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京

出京

天將暮,雪亂舞

半梅花半飄柳絮。

青尺巷的道路便是在春至時是坑坑窪窪的,在冬日裡,雪掩埋了道路,一些秋天的枯草,卻是聳立在牆邊,顯得更加蕭條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宣:刑部吏司主事晏謹,歸黔城苗疆請擅蠱術醫治之人,隨行時可調令東廠錦衣衛,限期六月歸。」領頭的太監宣讀道,語畢,看著地上跪著的晏謹,把燙金聖旨放在了他手上。

「晏大人快快請起」李公公趕緊扶了他起來,如今這位主子可今非昔比,若此事成功,便是與他結了善緣;若不成,那與他,也沒什麼關係。他暗暗打量著眼前的這位晏大人,一席暗藍色官服,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面若冠玉,極薄的唇,在冬日裡卻顯得唇紅齒白,身姿單薄,卻不顯得柔弱,秀骨屹立,分明是雙十之年,一雙鳳眼卻無半點波動。

李公公心裡暗自讚歎道,如此俊俏之人可不多見。又聽傳聞道此人一根筋。蜀中的一戶富商濫用私刑,私通官府,被他告上了御史台,沒人敢幹的事,他幹了。後來被聖上次輔楊貞看上了收入府中,成了朝廷清流派中的中流砥柱。

「聖上命人把途中所要物品都準備齊了,若無大礙,明日便可出行」李公公含笑道。

「微臣謝聖上恩賜」鏗鏘有力的音線,卻像這的雪那般冷。

一直到宮裡來的一行人出去之後,晏謹身邊的書童晏十一便怨道「聖上也是,黔州距離京城那麼遠,還要派我家大人去請什麼蠱師,都聽說南方那裡為蠻荒之地,分明是…

「十一,收拾好明日卯時便要啟程了」晏謹打斷他。

「是,大人」晏十一依就是憤憤不平。只不過這些年,大人身邊,也沒有什麼東西要帶的。至於聖上賜下的東西,若是全部都要帶,那未免會拖慢行程;便只用帶行程的地圖,和一些盤纏便夠了。他想得多了,便忘了憤怒。

房內包含了一個小院子、廳堂、廚房、兩間卧室。很難想象一個刑部吏司主事,居然會住在一個只有巴掌大的地方。所幸,只有兩個人,並不會顯得太擁擠。

屋內的炭爐中只有細塊煤碎。剛換下官服的晏謹,穿了一身藏青色的常服,又披了一層棉製衣袍,坐了下來,細細地想著今天的事結。

宮裡傳出來的說,據是蕭妃娘娘身患重疾,那任國師並舉薦晏謹去那黔州之地尋—苗疆古族。據說此族擅長蠱蟲、蠱毒、蠱術似可治此疾。這國師打的什麼算盤?可聖旨已下,是萬萬不得抗旨的。

晏謹抬眼,望向那片雪地,不過幾天,那雪就把原本的土地給理埋住了,腳踩下去,一腳一個印。門外那棵梧桐木早已枯敗,雪在枝丫上堆積著,一些未曾掉落的枯黃樹葉,在頑強抵抗,最終卻是無用之功,被從天而降的雪擊落,掩埋冰封在地里……

為今之計,也只有步步為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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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下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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