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唱(海闊天空)
剛換完衣服,手機就響了起來。我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隨即接通了電話:「闖哥,我剛換完衣服。」
「停車場見,我和勇哥在車裡等你。」林闖說完便掛了電話。
我匆匆跑到停車場,尋找著林闖的那輛白色寶來。很快在停車場的邊角處認出了林闖的車。
我直徑跑了過去,拉開車門便坐進後排道:「想去吃點啥?闖哥請客!」
「咱哥仨吃飯你小子掏過一回錢沒!」林闖反懟。
還別說,每次在一起吃飯我真的就沒買過一回單,遲志勇買單也是極少,誰讓林闖是主管,工資比我倆都高呢。
「吃啥飯呀,去酒吧!今晚林闖不管飯,但啤酒管夠!」副駕駛上的遲志勇接嘴咋呼到。
「好,那直接去承德道,去酒吧」林闖說著,便啟動車子,駛出了停車場。
三人一起走進了我和遲志勇最熟悉的酒吧。遲志勇向推銷啤酒的姑娘要了三提啤酒,一個果盤,一盤乾果。我們便圍著角落一個高腳圓吧台坐了下來。
又是這所熟悉的香煙和啤酒的味道,勁爆的音樂、強烈的鼓點,撲朔迷離的暗紅色霓虹燈光,台上唱著搖滾樂的樂隊……一切還是這麼熟悉。在前兩個月里,我因受到黎羽瑩的經濟管制,已經兩個月沒有來這家酒吧了,因為我這兩個月開的工資都被黎羽瑩管制著還了我的信用卡。現在好了,沒有人管我了,以後酒吧可以隨時來,信用卡可以慢慢還……!
林闖掏出煙遞給我和遲志勇。遲志勇則起開六瓶啤酒,一人分了兩瓶。
林闖率先出聲:「說說吧,什麼情況?」
我吐了口煙霧,接著拿起酒瓶吹了一口,自嘲的說道:「還能是怎麼回事,我讓黎羽瑩給甩了唄!嫌我沒車又沒房,信用卡欠了幾萬,沒有大鼻子會照顧人,跟我在一起沒安全感!」我說的簡潔明了也是實話,只是強裝自然,掩飾著絞痛的心。
遲志勇聽完我的話,率先氣憤的為我不平起來:「靠,這東北娘們兒也太現實了吧!難道沒車不可以買嗎?沒房不可以買嗎?我兄弟長這麼帥,她卻去找一個大鼻子,她眼睛是不是有毛病呀?」
「房子拿什麼買?車又那什麼買?這事怨不著黎羽瑩,要怨也只能賴你,你要知道,黎羽瑩甩了你並不是因為你現在買不起房,買不起車。而是她跟你在一起看不到希望,她比你大好幾歲,跟你玩不起了!你太過自我、太不思進取、也太不成熟了!當然,她瞞著你懷了大鼻子的孩子,這事做的不對!」林闖沒有理會遲志勇的滿嘴跑火車,一針見血的向我分析到。
「是呀,以前沒在意,黎羽瑩馬上就奔三了,我卻還像個孩子,她跟我怎麼會有未來呢?我根本就負不起做男人的責任!」說完,我一口氣喝掉了大半瓶啤酒!然後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向林闖和遲志勇問道:「部門裡還有誰知道我和黎羽瑩處對象的事?」
「你沒說過的話就沒人知道,勇哥你和別人提起過這事嗎?」林闖看向遲志勇。
遲志勇連忙搖頭道:「又不是我處對象,我跟別人說這個幹嘛?再說我在部門好歹也是領班,平時不跟隊員們閑聊的,領導的氣勢我還是拿捏的很穩的!」
我們就這樣一起喝著酒,吸著煙,看著舞池中身材火辣、穿著暴露的眾多絢麗女子,伴隨著音樂瘋狂的扭動著腰身,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此時的遲志勇喝的也有點多了,看著在粉紅色的燈光下,站在舞池裡跳舞的舞蹈女郎,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流著哈喇子含糊不清的指著舞池中的某個跳舞女郎道:「看那……個,那個!看這身材,這舞姿,就這大長腿我都能玩一年……」
「噗~咳咳……!」林闖剛灌了一大口啤酒,聽到遲志勇說的「就這大長腿我都能玩一年」這句話差點沒嗆過氣去,一口啤酒噴在了遲志勇臉上!
「我擦,你丫敢尿我臉上……!」遲志勇撩起襯衫下擺在臉上抹了一把,又爆了句粗口。
「你們兩個都應該為自己負責,把自己的生活過得再精彩一點,不要辜負了大好年華!趙辰,你不能再向現在這麼弔兒郎當的了,你看看你現在,還扎著馬尾辮!就你這造型像是個星級酒店的內保嗎?就你這形象以後我怎麼推薦你做領班?人,要往高處走呀!你有沒有在天津落戶的打算,再過五年,你也到了黎羽瑩的年齡,想想到時,而立之年的你還是一無所有,你還會像現在這樣洒脫嗎?」林闖說著,手還不忘扯一下我的狼頭馬尾辮,接著又對遲志勇苦口婆心道:「還有你勇哥,嗨~別看舞妹了,你看看我,你就是看的眼珠子掉出來這些舞妹也沒一個會跟你走!你都26了闖哥,比我還大一歲,也該好好找個女朋友了,別整天在酒店裡看到好看的就耍流氓,好歹注意點自身影響,眼光也別太高了,有看上的差不多就好好處……。」
遲志勇收回了停留在舞池中貪婪的目光,喝了一口酒道:「看上的多了,不過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斤兩,大家都是成年人,有開放的姑娘玩一玩也無傷大雅,但我只要對一個女人上心了,就是奔著結婚去的,可不能像趙辰,讓自己的女人給戴一頂大綠帽子!」
「你倆從現在開始愛喝酒喝酒,愛聊天聊天,就別在揭我剛傷了一天的傷疤了成不?」
聽到遲志勇說我戴了綠帽子,我有點鬱悶,便不在理會他倆,向著吧台上的搖滾樂隊走去。
「嗨,趙辰!好久沒見你了,怎麼?上來玩會兒?」駐唱陳凡見到台下的我,高興的向我喊到。
我沒有搭話,直接用行動告訴了他。
我一步跨到台上從他手裡接過吉他,對著麥克風大聲喊道:「一首beyond的(海闊天空)送給大家,希望大家在以後的道路上能夠走得更遠,飛得更高!謝謝大家」
台下的顧客聞聲分分朝我這邊看了過來。有些人很自覺的鼓起了掌。貝斯手、鼓手、和鋼琴也很配合的彈起了前奏
……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歐鬧~歐鬧~歐鬧~」我沒有順著伴奏從頭開始唱,自娛自樂的掃起了琴弦,直接唱起了這首歌最經典的部分,陶醉其中的我,還擅自加了歌詞,一連唱了三個歐鬧!我唱的竭斯底里,似乎想要自己痛楚的心被這首歌帶走!可是因為我的不合拍,又吼的這麼大聲,直接毀了beyond的這首最經典之作!
台下有很多人也是beyond的粉絲,這下他們不幹了,現場發出一陣唏噓聲。
「噓~下去吧……唱的什麼鬼,可別糟蹋beyond的歌啦……」
這時三個青年走到了台底下,其中一名青年抬手抓著架子鼓支撐,用力一拉,架子鼓便散了架。這還不算完,其中另一名青年指著我罵道:「孫子!以後別讓我聽到你侮辱這首歌!」
「去你丫的!老子的偶像也是beyond!老子怎麼侮辱這首歌了?」嘴裡回罵著,我輪起吉他便朝一名青年的頭上砸了過去,現場瞬間混亂起來!
……
派出所的審問室里,我的對面坐著一個表情嚴肅,不怒自威的中年警察。
「姓名、性別、年齡、家庭住址、工作單位。」
「警察叔叔,他們弄壞了我的架子鼓,還罵我是孫子,說我侮辱我的偶像!你說我能侮辱自己偶像嗎?就這種混混痞子你說我能不教育教育他們嗎?」我哭喪著臉解釋到。
「你小子身手還行呀,一個人把三個給打趴下了!」中年警察放下手中的筆,疑惑的看著我問到。
「就辦這三頭貨還不跟玩似的,好歹哥們也是武警出身!」
「我說呢,把三人都打趴下了,卻沒有一個人受重傷」我的話解開了警察心中的疑惑。隨即他又一拍桌子怒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退伍軍人也不能隨便打人呀,法律就沒有給你這個權利!就你這素質怎麼當上武警的?」
「警察叔叔我知錯了,我以後一定提高自身覺悟,堅決不託和諧社會的後腿!」
「行了,把罰款交了,在幫那幾個青年的醫藥費給賠了,那幾個也就受了點皮外傷,他們也傾向於私了,一共四千塊錢!交上錢,簽完字才能放你走」
提到錢,我身上是一分沒有,於是腦海中忽然就想起了與我一起的林闖和遲志勇,打架時這倆貨了沒一個上去幫忙的!
「我的哥們兒沒來嗎?」我急迫的向警察問到。
「你說名叫林闖和什麼勇的兩個人嗎?他們走廊坐著呢。」
「快把林闖喊進來,他有錢!」此時我最想念的就是林闖了,他是我最愛的男人!
最終我簽完字,林闖幫我交了四千塊錢,又叫了代駕,坐上林闖的那輛寶來,林闖把我送回到了出租屋。
然後林闖和遲志勇在昏睡中被代駕司機拉回了林闖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