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直奔長安
唐笑天便對小道士說道:「悟空,你我一起除妖降魔,我只有一身宰羊殺豬的本領,可不會像你那樣高來高去的。到時如果真正遇到了妖魔,豈不是要拖你的後腿?」
小道士聽了,嘴裡嘟囔著說道:「可不是么?誰知道師父是怎麼想的,讓你這個拖油瓶跟著累人。」
唐笑天一聽,心中發笑,此計成了。便說道:「悟空,既然如此,不如你把那一身輕身功夫教給我吧,到時也多個實力幫手。」
小道士直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說道:「你以為這功夫是容易練成的么?貧道從四歲開始,每日晝夜苦練九個時辰,就是颳風下雨都不曾停歇,更得師父盡心指點,苦練了十多年到如今,才有了這點成就。」
每天練九個時辰,那就是十八個小時,練了十多年,我去,這功夫不學也罷。唐笑天苦笑著搖了搖頭。
一計不成,心中頓時又有了主意,說道:「既然功夫不能練,我又不好意思拖累小師父,那麼乾脆就讓我自行離去吧,咱們各干各的,怎麼樣?」
小道士一聽,把一雙細長的眉毛高高挑起,按著腰間那柄兩尺來長的短劍,厲聲說道:「貧道奉勸唐居士,既然已經答應了師父,又拿了師父的酬勞,切莫打這種退堂鼓,不然貧道這把紫薇寶劍可不是耍的。」
我擦,這麼嚴肅幹嘛?不就是討論兩句么?唐笑天卻也不敢再反口了,這小道士別看瘦巴巴的,功夫肯定不低,萬一真給自己來一下,那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來日方長,我就不信你還能二十四小時守著我?嘿嘿。
這騎在馬上就是舒服啊,平空比步行高了一米多,看路上的行人,路邊的風景,就不同往日的視角了。
再說這施了咒語的木馬,也乖巧的很,安安靜靜地趕路,從不尥蹶子啥的,人坐在馬背上,安安穩穩的,好舒服。
騎著小毛驢的小道士,是坐在毛驢的屁股上的。別看小毛驢沒有馬高大,可也是一樣的木驢,比平日里見到的小毛驢,走的更快也更穩重。
唐笑天心中不斷感慨著,真是人生際遇好奇怪啊。昨天自己還在豬肉巷裡殺豬,昨夜自己還睡在破草房裡,今天就已經騎上了高頭大馬,兜里更是揣著幾十兩黃金。
至於老道士交待的什麼除妖降魔的任務,那就完全不放在心中了。唐小天自從接受了社會的毒打,早已經醒悟了過來,什麼拯救天下,什麼維護和平,都不過是統治者給小屁民們編織的美夢罷了,為的是讓大家安分守己地各司其職,各當各的螺絲釘,為皇帝家多交點稅賦,讓皇帝把小日子過美了,也就得了。
難不成這時候那長安太極宮中的那位李世民,還關心你夜間睡的是什麼床嗎?
即使如朝天觀這位大義凌然,道貌岸然的玄清真人,他除妖降魔,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積累自己那點狗屁功德,好早日成仙。成仙又為了什麼?不過是長生不老,榮華富貴,美名流傳罷了。
這時眼看著天色將晚,唐笑天心中著急了起來,兜里有了錢,就不想在這荒郊野外過夜了,舒舒服服地躺在客店的床上,多舒服?
「我說悟空啊,這天都已經暗了,咱們是不是也該找個客店住下了?」唐笑天騎著馬說道。
小道士皺了皺眉頭,說道:「貧道也是第一次下山,沒有行走江湖的經驗,這種日常起居的事還要仰仗唐居士做主。」
唐笑天聽了腦殼子有點疼,你不懂幹嘛不早說?一路慢悠悠地跟著你晃蕩,還以為你都已經安排好了呢。你可遠遠比不上人家孫悟空啊,他師父餓了,孫悟空還知道去化頓齋飯吃呢。再說,你這一口一個唐居士喊著,多膈應人?
無奈,唐笑天只得說道:「悟空啊,別再一口一個唐居士的喊了,多彆扭?我比你痴長几歲,你乾脆就喊我唐大哥吧。」
小道士悟空愣了片刻,不情願地說了聲:「好吧,唐大哥。」
「這就對了,悟空,你唐大哥看著前面像是一座城池,咱們快馬加鞭,趕緊過去吧,遲了怕就進不了城了。」唐笑天說完,便雙腿一夾,催馬疾馳起來。
小道士無法,也只得催了小毛驢快跑。
可是小毛驢雖說也是木驢,畢竟腿短了點,跑起來總是要慢一拍的。
兩人緊趕慢趕,到了城門前時,還是沒趕上趟,城門已經關閉了。
得,兜里有錢,今天也難花出去了。
小道士此時也沒了主意,望著唐笑天說道:「這可怎麼辦?天已經黑透了。」
唐笑天逗他說道:「怎麼辦?只有涼拌了。」
一邊說,唐笑天一邊騎在馬上向四周張望,遠遠望見西邊好像有幾處燈火閃亮,像是有個人家。
當下便招呼了小道士一聲,說道:「跟著為兄來,那邊似乎有個人家,咱們去借宿一晚吧。」
兩人一馬一驢,朝著燈火奔去。
不一時來到跟前,才發現原來是一艘畫舫,停靠在江邊。那畫舫里燈火明亮,時不時傳來幾聲歌唱的聲音。
兩人便下了馬,念了咒語,把木馬木驢收在懷裡。唐笑天在前,小道士在後,向著畫舫走去。
兩人來到岸邊碼頭上,唐笑天朝著畫舫大聲喊道:「喂,船上有人嗎?」
連著喊了幾聲,借著月色,見一個船工從船艙中走出,來到船頭,口中說道:「來了,來了。」這船工一邊說,一邊從船上伸了根跳板到碼頭上。
唐笑天帶著小道士,踩著跳板登上了畫舫,唐笑天說道:「我們兩人夜裡趕路,錯過了宿頭,不知道能不能在這裡借宿一晚。」
那個搭跳板的船工,約莫三十歲模樣,穿著灰色短衣,笑呵呵地說道:「可以,可以,船上正有空閑的鋪位呢,兩位快請進艙。」
這船工一邊前頭引路,一邊說道:「住宿的話,每人三兩銀子。」說完又朝著左右看了一下,賊眉鼠眼地低聲說道:「要姑娘的話,每人五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