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辯解(求收藏吖)
「一定一定要小心。」樂枳看著炎宥離開的方向小聲地說著。
雖然他是不記得自己,但自己記得他就好了。
「好險好險,差點就變成自己是被救的那個了。」敬一拍著胸脯,大口吐氣,還聽到樂枳嘴裡嘀咕著說什麼小心的話,他笑了笑,說:「放心吧,我下次肯定會小心的。」
敬一以為樂枳是和自己說的了。
樂枳撇了撇嘴,拉下口罩呼了口氣,說道:「沒事的話就走吧,別浪費時間了。」
很快,他們到達了火災地,火從山背蔓延而來,整座山幾乎被烈火覆蓋,山頂濃煙滾滾,熱浪滔天,烈火在頃刻間吞沒一整片參天大樹。
路過時,不少的志願者手裡拿著已經空的滅火器叮叮噹噹擺放在一邊,聲音宛如風鈴般悅耳,而又有另外一波正騎著車子往山上送物資,畫面極為的壯觀。
此次過去的不止樂枳他們幾個醫療隊,還有不少地區的,過去時,其他的醫療隊正半跪在地上為在滅火中被木棍砸到腿的,被火燒傷等的消防員清理傷口。
樂枳環看了眼四周,大家都各自在忙碌著。前方有位剛下來的消防員,由於從昨晚奮戰到現在,他已經精疲力竭,全身濕漉漉,臉上黑黢黢一片,但也不難看到覆蓋在他臉上的汗水。
樂枳跑了過去,他身邊圍著三個人,一個是拿冰塊給他敷的,一人個手裡拿著紙箱片給他扇風退熱,一人則是在一邊幫他按著發抖的手。
樂枳走近一看,他雙唇乾裂起皮,眼睛通紅,胸口起伏激烈,不止雙手在發抖,就連腿也同樣在抽著,興許是喉嚨乾澀,一直在咳著。
「同志,有哪裡不舒服的嗎?」樂枳蹲了下來說道。
對方在咳著沒有開口,而是搖頭回應。
這時,有人拿了瓶礦泉水過來,樂枳讓他先等下,她打開醫療箱,裡面放著一大袋的葡萄粉,她拿出一包,撕開袋子往瓶子里倒進去,整包倒去后,那人搖了搖瓶子才將水餵給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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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中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樂枳也沒在乎什麼時間,只是不知不覺間頭頂的烈陽就偏西。
樂枳綁好手裡的繃帶后緩慢地起身,用手錘了錘自己的腰來緩解酸感。
在烈陽和火山的交織下,樂枳已經汗流浹背,頭髮也是緊貼著頭皮。
她頭微微低下,手捏著半濕不幹的袖子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低下頭的瞬間,夾在帽子下的劉海突然掉下來,一綹一綹的。
「醫生,繃帶綁緊了嗎?」坐在木樁上的男子忽然開口。
樂枳嗯了聲,又開始彎下腰整理藥箱,邊蓋上藥蓋邊回著,「放心,正規手法,不會那麼容易掉的。」
敬一噗呲一笑,說道:「你放心,我們枳姐的手法相當嫻熟,包紮技術當年還被誇的。」
「這樣就放心了,」他頓了頓,看向樂枳,又問:「你會一直都在這裡嗎?我是說,你是要等結束才回去的吧?」
「那是自然的。」樂枳回道。
「等結束后,你能不能,」被曬紅的臉更加的紅了,話更是卡住。
「能什麼?」樂枳問。
「能不能,」男孩再次支支吾吾的。
這時,從山上下來的三人吸引了樂枳的注意力,她沒等男孩將話說完拿起藥箱,對著敬一說:「後面的包給你了。」
旁邊的敬一一眼就看出男孩的居心不良,但就是沒戳破,而樂枳也不知道是真不懂男孩要說什麼還是裝的。
他聽到樂枳撂下那句話,他慌不迭的應了聲。
樂枳跑了過去,儘可能的縮短他們回來的路程。
靠近時,樂枳看清三人里有炎宥時,她腳底突然沉了下,但也只是兩秒就恢復過來。
炎宥也看到樂枳,見樂枳過來,他們將受傷的那人輕輕地放在一邊。
「手臂被竹枝戳到。」炎宥簡明扼要地將傷者情況說出來。
而一同送回來的另外一個男孩放下傷者后,匆匆地和炎宥說道:「隊長,沒什麼事我先上去了。」
炎宥拉扯著嗓子,說道:「注意安全。」
樂枳在傷者前面蹲了下去,見被炭染黑的暖橘色衣服上浸染著暗紅色的血,獻血還在不斷往外涌。
受傷已經有些時間,大半條袖子都是幹掉的血,現在要將褲腳拉起是不可能的事了。
樂枳從藥箱里拿起消毒好的剪刀,輕輕的將所破的袖子剪開,袖子剪開后,入眼是刺眼的一片狼藉,雖然受傷已經有段時間,但在這種不透風,且在火海里狂烤出汗下,傷口根本不會結痂,反而是雪上加霜。
樂枳眉頭皺了起來,她將剪刀放在一邊,拿起醫用手套戴上,隨後又拿起酒精噴霧以及棉簽。
她按住傷者的胳膊,輕聲細語地說道:「先忍著,可能會有些疼。」
傷者不說話。
鮮血清理乾淨后,傷口越發的清晰,傷口三厘米長,很深,感染也很重,在汗水的侵濕下,周邊都泛白了。
明明傷得很重,卻是一聲不吭的。
經過處理后,血終於止住,只是,這樣的傷口不縫針,不打破傷風是不行的。
「得縫針,敬一,準備一下。」樂枳脫口說道。
敬一從一來大多數都是在樂枳身,而樂枳使喚他習慣了,現在倒是忘記了敬一不在旁邊。
話音一落,想起敬一沒在,她看了眼扶著傷者臉色不太好的炎宥,匆匆看了一眼后就再也沒說話。
而一直沉默的炎宥也在這時開口,「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樂枳自己去拿所需要的工具,回道:「你幫我扶好他就行。」想到他臉上陰鬱的表情,樂枳安慰道:「不用擔心,縫針完再打針破傷風,後面好好休息的話會沒事的。」
「你剛才喊的敬一,你同事?」炎宥雲淡風輕地問,話音里沒任何的感情。
「嗯,今天一直和我在一起,所以喊他喊習慣了。」樂枳手裡拿著針說道。
「挺好的。」炎宥放在傷者肩上的手突然捏了起來,看似在幫著按摩。
手勁有些大,傷者嘶了聲,微微動了下,喊道:「隊長,力道輕點。」
樂枳拿著針,沒回炎宥的話,而是叮囑了聲,「針頭無眼,別再動了啊。」
炎宥停下手裡的動作,視線放在樂枳臉上。
樂枳屬於典型的骨相美女,在優越的骨相加持下,皮相也毫不遜色,在一天的曝晒下,顴骨兩邊暈染著紅色,挺秀的鼻樑掛有薄薄一層汗,嘴唇也發乾。
現在樂枳能感覺到炎宥在盯著自己看,心裡在打鼓著。
樂枳薄唇綳在一起,眼神極為認真,柔和的臉上也嚴肅幾分。
怎麼回事,明明太陽西下,為什麼還感到如此的熱,樂枳內心說道。
正想著,炎宥就離開了,樂枳瞥了他一眼后便屏氣斂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傷口上。
縫好針后又幫打了針破傷風。
樂枳和傷者全程沒說過一句話,為了打破著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畫面,樂枳只好先上陣,「炎宥當你隊長多長時間了啊?」
「兩年。」傷者回,他黑不溜秋的腦袋滿滿的問號,「你認識我們隊長?」
「高中認識。」樂枳說。
「那怎麼沒見他喊你?」傷者問。
樂枳哭笑不得地回:「興許他記不得我了吧。」
她將廢棄物裝進垃圾袋裡,站起身時,感到脖頸上一涼,徒然而來的涼感嚇得一激靈。
她轉過身,發現是炎宥拿著水瓶放在脖頸上的。
「給你的。」炎宥聲音寡淡地說。
「謝謝。」樂枳拿過瓶子謝道。
炎宥說完將手裡的另外一瓶水遞給傷者,又自己擰開手裡的往嘴裡灌。
頭微揚著,凸起的喉結上下滑動著,很性感。
只是,樂枳眼神兀自黯然起來。
果然,他果然忘記了。
「枳姐,剛才那個男的問我要你聯繫方式。」敬一小跑過來,氣喘吁吁地說道。
炎宥將整瓶水喝完,將瓶子捏扁,丟到一邊的黑色垃圾袋裡。
他淡漠的眼睛掃了眼敬一,說:「想必你就是樂枳口中的………敬一,」他頓了頓,又說:「我叫炎宥。樂枳高中同學。」
禮貌中又不缺紳士,就是,念敬一名字時音很重。
敬一感到全身一涼,後背發毛,脖子處有雙無形的手在掐著自己,他也不知道剛才是哪裡說錯了,就感覺,名叫炎宥的男人眼神不是很友善。
他抬起手,眯了眯眼,強笑道:「你好,我就是敬一,枳姐鐵哥們。」
樂枳:「………」他記得自己的?
傷者:「………」
打臉了。
可為什麼從一開始就當做不認識似的!
「對,高中同學,炎宥。」樂枳重複道。
暮色漸濃,氣溫絲毫不減,陣陣熱浪撲面而來,刺鼻的濃煙竄進樂枳鼻里,打了個噴嚏。
炎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也要上去。
樂枳見狀走了過去,將手裡還沒喝得水遞給炎宥,炎宥沒接,漆黑的眼睛不偏不倚的盯在她的嘴唇上,說:「嘴唇都干成這樣了還為我著想。」
樂枳全身血液瞬間沸騰,耳邊「嗡」的一聲,腦袋裡全都被他的那句「想著我」給侵佔著。
「沒有。」樂枳小聲地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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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沒有原型,文中涉及的醫學知識和消防知識均來於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