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公子俊無雙
三天後,竹言青和二三易容隨著一隊去往南都的人離開棲雲峰,母親子書晴送到山下,對外聲稱子書晴送別南國皇帝子書撼岳的使團。父親竹秀林沒有來送行,在棲雲峰巔遙遙望著,當然這哥倆對此一無所知。
在一個合適時機他們脫離使團,一路北上來到了南北交界的商賈重鎮桃花郡。桃花郡是南來北往的重鎮,商賈聚集,奇人異士匯聚。
這天,竹言青和二三到桃花郡已過去了兩三日,身上的疲乏已經去了一大半,於是他們來到集市上,琳琅滿目的商品讓他們興奮不已,這裡雖比不得南國都城的富庶,但是就貨物而言,絕對是五花八門、品種齊全。
二三像是這條街上的熟客,一會兒和這個攤位上的大叔聊的火熱,一會兒和那個攤位上大姐說的興起。竹言青走到一間鋪子前,抬頭一看,門頭懸挂著一個匾,四個金色大字「刀光劍影」閃閃發光,一間好有派頭的兵器鋪子。
鋪子裡面放著各式各樣刀槍劍戟,一位老夥計在柜子后唾沫橫飛,什麼「天下有的利器這兒有,天下沒有得這兒也有」,什麼他的鋪子是「天下第一兵器鋪」……這樣的噱頭讓一群外鄉人圍在柜子前面瞧個不停。
竹言青好不容易擠到柜子前面,開口問掌柜的:「這位老先生,請問店裡的兵器都在這兒嗎?」
「哎喲,客官,您需要啥樣的?」
「有這樣長就足以。」竹言青伸手比劃了手掌的長度。
「哦,呵呵呵,客官您可是來對了,咱這裡有好幾把,您來掌掌眼。」說著老夥計從後面的貨架上撲棱一陣,拿出五把小刀。
竹言青看著依次排開的小刀,逐個拿起拔出刀刃在手指上試了試,最後選定了一把看起來最老舊的小刀,問道:「老先生,就這把了,多少錢呀。」
「這把,呃……半吊銅錢。」
「好吧。」竹言青說著,手伸進懷裡準備掏錢。
「慢著!」一個身穿白衣、頭頂束髮、面似冠玉的美少年從人群中擠了進來,一把抓過小刀。
「這把刀是我先看見,所以理應是我的。」說完美少年抬頭看著竹言青,嘴邊流露出一絲微笑。
少年的聲音清脆悅耳,柔美有餘,陽剛不足。竹言青聽到這話,看向那個少年,只是一愣,也不惱火。
只見那個少年白凈的臉龐上,兩隻大眼睛,睫毛修長,兩隻黑漆漆的眼仁亮晶晶水汪汪的……
「好俊俏的少年郎啊。」竹言青心底不由得生出這樣的想法。
俊俏少年郎用不霸氣的語氣說出了霸道的話,竹言青看著這位美少年修長的睫毛,黑漆漆亮晶晶的眼仁,愣愣出神。
「嗨嗨嗨,我說這位大哥,您咋老是眼睛直勾勾地看我吆,真有趣,哈哈,有趣。」
「哦,不不,我……我是……我是覺得好像在哪副畫里見過你。」竹言青突然舌頭打結,說話通通吐吐。
「別啊,這位大哥,沒見過您這樣攀關係的,不管您說啥,那把小刀是我先看見,當屬於我。」俊俏少年郎嘴角一抹狡黠的笑意。
竹言青出身「山巔」,一身好修養,遇見這樣的事自會得體處之,再加上這位美貌少年,讓人無從生氣。
「這位……這位貴公子,這事不太……妥……妥當吧,您看……」
竹言青還沒說完,俊俏少年郎就打斷了話:「哈哈哈,這位兄台,好生結巴啊,我先看見當屬於我,合情合理,太妥當了。」
不等竹言青說話,俊俏少年又說了:「我看倒不如這樣,我呢讓讓你,這把刀呢,咱就一人一半。」
「一人一半?」竹言青不由得疑問,心想:「天下還有這樣的事,刀都能一人一半。」
這時,人群中擠進來一人,便是笑意盈盈的二三,「此事甚好,此事甚好。」
不等竹言青說話,二三拋給掌柜的500文銅錢,「呶,這是這把刀的錢,掌柜的收好咯。」
說罷,拽著竹言青就往外走,回頭給那美少年說:「這位小兄弟把刀拿好了,咱們在外面商量商量,別影響掌柜的生意啊。」
來到鋪子外面的大街上,二三湊近竹言青說道:「少主,這位公子可比一般的姑娘俊啊,我看你就收他做通房童子。」
竹青問:「通房童子,是啥?」
二三一臉壞笑,竹青頓時明白過來,「啊呸……我沒那癖好,要不這好事歸你,歸你歸你。」
二三慌忙笑著擺手道:「別別別,哎,我可沒福消受,沒福消受。」
……
倆少年在大街上小聲說笑著,俊俏公子帶著一般大的小哥從鋪子裡邊走了出來。
竹言青再看這位俊俏公子,雙頰滋潤、杏眼清澈、膚白勝雪、峨眉如月,心裡琢磨:「天底下的男人,哪有生得如此美,如此之美。」
竹言青見過高門貴家公子不少,卻從未見過如此清俊的少年,不由得愣愣出神。
美貌公子卻一臉坦然,「啪」合住紙扇,一端抵在竹言青的胸膛上,一臉盈盈笑意:「哎呀,我生的英俊,這我是知道的,但是兄台這樣盯著我看,兄台莫非喜歡男人,哈哈哈。」
「沒有,沒有。我見你,似故人,似故人……」竹言青急切的辯解道,雙頰更紅了,惹得二三哈哈大笑,俊俏少年身邊的小哥卻用扇子遮面小笑出聲。
俊俏公子倒是坦然的很,不過也是,任誰看見這樣貌美如花的公子都會多看幾眼,想必他已習慣,對著竹言青說:「兄台,不如咱們到旁邊的酒樓吃酒,再作詳談,如何?」
竹言青點頭說道:「甚好甚好。」
說罷,竹言青招手讓大家跟上,然後闊步走進旁邊的酒樓。
一位殷勤的店小二斜搭著長條手巾迎來出來,「客官,吃面還是吃席?」
「吃席。」二三笑呵呵地說著。
「得來,客官樓上請。」店小二微微一欠身子,往旁邊一挪,伸手指向樓梯,然後仰著脖子繼續喊道:「樓上雅間,四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