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黑冰台來襲
秦時之儒門天下魏國風雲第十一章黑冰台來襲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人之一生,如草木之秋。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周而復始。四季輪迴,滄海桑田。
伏念望著近畔的河水,看著那碧綠的河底,聽著耳旁流過的潺潺水聲,心中升起一種難以形容的惆悵。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他來此世亦是經年。
「念弟,大軍就要開拔,我們上車吧。」
身畔傳來熟悉的聲音,伏念回神,看向身旁的女子。
此刻她穿著一身素色衣裳,臉上畫著淡妝,烏髮挽髻,斜插著玉簪,顯得清雅而又端莊,美目顧盼間透露著幾分柔情與關切。
「嗯,紀姐姐。」伏念點頭應道,跟著她朝車馬處走去。
一列列武卒從遠處行來,步履整齊劃一,盔甲鮮亮,手中提著長槍短劍,背負弓箭。
伏念抬眼望去,只見最前方的一輛戰車上坐著一名騎將,此人身材魁梧,留著絡腮鬍須,眉宇間帶著幾分肅殺之氣。
又過了幾日,山陽城外的官道上,數萬大軍徐徐而至,旌旗招展,兵甲森嚴,宛若鋼鐵洪流。
為首的騎將身著甲胄,腰佩青鋒,頗有些俠客風範,正是信陵君魏無忌。
信陵君領兵至此,並未進城,而是選擇在城外紮營休息。
這一路趕來,眾人皆是疲憊不堪,需好好修養一番。
在軍帳之內,信陵君魏無忌與軍中諸將相聚於一堂,正商議下一步進軍的事宜。
魏國山陽,此時正值深夜,四野寂靜。
黑夜下,一支不到五十人的隊伍穿梭在樹林中,借著月光看清楚他們的打扮,赫然是秦國黑冰台鐵鷹劍士。
為首的黑衣人身材高大,眉宇間英氣逼人。他乃是黑冰台五大統領之一的沈凌霄,武功卓絕。
黑冰台乃是秦國軍部秘密組織,專司情報偵察,在整個黑冰台中除了三大執掌官及五大統領外,其餘者皆是劍士。
黑冰台中每隊劍士共有十二人,皆是百鍊精銳,擅長使兵器,配合默契。
若論單打獨鬥,黑冰台劍士或許比不上江湖俠客,但若論起聯手刺殺和潛行追蹤,黑冰台劍士絕對是最強。
「自從羅網從為秦國的爪牙,許久未曾聽聞黑冰台的消息了。」忽聞一柔媚女聲傳來,緊跟著便有一紅裙女子飄然而至。
「琴劍雙絕紀嫣然。」沈凌霄冷淡瞥她一眼。
「秦狗!今某定要取爾等性命!」一黑漢子沖了出來,舉刀就劈沈凌霄。
夜色下其身影更是難以分辨。
「哼!」沈凌霄冷笑一聲,「不自量力。」
話音剛落,只見一縷劍芒閃過,凜冽寒光直逼那黑漢子。
黑漢子急忙橫刀阻擋。
叮——
金屬碰撞聲響徹夜空,火花迸射。
黑漢子只覺得虎口發麻,手腕被震得生疼,手中長刀差點脫手而出。
沈凌霄手中寶劍微揚,劍尖朝下指地,輕描淡寫道:「你太弱了。」
「好狂妄的小兒!」又一人喝道,「老子來會會你!」
話音剛落,他便飛撲了上來,一雙泛著鐵金之色的巨掌朝沈凌霄的胸膛襲去。
「玄鐵掌。」沈凌霄嘴唇微勾,腳下一步滑開,手中長劍倏地抽出,刺向對手的咽喉。
玄鐵掌乃是一門剛猛外功,威猛兇悍,練成者足以開碑裂石,尋常刀劍難傷。
任平暗叫不妙,只得回掌相迎,可惜已然遲了半步。
噗嗤一聲悶響,那一劍劍毫不留情刺穿了他的肩膀。
黑漢子張炭見狀又是一刀砍向沈凌霄,沈凌霄側身躲過,劍刃反挑,削斷他握刀的手腕。
張炭痛吼一聲,鮮血噴濺,沈凌霄趁機一把奪下了他手中的鋼刀,順勢一劍抹了張炭的脖子。
沈凌霄收劍歸鞘,淡淡道:「還有誰想試試?」
紀嫣然本想讓二人出手試探一番沈凌霄的深淺,哪知這麼快就被反殺了一個。
另一方,眾鐵鷹劍士卻是知自家統領的實力,沒有出手。
「那就由我來領教一番閣下的高招!」一聲嬌喝,一名女子翩躚掠出,手中長劍宛如游龍,直刺沈凌霄胸膛。
沈凌霄冷冷一笑,手中長劍斜撩而出,與女子手中長劍碰撞在一起。
同時一眾好漢亦殺向鐵鷹劍士,雙方廝殺在一起。
這一場廝殺極其慘烈,鐵鷹劍士雖有人數優勢,但畢竟寡不敵諸江湖好手,漸漸處於劣勢。
沈凌霄面容冷峻,看出形勢不妙,一劍盪開紀嫣然襲來的長劍,飛速後撤,當即喊道:「撤!」
鐵鷹劍士得令紛紛撤離,紀嫣然見勢不妙也立刻率軍掩殺。
殘餘鐵鷹劍士邊打邊撤,最終逃離了山陽。
紀嫣然見已無法將這群秦軍暗探趕盡殺絕,只得下令收兵,厲身喝道,「爾等黑冰台若此後還敢前,我等見一次殺一次!」
「紀大家,張兄弟他還有救!」一道粗獷的聲音喊道。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任平扶著神情恍惚張炭,焦急萬分。
紀嫣然疾步走到近前,伸手搭脈查探,片刻鬆開,道:「只能聽天由命了。」
立即為封住穴道止住血,並向他體內輸入內力為其吊命。
回到軍帳內,信陵君魏無忌見他們安全回返,臉上浮現欣慰之色,「爾等無恙便好。」
卻是未問敵刺探之事。
紀嫣然道:「我等雖擊退了黑冰台的暗探,但未能將其斬草除根,接下來恐怕還會有新的探子前來。」
「還有張炭兄弟,此戰被黑冰台的高手所傷
,恐怕……」紀嫣然嘆道。
「速去請來醫治他的醫師。」信陵君注意到背在玄鐵手任平背上的張炭,立刻吩咐道。
張炭很快被送進了軍帳。
「他如今傷情如何?」任平問道。
「還算幸運,並未傷及氣脈,且他身子骨似乎有些異於常人,倒是比尋常人能扛,暫時還死不了。」那醫師道道。
…………
伏念將一帛布浸泡於酒中燒溫,將舊的繃帶換掉,隨後拿藥粉灑在傷口周圍,又將準備好的繃帶綁在張炭的傷口處。
因需人來照料張炭,懂幾分醫術的伏念在得到醫師認可后,便當起了照顧他的工作。
這時張炭醒了過來,睜開眼看見伏念,頓時喊道:「餓死了!給我弄些吃的來,越多越好!」
「你這昏迷多日,方才醒來,多日未食,早就虛弱不堪,切勿急躁,慢慢調理才行。」伏念勸誡道。
「小兄弟,你可不知道我的本事,你只需弄來吃的,我這傷不會有大礙。」那張炭倒是自來熟,拉著伏念說道。
伏念見其不似作偽,遂依言取來吃食。
張炭果真餓壞了,狼吞虎咽了一陣,這才放緩了速度。
伏念只覺他整個人似乎都胖了一圈。
伏念心下奇怪,卻未多問,照其意將飯碗遞了過去。
張炭接過飯碗繼續吃著,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這些天都是小兄弟你在照顧我?」
「那是自然,若不是念弟他悉心照料,你這黑子怕是活不成了。」
紀嫣然從帳外掀簾進來,聽聞張炭的話語道。
「小兄弟,我張炭算是欠了一條命,若是日後有任何事,只管找我便是。」張炭拍著胸脯保證道。
「當不得此,我不過是做些微末之勞罷了。」伏念知自己所做之事立刻道。
一旁的紀嫣然見此卻是示意伏念應下。
「小兄弟,不,恩人!」張炭鄭重道:「我等江湖中人,最講義氣,你既然救了我一命,我自當報答。」
伏念見一時拒絕不了,只好待日後再說,道:「若真如此,日後就拜託張大哥了。」
「哈哈……」張炭爽朗一笑,「好說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