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時光荏苒
「小凡,集中注意力,別總是破綻百出的。你讓我這個當對手的都感覺無聊了!」明媚的陽光打在這個男孩的臉上,趁著他的笑容更加開朗舒心。
「不練了不練了,反正每回都打不贏師兄。」叫小凡的姑娘有點氣餒地回道:「有本事和咱們比輕功!」
「那怎行?你的拳法不要精進了嗎?」男孩習慣性地拍了拍女孩的頭。
轉眼間,十年過去了。當初離家出逃的小妮子,再也不是那個無名無姓的女孩。現在她叫謝致凡,還有了一個青梅竹馬的師兄,謝致庸。
致庸和致凡都是先後被師父清虛散人,救回來的孩子。
清虛散人身材修長,以一套輕功飛鴻訣和一套剛柔並濟的朴一拳行走江湖。也因其擅長練氣,雖已是花甲之年,仍然神采奕奕,健步如飛。
兩名孩童也是各有千秋。致凡紮實上進,不僅每日的功課如數完成,有不足時,更是廢寢忘食。
致庸悟性極高,天分極佳。以至於刻苦上進的致凡在拳術上總是與之不敵。
「師父,快瞧,我今天捉到三條魚呢!」小凡提著魚,興沖沖地跑了進來。
師父看看小凡又看看魚,笑聲如洪濤:「哈!好徒兒,辛苦你了!看來我們又有口福了!」
說完,女孩便開心地提著魚,徑直去了廚房。那濕漉漉地褲腿在地板上留下一串串水漬。
「開飯啦,開飯啦!」小凡熟捻地擺放著碗筷。
三人像往常一樣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桌子上有小凡剛剛從河裡摸來的魚,清蒸后調料澆汁,香氣撲鼻。後院新摘的香椿,用沸水燙熟,麻油一拌,也是別有風味。餐桌旁不遠處的爐灶飄來熱騰騰的米香。
「師父,」小凡站起身,端起師父的飯碗,從身後的翻騰了兩勺,又恭敬地遞了回來。
之後她又將師兄和自己的飯碗填滿,興沖沖地坐回原位等待師父動筷。
師父就這樣看著兩人,房間里變得靜悄悄的。只有小凡望向飯菜的渴望眼神,似乎在向師父吶喊一樣。
「嗯」師父清了清嗓音,正襟危坐:「你倆來我這多久了?」
「我打小就在師父這裡,已經有整整十七年了。」致庸聽到師父的問題,回憶道。
小凡也乖巧起來:「從五歲逃出那個地方以後,我就跟著師父、師兄在一起,也有十年了。」
「我已經將我畢生絕學盡數傳授於你們,再讓你倆陪著我這小老頭,留在這青山綠水中也無甚意義。」師父頓了一頓,繼續道:「擇日不如撞日,明早你們下山歷練吧。」
「啊!」小凡一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師父大恩大德,我怎捨得離去!師父這麼想趕走小凡嗎?」
致庸也跪倒在地,連連叩頭:「師父,致庸也捨不得您!您和小凡就是我的親人。父母在,不遠行。有您在的地方,就有庸兒。」
「看看這倆小鬼頭,這是幹什麼,快快起身!」說話間,師父的眼圈已經紅潤了:「師父怎麼會是嫌棄你們、趕你們出門呢。但你們畢竟還年輕,人間之事不去歷練,豈不是白活一遭?」
師父越是如是說,倆人心頭越是酸痛。
「行了!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師父心意已決,吃飯!」師父很少用這樣命令的口氣。兩人聽后,相扶著站起身子,坐回了餐桌前。
香味還是那個香味,熱氣還是那個熱氣,可是為什麼如同嚼蠟呢?
啪地一聲,師父將筷子放到桌子上:「庸兒,用過飯後來我房間,我有話對你說。」
小凡看著師父轉身回房的背影是那麼的決絕,之前忍住的淚水,都在這一瞬崩塌了。
是不舍?是背叛?是慌亂?小凡只知道,眼淚是鹹的,它不會說話。
平時貪食的小凡吃不下了,她看著師兄不知所措地問:「師兄,師父到底怎麼了?怎麼突然讓咱們下山呢?我不明白,我們就這樣一直在一起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去歷練?」
「小凡,人活著總要見見大千世界吧。師父這麼做肯定是為我們好。」心裡同樣難過地致庸看到致凡楚楚可憐的小臉,故作堅強地說著。
「可我擔心師父。」小凡將眉頭一皺,水汪汪的眼睛淌露出無盡的不舍:「師父和你在的地方才是家呀!」
「傻丫頭」致庸紅著眼眶,聳了聳鼻子,將小凡拉進自己的懷抱,輕輕地揉著她的頭髮。
師兄的懷抱溫暖而堅定。而這種溫暖堅定,伴隨著似有似無的皂角香氣,像是將某種信念傳遞給了小凡一般,令她很快地平靜了下來。
「好了,師兄,快去看看師父吧,他在等你呢。」說完,小凡推開致庸的懷抱,開始收拾碗筷、桌椅。
咚咚咚,輕敲房門,致庸側身立於師父房外。
「進來吧。」隨著師父的呼喚,致庸推門而入。
「把門帶好。」師父不忘叮囑道。
就這樣,致庸在師父房裡待了一炷香的時間。等他再次推門出來時,右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胸襟,若有所思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好像太過於集中於某件事情,以至於連身後小凡的呼喚也置之不理。
今晚的一切都很怪。
不知道為什麼,那片紅色海洋又回到了小凡的夢裡。
「娘。。娘。。」小凡痛苦地囈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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