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嬰
「嘶~」
一聲悠長的馬鳴聲劃破了寂靜。只見一輛馬車在竹林中極速地行駛。
在這道路前方不遠處,一位婦人左手抱著還在襁褓中的嬰兒,另一隻手還在不斷地輕撫著嬰兒的臉頰,眼中滿是不舍。感受到母親的撫摸,小嬰兒正吱吱地笑著,雙手緊緊抓住母親的手。
不久,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隱隱響起,隨著馬蹄聲的不斷靠近,婦人的眼神優不舍逐漸轉為堅定。
她輕輕放下嬰兒,喃喃道:孩兒,我們以後必定相見。
隨即身影消失,只留下一滴無聲的眼淚滴落在嬰兒的眉間,形成菱形的淡藍色印記。
似乎是感受到母親的離開,小嬰兒開始大哭起來。
「哇~,哇~」
聽見了這一聽哭聲,馬車裡的男子睜開了雙眼,將頭探出馬車,皺眉道:「前方是怎麼回事,何來啼哭聲。」
「回莫府主的話,在前方有一個嬰兒在地上,周圍並沒有人,應該是一個棄嬰。」
聞道莫府主看了看天空,嘆然道:「此等天氣,又在荒郊野外,夜晚時分,恐有妖獸出沒,若是將此子不管不顧,必然活不過明天,相見即是緣,將此子帶上吧!」
「府主慈悲」傭人將孩子抱入馬車。府主雙手接過嬰兒,瞬間嬰兒停止了哭泣,只是獃獃地看著府主。
府主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我在夜晚時分發現你,從此之後你便叫莫邪!」
……
靈都內一座恢宏的府邸,門扁上赫然坐落著莫府兩個大字。作為莫天城的府邸,足以彰顯出他的財力與地位。
莫天城為靈都內最大的財商主,在這個繁雜的地域,他靠著自己的頭腦一步一步站在了今天的地位。此時莫府內傳來一陣孩子的歡笑。
「娘,你等等我,我快追不上你了!」已經三歲的莫邪儼然長大了許多,但整個人看起來可可愛愛的,讓人忍不住想上去捏捏臉頰。他正歡快地追逐著前方的娘親。
「邪兒,你快跟上呀!」莫天城的妻子夏瀾,也正是莫邪現在的娘親,現在正帶著莫邪放風箏。她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肌膚嬌嫩、美目流盼、桃腮帶笑、說不盡的溫柔可人。
三年前的那個夜晚,她待著她的夫君回家,發現莫天城帶著一位嬰兒一齊進屋,她輕皺眉頭,透露著一股疑惑。
聽完莫天城的講述,她也動了惻隱之心,更何況她與天城現在仍未得子,母性的衝動想要疼愛他。經過三年的養育,他們早已將莫邪當做自己的
親生兒子一般,有著不可割捨的感情。
經過一陣嬉戲,夏瀾輕輕撫摸莫邪的頭髮,輕柔道:「邪兒,晚膳時間快到了,我們回去陪爹爹,他一個人可太無趣了。」
「好!」小莫邪甜甜地回答。他用稚嫩的小手牽起娘親,慢慢走向正廳。
……
晚膳時,小莫邪只是看著飯菜,卻不怎麼動碗筷,看上去有點不高興的樣子。
莫天城寵溺地看著莫邪「邪兒,飯菜不合胃口嗎?爹地幫你換一桌行不行?」說完便把手掌放在莫邪的頭上輕輕安撫。
小莫邪頂著父親的手掌,用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鼓起了腮幫子,委屈巴巴地撅起嘴巴,開口道:「嗚~,才不是飯菜的問題呢,都怪爹地你…」小莫邪甚至還舞起了雙手。
莫天城一愣。
「怪你不陪我和娘親,我們都好久沒有一起玩過呢,我也想要爹地陪我一起玩嘛。」
莫天城心動一陣動容,一身的疲勞彷彿在此刻消散,隨便大笑起來。
「好孩子,爹地今晚能忙完的話,明天一定陪你和小瀾好好遊玩一天。」
「耶,爹地最好了!」小莫邪頓時笑開了花,手上的竹筷也抖動了起來。夏瀾也是輕笑,眼中流露著藏不住的溫柔,看起來也很高興。
……
這裡煙霧繚繞,群島漂浮,一隻又一隻靈鳥在空中翱翔,整個地方充斥著一片生機。其中一個群島之上,坐落著一座宮殿,只見一位男子劍眉星目,散發著凌厲霸道之威,但似乎有些焦慮地等候在門口。
下一刻,一道曼妙的身姿出現在他的面前,男子此刻的臉色才緩和些。
「茉兒,我們的孩子怎麼樣了?」這位儼然就是「莫邪」的親生父親——凌天
提起這件事,凌天的臉色似乎又加重了不少,眼中都布滿了哀愁。
蘇茉敘述了事情的經過,眼淚卻忍不住地流下。
凌天看著蘇茉流淚,透露著一股疑惑,仔細感受一番,發現了端疑:「燕兒,你的『淚紋』怎麼不在你身上,…你該不會…,你可知這會對孩子帶來什麼影響嗎?」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只不過是想…是想我們的孩兒更加安全!」蘇茉哭的更加傷心了。
凌天心裡不忍,開口道:「罷了,茉兒,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將『淚紋』留給孩子,這自然不是件壞事,只是我們如今的身份以及我們所做的事引來了不少人的追殺…」
「那些走狗,他們敢來犯我們,我必將他們斬於門下!」
「我們自然是無懼,只是怕哪天『淚紋』的氣息泄露,我們的孩兒恐會遭遇不測…
不,這也是場對孩子的磨練,如果我們的孩子挺過,將來必會比肩我們,甚至超越我們。」
蘇茉的眼睛也顯出一抹堅毅,「沒錯,他可是你和我的孩子,將來必定光芒萬丈!」
凌天將頭抬向了遠方,在天邊的盡頭,浸染著一股殷紅,似乎是沒動,又似乎像是在緩慢蠕動,一般人光是看向那股殷紅,都能感受到其中的肅殺之氣,令人戰慄。
一道磅礴到難以估量的氣勢從凌天身上迸發,直衝天邊。
那股殷紅向後退了半分,凌天也收回了自己的氣勢,但臉色卻變得蒼白了一些。蘇茉上前扶住凌天,眼中盡顯凝重之色,凌天喃喃道:
「孩子…真的能成長起來嗎…這方世界幾乎油盡燈枯…不…一定要成長起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