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擂鼓

是夜。

諾坐在營地里的木樁上，白布緩緩擦過雪亮的武士刀，橫起刀身，刀身上映著諾那雙冷冽的眼睛，

諾眼神微動，刀身上又映出宇智波多久信的身影。

豎刀，擦刀。

諾緩緩開口道：「斑是個單純的人，他自始至終都相信著千手柱間。」

多久信靜靜的站在諾身後，沉默的看著諾擦拭武士刀。

戰爭開始了，從此刻開始，往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死人，宇智波忍者、千手忍者、其他各族忍者、士兵、平民，無論是誰，在塊土地上，都不是安全的。

多久信的心在顫抖，為家族忍者的死亡顫抖，他不是沒有見過比這次更加慘烈的戰爭，而是這次指揮戰爭的男人，太過於冷血。

他不知道在諾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諾變了，心變得更加冷，感情更加淡漠。

也許，宇智波家正需要這樣的家主，

但，

這讓宇智波多久信感到恐懼。

多久信心中醞釀良久，開口說道：「家主大人，是......」

「信大人。」

諾打斷了多久信的話，

多久信停了下來，表情有些怔怔的看著諾，等待著諾接下來的話。

諾從木樁上轉了過來，面對著多久信，他直視多久信的眼睛，眼神中沒有多餘的情感，

「信大人，你是想說，斑沒有拋棄你們，是我先拋棄的斑和家族，對嗎？」

多久信沒有搖頭否認，也沒有點頭承認，而是彎腰，屈膝，半跪在諾的身前，他的行動充分證明了他內心的想法。

諾笑了，笑得很輕，有冷意，更多是無奈，他拉著多久信的胳膊，將他拽到木樁上與自己並排坐下。

多久信有些拘謹，畢竟，諾現在是宇智波家的家主，從身份上來說，他不敢和諾並排而坐。

不過，他更不敢動彈，屁股只能小心翼翼的搭著木樁的邊緣。

諾雙腿盤坐，橫刀在膝，一手按著刀柄，一手按著刀身，眺望遠方漆黑夜幕，眼神疲憊。

突然，

諾自嘲一笑，道：

「宇智波雙子星，縱橫戰國，聯和千手一族，分割戰國，達到家族最鼎盛時期。」

然後，

諾輕輕搖頭，眼神多了一絲落寞，他說道：「這本該是我族最榮耀的時刻，我本該帶領你們享受這一份榮耀，然後，亮出利爪和尖牙，滅了千手，統一戰國。」

「而我卻在這個時刻，離開了家族，放棄了這一切，讓族人們高漲的雄心壯志瞬間熄滅了一半。」

「他們會認為是我拋棄了家族。」

諾的話音落下，多久信低低的嗯了聲，然後說道：

「族人們對你的信任和擁護，甚至超過了斑，你的智慧和實力，還有無與倫比的戰場指揮能力以及統治力，都是族人們信任的基礎，他們願意跟著你打仗，即使他們死在戰場上，但在臨死之前，他們心裡也清楚，這場戰爭，宇智波會取得勝利。」

「然後呢？」諾問道。

「什麼？」多久信愣了下。

諾搖了搖頭，自嘲般的輕哼了聲，說道：「我最害怕的就是這一點啊，信大人，我當然知道我在族人們的心中是什麼樣的，我就是宇智波戰無不勝的代表，

這也恰恰是我最害怕的地方，

因為，

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代表會有戰爭，戰爭，就沒有不死人的！」

「而且，你剛才也說了，我在族人們心中的地位，已經超過了斑，那...宇智波的家主位置，是誰的？」

諾的手指輕撫過刀身，他轉頭看著多久信，問出了最為尖銳的問題。

宇智波家的血統，以家主一脈為尊，而，諾的父親是宇智波田島的親弟弟，諾也擁有宇智波家主一脈的血統。

家主的位置，並不是只有斑能夠繼承。

到時，諾在族中的呼聲超過了斑，

斑要如何自處，諾又該如何自處？

所以，諾不得不走，無論是為了家族的和平，還是為了兄弟的情誼，他都必須做出這種選擇。

多久信深吸口氣，這些他當然也想過，事實上，這件事，他還和宇智波和希他們暗地裡討論過，

只不過，他們都在迴避這個問題罷了。

他們也相信，宇智波斑不會想不到這些，也不會感覺不到，不然他也不會親自帶人去往水之國征戰，最終用眼過度，導致視力下降，自信心受挫。

最終選擇遠赴海外，尋找恢復瞳力的方法。

看著多久信沉默不語，諾說道：「就像我說的，斑是個單純的人，他有屬於他的驕傲，信大人，我不是不應該走，而是我走的太晚了。」

「我和他，都不是泉奈那種能夠藏在別人影子里的忍者，而是鋒芒畢露，熠熠生輝的雙子星啊。」

諾的言語中多是無奈，他並沒有責怪斑的選擇，也沒有陷入自我責難的愧疚當中，而是用最普通的語氣和情緒，將這件事講述了出來。

諾從來都不需要別人懂他，強者總是孤獨的，強者要學會並且享受這種孤獨。

多久信深吸口氣，然後緩緩吐出，無聲的笑了笑，仰頭望天，嘆道：「原先的老夥計們，就剩下我自己了啊。」

「我給你們安排養老的地方了，只不過你們這幫老傢伙們，辜負了我的好意，還沒看住你們的家主。」諾輕飄飄的說著，語氣輕快，並沒有責怪的意思。

天空中一輪明月，月輝灑下，落在諾的臉上，也落在不知在何處的斑的眼中。

多久信沉默良久，低聲問道：「家主大人，這場戰爭，我們能勝利嗎？」

諾緩緩將武士刀收歸刀鞘，掛在腰間，說道：「等我卸下這把刀，就說明戰爭結束了。」

「家主大人，我問的是勝利。」

「是的，我說的是結束。」

「那...我們會勝利嗎？」

「戰爭會結束的。」

諾站起身，想著營地中心的擂鼓台走去。

多久信也跟著起身，看著諾的背影，繼續追問：「我們會勝利的對嗎？」

諾沒有回答多久信的問題，而是登上石台，站在戰鼓前，雙手舉著鼓槌，狠狠砸下。

「咚！咚！咚！！！」

擂鼓台上，鼓聲陣陣，如驚雷炸響，回蕩在整個營地，整片戰場。

......

－－－－－－題外話－－－－－－

兄弟們，十分抱歉，我回來了，很感謝兄弟們的等待，

今晚「雨過天晴又待明」兄弟給我發消息，說很多人都在等我更新，我倆也聊了一些，之前確實是因為家裡的事，斷更至今。

雖然，家裡的事沒有處理完，但還是恢復更新，給各位兄弟，也給我自己，給這本書一個交代。

更新雖然不會像之前那樣定時定量，但我會繼續寫下去的......

特別感謝「楓葉葬」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