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成為談資
燕季來順著嘲笑聲望去,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沙灘上,走來了六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東湖縣縣尉的長子張東之,他一身蘭色錦袍,手裡拿摺扇,一搖一擺向前走來,開口嘲笑的正是張東之。
張東之遊手好閒,驕奢淫逸,成天沉迷於吃喝玩樂,經常仗勢欺人,老百姓敢怒不敢言,地地道道的當地一個小惡霸。
落在他身後半個身位的,是東湖縣城第一大才子蕭乃風,他一身青色長袍,同樣手裡拿摺扇,一幅自命清高的樣子。
蕭乃風,確實有點才華,但出身於普通家庭,為了巴結張家,攀上張縣尉之子張東之,為其出謀劃策,充當狗頭軍師。
再後面緊跟著他們的四個僕從下人。
東湖縣衙有三個重要權利人物:知縣,是縣衙的一把手,排在第一位;縣丞,是縣衙副手、排在次位,輔助知縣處理日常事務;縣尉,負責維護治安,捉拿案犯,排在第三位。
三年前,張縣尉看上崔縣丞的掌上明珠崔小姐,崔家是名門望族,很想與崔家聯姻。
崔縣丞當然知道張家公子的品行,不願意將女兒送入火坑,崔縣丞以小女已與燕家有了婚約婉拒。
張家覺得被薄了面子,對崔家有所不滿。
但崔家是大世家,也不怕張家,兩家面上雖未完全撕裂,但實際上已形成對立狀態。
再說燕家,自燕季來的祖父告老還鄉去世后,燕家在官場上後繼無人,燕季來的三個兄長均未取得功名,已經放棄走仕途的路,現在大哥主要管理燕家土地莊稼,二哥經營燕家生意買賣,三哥遊手好閒,做什麼事都不行,寄生家裡。
燕家祖上輝煌過,餘蔭尚在,再加上燕家與崔家聯姻,張家也不敢輕易得罪燕家。
「見過張公子,見過蕭秀才!剛才下人玩鬧,污了二位的耳朵,請見諒!」燕季來朝他們二位拱了拱手算是行相見禮,然後話鋒一轉嚴詞厲色地指出,「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公子姓燕,不姓暈,也不懂如何裝暈,請兩位記住!」
「好!燕公子,本公子記住了!」感覺到燕季來的強大氣場,張東之囂張氣勢瞬間弱了幾分,「既然如此,青蛙節詩會,敢不敢來?讓大家一睹你的風采。」
「有何不敢,必將赴約。」看著張東之囂張的氣焰,燕季來也激起鬥志。
蕭乃風用鼻子吭聲冷笑:「屆時做不出詩詞,暈倒現場,概不負責。」
「一定為定,到時誰暈倒現場還未知!」燕季來不甘示弱反擊道。
「我們拭目以待!告辭。」張公子帶著蕭季才、僕役等人揚長而去。
「少爺,他們太過分了,膽敢詆毀您!」小跟班達貴憤憤不平說道。
「無妨,少爺會變強大的,不是任人欺侮的,要相信少爺。」燕季來,拍了拍達貴的肩膀,「今天被掃興了,我們回家。」
之後幾天,達貴「吟」的這首《面對大海》已傳遍大街小巷,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傳言此詩作者燕季來,燕季來再次成了熱點小人物。
有人評價燕季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認為他品味低俗,口味重,岀口成「臟」,作出如此不堪的詩句,有辱讀書人的顏面,要與他劃清界限。
有人評價燕公子這詩句很接地氣,很貼近生活,淺白地講述了人生由少年到老年自然規律。
小孩們聽后,躍躍欲試,找幾個夥伴比試了一下,看誰尿得更遠。
老人們聽后,感慨萬千,現在老矣,沒有當年的雄風,不說尿一丈遠,每次都擔心順腿尿一鞋。
姑娘們聽后,面紅耳赤,罵燕公子不知禮儀廉恥,是登徒子。
同窗們聽后,覺得惋惜,昔日神童,曾經偶像目標,現在令他們感到失望和迷茫。
對於外面的傳言和評價,燕季來沒有理會,他在書房靜心學習本朝以前的所里詩詞,他發現這時期有唐詩,沒有宋詞。是個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朝代,以文制武,重文輕武已成氣候。
燕季來改變不了這些,只能適應生存。這也是他老爹為什麼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培養一個讀書人,培養一個權貴。
明日,就是三月二十七。
一年一度的青蛙節,在這一天舉行,節日里有祭祀、表演活動,期間還舉辦詩會。
會有各地的文人墨客來參加,也會有各級官員列席,才子都想借這平台一展才華,一鳴驚人,為以後功名和仕途爭取加分。
燕季來看看能否藉此機會,摘掉「暈哥兒」的名聲,給詆毀他的人一次反擊,並藉此機會獲得一點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