。掙扎了一下卻發現自己地雙腿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嘖,」辛塵一隻手把女孩拽起來,「走吧,我送你回去。女孩子大晚上的走小巷子也是夠缺心眼的。」
說完,辛塵就邁開步子往學校走去。女孩揉了揉被拽的生疼的手臂,快步跟上了辛塵。
距離學校不算太遠,倆人沒多久就到了門口,期間兩人一言不發,沒有一點交談。
「今天太謝謝你了,還麻煩你送我回學校……你打車的錢我轉……」女孩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辛塵像是沒聽見一樣頭也不回地往校園走去,甚至和門衛打了個招呼「欸?他也是學生?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