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混亂
眼看一號逐漸靠近，從未有過恥辱感深深地刺痛了傲慢先生那顆高傲的心，對於一號這個怪物，之前雖然有所了解，但畢竟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只有真正見到一號本人才可以體會到絕望的滋味。
但一號卻十分享受這場狩獵，好不容易遇到這種一刀無法斬殺的存在，自然不能放過對方，必須要盡情的壓榨對方的所有價值。
「暴食就在地下深處，只要與他匯合，便可以抓住那一線生機！」
傲慢先生拖著殘缺的身體，在重力與狂風的扶持下向著下水道深處飛去，但一號卻依舊不慌不忙的前進著，並不擔心自己的獵物從手中逃脫，只有從未嘗過一敗的強者才能有這種自信。
「他們走了？快！快去救指揮官！」
見兩個如同死神的怪物遠去，苟活下來的所有士兵全部都鬆了口氣，慶幸自己居然可以在這般恐怖之中活下來。
幾個士兵率先反應了過來，立刻把被釘死在牆壁上指揮官救了下來，發現那根擋下黑色子彈的鐵叉居然真的只是普通的鐵叉而已，並非幻想造物。
包紮好傷口之後，指揮官沉默著看了兩具被啃食的不成人型的屍體，不由得感到一股寒意直衝腦門，第一次認識到B級使徒的可怕。
「撤退吧，B級使徒並不是我們可以應對的。」指揮官沉吟片刻后，從染血的防彈衣內拿出一個小型通訊器低聲說道：「C小隊發現B級使徒，請求出動武裝護甲。」
「收到，JX-B-002號自動戰鬥人偶已啟動，請提供目標使徒的編號。」
聽到自己的請求被批准之後，這位指揮官的臉上由得流露出難以遏制喜悅，急忙開口回答道：「編號：0096，名稱：傲慢。編號：0001，名稱：一號。」
「收到，002號戰鬥人偶將於十分鐘內進入下水道，並獲取目標位置，請所有使徒獵人離開下水道區域。」
「走吧，接下來的事情已經不是我們可以處理的了。」
指揮官收起通訊器，被其他士兵扶著走向下水道的出口，不再插手這些怪物之間的戰鬥。
天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主要目的並非殺死使徒，而是將使徒當作一種武器運用於戰爭，因此使徒獵人的主要目的是活捉使徒。
但一號卻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是必須除去的絆腳石，也正應如此，天宏研究所才會毫不猶豫的使用技術最為先進的JX-B-002戰鬥人偶，只為殺死一號。
……
……
「我們還要繼續深入嗎？萬一又碰到那些老鼠該怎麼辦？」
劉勇雖然並不是一個膽小之人，但那種成人大小的老鼠還是讓他留下了心理陰影，讓他有些驚恐，又有些好奇接下來會遇到怎樣的怪物。
羅真釋放出的金屬蝗蟲目睹了絕望先生與一號之間的戰鬥，不經在心中估測起他們的危險等級，想知道自己與怪物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沒事的，至少那種老鼠已經不會再出現了，操控者已經死了。」
「你怎麼知道的？」
「親眼所見。」
羅真只是吐出了四個字，便不再搭理劉勇，安靜的跟在馮旭初的身後。
「你這傢伙的脾氣怎麼比馮偵探還要奇怪，這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劉勇緊跟在羅真身後，忍不住低聲嘀咕起來，但馮旭初與羅真卻是一臉嚴肅，根本沒有要回應的意思。
「安靜一點，
不然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劉勇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羅真無情打斷，不過劉勇也沒有惱火，反而用自己的雙眸仔細的注視著身前幽暗通道，害怕再次遭遇那些體型龐大的老鼠。
「能探明前方的情況嗎？」
馮旭初似乎也感受到了前方凝重的氛圍，一雙深棕色的瞳孔收縮成一點，默默的注視著前方的黑暗。
羅真沒有回答，緊握的左手手掌張開，一隻巴掌大的金屬蝗蟲如同變魔術般，從張開的手掌中飛出，頭也不回的沖向黑暗之中，尋找著讓自己感到恐懼的未知。
砰的一聲爆炸，整座下水道都開始震動起來，連牆皮都在震動中脫落，如同雨點般撒落。
三人還未從震動中反應過來，兩個佩戴鳥嘴面具的怪人從深處衝出，似乎是在逃避著什麼可怕的怪物。
這兩人正是遭到追殺的傲慢先生與暴食先生，原本兩人以為可以擊殺一號，卻絕望的發現一號與他們根本不在同一層次，瞬間便遭到壓制，讓兩人只能狼狽逃離。
右手居合隨意指向傲慢先生，一號的身體如同瞬間移動般從兩人身前閃過，竟一刀將兩人的身體攔腰斬斷。
但一號的攻擊遠還沒有結束，左手的打刀如同蝴蝶般優雅的從兩人脖頸處滑過，直接砍下了兩人的頭顱，看似緩慢的動作卻擁有影響他人感知的力量，讓人根本無法閃躲。
「源初使徒？這可真是走運呢，沒想到居然可以在追殺七宗罪時遇到源初使徒，為表尊敬，我會好好的品嘗你的滋味。」
在徹底殺死了傲慢與暴食之後，一號將他的目光轉移到了羅真身上，只憑藉氣味，便認定羅真是源初使徒，看樣子一號曾吃過源初使徒的說法並非謠言，而是無法撼動的現實。
在對方那如鷹般銳利的目光直視下，羅真根本就無法動彈，這種壓迫感讓他感到窒息，彷彿對方生來便是消滅使徒的武器，腦海之中只有殺死使徒這一個想法。
「你是……歐陽夜一！你沒有死？！」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下，馮旭初居然喊出了一號的名字，看樣子兩人曾經的關係並不一般，只是一號似乎並沒有認出這個偵探，手中的居合在停頓片刻后還是乾淨利落的斬斷了羅真的雙臂。
但詭異的是斷手在掉落的瞬間，便被血液中的鐵元素重新接了上去，看似嚴重的傷勢對羅真來說算不上什麼，只是這種做法有一個很大的缺點，鐵元素無法真正的取代人體組織，如果時間拖的太久的話，傷勢可能會變得更加嚴重。
「你認錯人了，歐陽夜一已經死了，我不過是誕生於這具軀殼內的殘渣罷了。」
歐陽夜一用冷漠的眼神掃了馮旭初一眼，無形的刀刃便切開了他的胸膛，砍下了他的脖子，並將整具身體豎著一分為二。
馮旭初連續後退數步，雖然剛剛的一切都只是虛幻之刃，根本無法對他的身體造成真正的傷害，但是這種疼痛卻是真實存在的，也就是說馮旭初剛剛確實是體驗到了被大卸八塊的感覺。
但這種疼痛卻並沒有擊垮馮旭初，他依舊忍耐著切開身體的疼痛，看向歐陽夜一問道：「告訴我，你這些年到底經歷了怎樣的苦難，好嗎？」
「我已經說過了，歐陽夜一已經死了，請你不要再糾纏不清，否則我一定會砍下你的頭顱。」
歐陽夜一冷哼一聲，扭頭再次砍向羅真，準備用這一刀徹底殺死這個弱小的源初使徒。
面對這看似隨意，實則兇險的一刀，羅真根本就沒有躲避的機會，只能讓液態金屬包裹全身模擬鎖子甲的效果。
右手的居合刀閃過，羅真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腹部便被一刀劃開，連腸子都被這一刀一切斷了大半，鎖子甲在歐陽夜一眼中與豆腐無異，根本無法擋下那可怕的刀鋒。
「發現目標，編號：0001，開始進行殲滅行動！」
歐陽夜一早已經察覺到了這個快速靠近自己的強大敵手，左手的打刀與右手的居合同時斬出，隔著下水道的牆壁直接砍中了一牆之隔的戰鬥人偶。
歐陽夜一卻詫異於自己的刀鋒居然沒有斬斷對方的機體，-只不過是在那極具未來感的外殼上留下了兩道裂痕，並沒有如預料的那般砍下人偶的雙臂。
砰的一聲，戰鬥人偶的雙肩之上伸出了出現了兩抬大炮，目標正是歐陽夜一，兩顆導彈飛出封鎖了歐陽夜一所有的退路。
歐陽夜一冷哼一聲，手中雙刀揮出，竟在導彈爆炸之前那短暫的時間內，切開了兩枚導彈，並破壞了導彈內的所有部件。
「馬上離開這裡！」
馮旭初見歐陽夜一被那戰鬥人偶拖住，無暇顧及他們這三名弱者，這正是他們逃離的機會，尤其是羅真此刻有著不輕的傷勢，想要活命就必須逃脫這裡，生怕自己被捲入這場怪物的戰鬥之中。
馮旭初與劉勇一同扶住羅真，向著下水道出口逃去，歐陽夜一有心想要追擊，但這個突然闖入戰局的戰鬥人偶卻遠比想象中要強。堅固的身體更是可以硬抗歐陽夜一的斬擊，這還是他第一次碰到這種敵人，內心不由得也變得興奮起來，想要看看這個人偶到底能給他帶來怎樣的樂趣。
「既然一刀無法斬斷你的身體，那就兩刀三刀，直至你的身體支離破碎為止！」
歐陽夜一解開了施加在他身上的第一重封印，釋放出了超越音速的速度沖向戰鬥人偶，手中雙刀同時發難，轉瞬之間便已經斬出上千刀，卻依舊無法真正突破戰鬥人偶變態般的防禦力。
這一挑戰讓壓抑許久的歐陽夜一終於體驗到了戰鬥的喜悅，只是一個玩具而已，真的可以滿足歐陽夜一那顆饑渴的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