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冬獵冬漁

看來李隆基事先備課充足，考慮問題也是面面俱到，此次帶兵護送高力士的是中年將軍叫茹懷光。

此人今年三十一歲，早年跟隨郭子儀北征，頗有軍功，現在是朔方軍的都虞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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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他，一般人不太注意這個相對不太耀眼的歷史人物，他是渤海靺鞨族人，祖先是柔然人，從渤海郡遷徙到幽州。父親茹常任朔方將領，因戰功賜姓李，改名為李嘉慶，他也改名叫李懷光，不過那是幾年以後的事情。茹懷光跟隨郭子儀、李光弼、王忠嗣、安思順等人多年，帶兵經驗豐富，是中唐時期的重要將領。

只是，現在是盛唐的太平盛世，沒有經歷安史之亂的洗禮，軍事人才都不被重視，大批青年將軍的才華被掩蓋不得伸展。

老高介紹他的身份，丁文東想起了這個人，頓時起了愛才之心，就想設計把他留下來。

有了大致的目標計劃，事情總會有解決辦法。老高在酒宴上隨口問了句話，說：「那個謫仙人李太白在年後就來北海找你，找到這裡沒有？」

丁文東當然知道他倆不對付的歷史，當年脫靴磨墨的事兒流傳千古啊！就說：「沒聽說呀！東建這邊沒有外人進來，未經許可，行商商隊也進不來的。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你們走了沒幾天，元宵節后就去了白雲山莊，然後就追著尋找，聽說一路有七八個人呢！」

「沒來！沒聽說過！回去找人調查一下，看從哪裡出的關最後消失位置在哪？他是名滿天下的詩人劍客，應該不會被人為難吧！」

老高哼了一下，沒有回答。

外面下了大雪，老高要啟程回家，路上太冷，他就悄悄問：「仙長，聽說你們來的時候，穿過一道門，幾萬人一天就到了，如果人少的話，跨過門檻就到了，是也不是？」

丁文東想了下，揣摩他的意思，笑著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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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程道路還得三個月，冰天雪地里更難走，就是沒有強盜擋路，顛簸上萬里，你看老奴年紀大了，折騰回去就剩半條命了！連過年也趕不上了！仙長施展神法，也叫咱朝發夕至，輕鬆一下吧！」

丁文東笑而不語，只是勸菜。

老高這次帶來許多私人禮物，再從他身上榨油水，於情於理都不合適。他愣了一會兒，見丁文東沒有反應就說：「這樣吧！你跟著過去，到白雲山莊歇息幾天，我給你找五百戶佃戶，再給你買一批人，你帶過來，權做旅費了。」

「啊！公公客氣了！這樣吧！回去時，你把那個帶隊的都虞候留下，再留下一千軍馬，你是不知道啊！初夏時，我這邊出了大事，一天夜裡湧來了幾萬條惡狼，沒辦法，只能召喚神將天兵幫忙，那邊就血流成河，大堆的狼屍都埋到地下，後來被村民們稱為狼冢。有這一千兵馬駐防，這裡的百姓也更安全些吧！今年還打了兩場仗，那些臨時民壯都沒有上陣經驗，雖說後來擴展了三千人，當時一半人都嚇尿了褲子，哪有唐軍的威風啊！」

老高沉吟一會，點點頭說：「可以！一個小軍侯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們的糧草餉食等等，都由你安排供應了。」

丁文東連忙說：「這樣，這一千人從此就算是東建的人了，我也就使用七年時間，他們依舊回歸唐軍建制。你看這樣行不行？只是遠離家鄉的，按照花名冊，派回去三十名掌記文書什麼的，把這一千戶家屬給送到白雲山莊，年後集中完成了，我再去一趟把他們接回來。現在過來的話，冰天雪地里，不好安排，總不能還是住帳篷吧？」

老高回家了，帶著兩千軍兵通過傳送門直接到了白雲山莊，一起回去的還高簡和二十名護衛隊員，也有茹懷光的三十名部屬，他們的任務是，把一千名唐軍士兵家屬接到白雲山莊，繼續在莊園里招募人手，等待二月中旬，仙長去接回來。

丁文東沒有過去，看著四排唐軍列隊，馬車輜重隊帶著給老李的回禮，魚貫而入，七彩門隨即關閉。

茹懷光部下人馬交給王學武打散編製，然後登記造冊重新整編，在中學學校這邊洗理換裝，被護衛隊員送到下面駐紮點去了。

東建原有十五個駐紮點，一般是一個中隊一百名士兵左右，南北兩端的八個兵營人數多些，都是二百三百人，現在再次充實擴大一下，尤其是最南端的山北部這塊新接手地盤，又新增兩個兵站，每個兵站還是兩百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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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任務是，護衛隊員跟著唐軍學習戰術和格鬥技術，唐軍士兵要跟著護衛隊員學習新的軍規紀律，儘快融合協調起來。

這個不用丁文東操心，王學武會把他們的尿都操練出來的。

還沒到冬至進九氣溫還不太低，離大雪封門尚需時日，百姓的肉食儲備需要補充，不能把牛羊殺光吧！

茹懷光的住宅被突擊搶修出來，就有一堆木料搭建的，沒有難度，也不受天氣影響。丁文東叫他從學校搬出來，住進新房，自己帶著幾個骨幹領導給他道賀喬遷之喜，安排村組長們給挑選了四個靺鞨族的女子送過來照顧著將軍的起居。

過了兩天，丁道仙又召集一幫人，說是要上山打獵，還叫機械組的人員開車進山，準備裝載獵物。

打獵並不驚險，主要是山裡的獵物多，獵人少，丁文東徐自強帶著徒弟下人幾十個，護衛隊也抽調出三百多人，冬獵了十天，打回來野熊野豬野鹿狍子麋子上千頭，野雞兔子無數。

狩獵活動一直持續到下大雪不能出門了才結束，各村組分配一下，就算是過年的肉類福利補助了。

丁府不要這些，張揚嫌棄那種野物有濃重的土腥味，不要。

可家裡還有幾十個孩子啊！每天都得吃肉吧！

「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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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肉是氂牛啊！」

「氂牛也是牛吧！要不咱明年養雞養豬吧！那麼多玉米，誰吃啊？」

「行！」

不只是養豬，今年搞的蔬菜種植就不錯，高簡的部屬沒有出工幹活，就擺弄那幾畝菜地，入秋時蒙上塑料薄膜，現在的韭菜黃瓜還鮮枝綠葉呢！

這個種植方式還不能公開，塑料大棚被圍在後院里，外面人看也看不到。

丁文東帶著徐自強徐小安和護衛們去了雪山上，在天池旁邊住了七天，使用玉佩和膨脹的精力，煉製了七枚戒指，除了顏色材質有細微差異外，容量和使用方法，驅動心法都是一樣的。

這些東西先給徐自強一個，回去就給了張揚一個，其餘的帶回去，陳伽阿綉幾個都要有。他又想起戚薇來，當初她找自己要一個，就沒能當場給她，真是遺憾！

這東西煉製耗費心神，關鍵還是材料難找，需要一種特殊水晶原石。上次在製造大裂谷時搞到一塊，原來的存貨里也有更多，可以製作更多。但給誰呢？誰配擁有它？

徐自強叫給兒子取名字，丁文東說，你家兒子字牌里有個紹字，只能叫徐紹什麼，為了幾年咱們的東建工貿，孩子又是冬天出生的，這個就叫徐紹東吧！

韋珠娘真是老實人啊！聽說兒子在天上還有個大哥叫徐紹文，還是眼前這個丁神仙的乾兒子，就把叔父送來的禮物，什麼布匹肉脯松菇之類的東西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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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說你家人口更多，自己留著吧！

推來讓去，又把話題轉到孩子身上，然後聯想到孩子的未來，就又繞了一圈，回到眼下的學習熱潮上。

過了冬至，學校組織考試，小孩子考試完了，然後放假。周邊村組的百姓也被召集來，輪流進行掃盲考試。丁府徐府也分別對丫鬟僕人進行掃盲考試。

各村組的掃盲考核里，一個通過的也沒有，講台上放著的大堆獎品就沒誰能領走。

主持考試的教員說了，大家回家繼續練習，仙長說了，今年冬天到明年春天，還有百十天的冬閑時間，不能達標的，明年開春后要接受處罰。

有人問：「仙長仁厚！能有什麼處罰？」

「仙長是不管這些事兒的，你們村子的的街道衛生，滿路的牛羊糞，誰來收拾？年後要植樹造林，固土防風沙，這些雜役誰來做？不好好學習的人，就看不懂通告，不願動腦子，就多幹活兒吧！」

「那也不犯法吧？」

「連續兩輪掃盲不達標的，取消收留戰俘奴隸的資格，恐怕你想納妾多生兒子就不行了！」

「啊！這個可是事關家庭壯大的大事，看來仙長的道道路數太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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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組長還說了：「我們東建，是和大唐平起平坐的兄弟聯邦，大唐皇帝不能給我們溫飽，前幾天派了高公公來拜訪，想和我們做生意，大家都小心點，咱們當中就有皇帝的姦細，那玉米是仙家良種，消息已經傳回長安了。皇帝想封賜仙長一個王位，仙長需要他封賜嗎？」

「那仙長以後就是王爺了吧！」

「什麼話？告訴你了，東建不需要他的王爺封號，我們地盤小點兒，也能成為一個朝廷，仙長就是皇帝，徐道長就是丞相！」

「那好啊！管他誰當皇帝，咱家有糧餓不著就好！」

進了三九，難水封河了。丁文東派人天天去看冰層厚度，眼看月亮圓了又缺，已經是臘月二十前後，冰封河面已經一個月了，冰層已經鑿不透了。

丁文東組織三十台拖車，調出來十台大型機械，要求各村組和駐軍選派人員，帶上帳篷炊具到制定地點集合，準備冬漁。

游牧民族當然也吃魚，但他們不會結網，能在小河小溪逮住魚，純粹是瞎貓碰個死耗子。

丁文東在河邊設下祭壇，舉行盛大儀式，徐三夫婦，和張揚帶著孩子都來參加典禮。河面上彩旗飄飄，很隆重的樣子。

冬漁並沒有太複雜的技術，大型機械鋸開一米多厚的冰層，吊機把冰塊吊上來，等一會兒，那個冰洞里就開始向上飛躍出大小的魚來。

中原人哪見過這個場景啊！儀式感加上神秘感，人們對仙長的道行更加崇敬，啥也別說了，撿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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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魚在冰面上蹦躂幾下就成了冰棍，必須得儘快撿走，不然就壅堵住出口了，人們笑聲不斷，大呼小叫的往外圍傳遞，直接扔到加高圍欄的大拖車上。

河面上開鑿了二十個冰洞，因為擔心冰層厚度，散布在幾里地的範圍，這裡是個洄水灣，是魚兒聚集的地方。憋氣近一個月的河魚終於有了透氣口，爭先恐後地鑽出來透氣，那河面上就熱鬧起來。

大概是從來沒有誰捕魚過，這裡的收穫有點太大，三十台拖車輪流送魚，直接堆放在萬勝大道上。

這事兒交給王學中負責，持續了七天左右，冰洞逐漸縮小，河魚也沒有太多大魚了，冬漁結。

丁文東挑選了兩車特殊品種的什麼魚，大概有十噸左右，都是最大個的傢伙，叫人腌制一部分，其餘的收了起來。

大路上擺了幾里地長的魚堆，粗估一下數量，叫王學中給按照轄區人頭分配，不論老少和戰俘奴隸，每人都是二十斤，多餘的送到礦山工廠儲備起來。

為此，丁文東再次提供了十卡車一百五十噸的精細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