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莫朵朵在魔都四

往後幾天，莫朵朵請了長假，單位里現在已經亂成一鍋粥，也無暇顧及她這樣一個客戶經理，她回了一趟父母那裡，她的父母住在JA區的老宅里，莫朵朵的父親在造船廠工作，母親在博物館上班，父母看到莫朵朵，第一句話就是問她最近怎麼臉色那麼差，記得從海島回來的時候，那陣子可是紅光滿面，精神煥發呀。莫朵朵只能回答說：最近工作有點忙，她爸爸就說不是工作忙鬧的吧，興許是這個工作讓你不開心了，莫朵朵一邊擺弄著陽台上的多肉一邊說：不開心也得做呀，大家都是為了幾兩碎銀嘛，在博物館工作的媽媽就說了：做人嘛還是開心最重要，要不你休息一段時間，去國外讀個書什麼的？你不是心心念念UCL嗎？莫朵朵沉默了一會說道：你們的建議我會考慮的。吃好晚飯，莫爸爸說讓女兒陪他到附近的公園走走，父女倆就從小區的老公寓，沿著林蔭小道慢慢走到了老宅對面的文化公園。上海的公園面積都小小的，無非種些雪松，一些當季的花卉，築幾條鵝卵石的小徑，再鋪些草坡，置幾樣健身器材，看上去挺寒酸的，但是好歹讓附近的老人孩子有個休憩的地兒，這不，父女倆現在就坐在長椅上，望著樹葉縫隙間露出的月亮，在聊天了。

莫爸爸問女兒，你之前去旅遊的島嶼叫什麼名字？莫朵朵就說叫山外山，是東海最靠近公海的島嶼，山外山之外再無真正的島嶼，「那島嶼形狀是不是像一隻在海水中游的海龜呀」，莫爸爸問，「是呀，你怎麼知道的？」「年輕時，我坐我們江南製造廠自己造的船出海時，遠遠望見過這個島，在蔚藍的天空和幽藍的大海之間，這個綠色的島嶼，在陽光下真是美極了」，莫爸爸有點動容地說，「是的，山外山也叫龜島，是很美，關鍵是島上的人淳樸，熱情，善良，我在島上住了幾天，每天睡得特別香，連鼻炎也不犯了，感覺這就是我夢中出現過的地方，連空氣都是香甜的，特別好」，莫朵朵被父親的情緒感染說道。「那你在島上有沒有遇到什麼人呢？白馬王子什麼的」父親開玩笑似地說。「倒也真是遇到了一個人，是島上出去的一個大學生，在杭州生活了好些年，這次不知什麼原因，又回到了龜島，好像要在島上搞旅遊開發民宿」，「我在那邊時，答應幫他做個項目企劃書，並且打算投資入股做合伙人，你有沒有興趣也入股，將來可能有可觀的分紅呀」，莫朵朵繼續說，「有這麼好的事嗎？你應該是專業的，你如果真的看好，那說明這件事可行呀，投資什麼都是投資，為什麼不試試呀」莫爸爸一向相信女兒的眼光，真誠地說，「不過，真要投資的話，我得親自去幫他們打理，用我的專業能力」，「朵朵，老爸曉得儂的意思，我是這樣想的，你覺得開心有意義的事情就大膽去做，你現在還年輕，機會一大把，有了想法為什麼不去做呢？」「再說做得好了，也可以賺錢，在那裡賺錢不是賺錢呀」莫朵朵想不到父親這麼開明，望著父親在月光下慈祥的面容，鄭重地點了點頭，也堅定了自己這幾天一直在思考的想法。

回到老公寓樓里的老宅，莫媽媽對女兒說，「朵朵，上次你托我的事有眉目了，我找了我的老師，他專門研究元宋時期的瓷器，你照片上的東西，應該是南宋龍泉窯燒制的，二個青色的碗比較普通，那個小耳朵的水罐通體圓潤，比較別緻，我個人比較喜歡」，「是的，我也比較喜歡那個有小耳朵的瓷器，那這幾個東西值錢嗎？」莫朵朵問，「現在的行情一般也就幾千到幾萬之間吧，還得看品相看保存的完整度等等，這個我不是很了解」，「好的，老媽你請專家看過了，我就放心了」「聽你說，這個東西是一個漁民的，可能是沉船上打撈上來的吧，中國的瓷器就是這點好，經過海水這麼長時間的侵蝕，還完好如初」「是的，爸媽我回去了，回家一趟，我收穫很多，真的謝謝爸媽，謝謝你們的理解和支持，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莫朵朵有點傷感也有點動情，她抱了抱媽媽，又把自己的頭靠在爸爸厚實的肩膀上呆了一會，有點不舍地走出了家門，在老公寓樓下再次望了望樓上自家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