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殺生煞氣
也不知道那貨躺在破草席上，想象著人家胖妞的模樣，在夜裡擼了多少次了。僅僅想象一下，就有點辣眼睛，唉，看來今晚回去，那張破草席得趕緊扔掉了。
唐笑天回想到這裡，有點想吐的感覺。只得趕緊稱了三斤碎羊肉，用紙包了，又回頭瞅了眼楊掌柜的一個沒注意，順手撿了塊帶著几絲肉的羊骨頭塞進了紙包里，遞給了胖妞。
塞這一塊羊骨頭，也是這身體的前世主人經常乾的事，為了向人家胖妞傳情示好，唐笑天也是為了紀念他們之間這份感情，順手做了。
只見那胖妞果然丟了一個淺淺的笑容，轉身拖著肥胖滾圓的屁股，一扭一扭地離開了。
下午的時候，唐笑天一刻也不得閑，繼續在後廚忙活。這次卻是要先宰殺一頭大肥豬。
那四五個幫忙的夥計，使出吃奶的力氣，把大豬翻了個四腳朝天，唐笑天握著剔骨尖刀，瞄準大豬的心臟位置，順著豬脖子，白晃晃的刀光一閃，便捅了進去。旁邊早有準備了木盆的夥計接了豬血，只見熱乎乎的豬血帶著血沫子，都流向了木盆中。
殺豬放血，講究一刀斃命。這時拿刀的人，手要穩，心要狠，一刀下去捅到心臟，才能把豬血放乾淨，放乾淨了豬血，豬肉才不會發腥。
當然了，接到的豬血，也可以用來灌血腸什麼的，畢竟咱們華夏老百姓，自古以來就不會浪費一丁點食材。
等豬血放乾淨，豬腿便不再抽搐了，蹬得直直的，算是死透了，也安穩了。這時幾個夥計就把整隻豬抬著，放進了早已燒好熱水的大鐵鍋里，小心地不讓傷口碰到水。一人手中拿一把鐵片刮刀，在豬身上來回刮，趁著熱水，便順利地把豬毛都刮除乾淨了。
很快，一隻白花花，一毛不掛的大肥豬就躺在了案板上。
接下來唐笑天開膛破肚，先把冒著熱氣的下水都取出來放到一旁的木盆里，自有夥計收拾。
唐笑天又把整扇豬提了掛在樑上的鐵鉤上，沿著脊骨劈成兩半。此時就不再分割，直接掛到肉鋪攤位，看顧客心意，中意哪塊就割哪塊。
老實講，唐笑天這手藝真是沒得說，可惜就是楊掌柜太摳門了，給的工錢也有點少。
忙活完這一切，又宰殺了一隻羊，這時已經到了傍晚時分了。
晚飯店鋪自然是不提供的，大傢伙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唯獨唐笑天孤家寡人一個，放到往常這時候，就該跑去好運賭坊了。有錢的時候玩幾把，沒錢的時候站一邊看熱鬧解眼饞。
這就是唐朝的一個屠夫，一個唐朝打工人的一天生活。
不過今天不同往日的是，唐笑天剛出了肉鋪門口，便有一個四十來歲，留著八字鬍須的男子迎了過來。
這八字鬍男人攔著唐笑天，微微作了個揖，笑著說道：「這位就是唐小郎君吧？在下是劉員外府中的管家，劉能。」
這男人說完還捻了一下八字鬍須，一副了不起的臭屁神情。
「怎麼？找我有什麼事？」唐笑天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也不欠這位的錢，便滿不在乎地說道。
這個管家聽了說道：「唐小郎君可是祖上三輩都是屠戶出身？」
你他媽的是來查戶口來了？唐笑天有點不耐煩了，語氣不耐地說道：「是的，祖傳三輩的手藝，你有啥事，快說吧，別耽誤小爺發財。」
一個臭屁管家，就來我面前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老子可不慣著你，唐笑天心中暗罵。
這管家一聽，想象中的威風怎麼今日就不管用了？只得繼續說道：「是這樣的，府中的劉小郎君近日因為被狐妖纏身，需仰仗唐小郎君身上的煞氣除妖辟邪，所以特來請唐小郎君去府上一坐。」
什麼？狐妖纏身？你可別拿聊齋里的鬼故事來嚇唬我啊，須知我也是來自二十一世紀，受過完整的九年義務教育的人，是很相信科學的，是和封建迷信劃清了界線的。
需要我身上的煞氣？哦，那有沒有狐妖就不當緊了，是不是封建迷信也不在意了。敢情這是來生意了啊。
唐笑天當下便笑著說道：「好啊，好啊。」
那管家一聽唐笑天答應了，立馬眉開眼笑，就要請唐笑天一起去劉府。
唐笑天卻沒動身，接著說道：「去一趟，不知道給多少錢啊？」
什麼？還要錢？我劉府請你登門，那是看得起你。你一個殺豬宰羊的屠夫之流，真正不知好歹。這個管家劉能當下便黑了一張臉，說道：「唐小郎君竟然還要錢嗎？」
唐笑天一聽，心下笑了，說道：「廢話，不給錢我還去幹嗎？我老老實實回家抱著被子睡覺不香嗎？」雖然知道家裡窮的連床被子都沒，但還是這麼說了。
劉管家驚得目瞪口呆，大嘴張著，都快能跑火車了。驚了好半晌，不知道說什麼好。
唐笑天看著一提錢，這貨就發楞。當下也不理他，自顧自向前走去，準備回家處理破草席。
劉管家這時也愣過神來，眼看著主人交代的事沒辦成，便急忙趕了幾步，追上唐笑天，結結巴巴地說道：「不知唐小郎君需要多少錢，才能去一趟府上？」
唐笑天一聽要談生意，立馬便停了步，和氣地笑了起來，說道：「聽說狐妖纏身的人，不出三個月就要七竅流血而死，我這去一趟也是本著救死扶傷的良心，不過嘛，我還是要花費不少精力的，所以這個錢嘛，畢竟救劉公子一命，這個錢嘛要的少了，不免令人誤解劉公子的命賤，就給一百兩銀子得了。」
唐笑天其實也不知道一百兩銀子是個什麼數目，什麼價值，也不知道狐妖纏身是不是七竅流血死的。生意嘛，漫天要價的道理，還是明白的。
那劉管家聽了，果然又是一驚，差點掉了下巴。心想出門時府中老爺，也只許下了十兩銀子的謝禮，自己本想著能靠劉府的威名，萬一震住了這個小屠夫，這十兩銀子不就落在自己兜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