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黎明之光
一個溫暖的午後,譚玉爾又來到了玻璃花園,這次肖遙和譚忘早早就躲在灌木叢里,雖然蚊子很多,但誰也不敢出聲。
只見譚玉爾悠閑的坐在玉女像後面的一個茶桌旁,倒了一杯咖啡,輕輕的嗅了一下,然後抿了一口,又拿起一塊曲奇,咬了一小塊,一切動作都沒什麼可疑的,探望有些堅持不下去了,肖遙還是那麼堅定地望著玻璃花園裡的一舉一動。
忽然,譚玉爾看了看手錶,然後就看著玉女像,嘴裡念念有詞,肖遙打開高倍望遠鏡,忽然肖遙眼前一亮,莫名的喜悅浮上臉頰。譚忘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也不知道肖遙在高興些什麼,畢竟他們倆身上合起來得有二三十個大包了。
等譚玉爾離開後半個小時,肖遙才同意離開。譚忘那個不停地撓著身上的大硬包,心中充滿了對逍遙的怨氣。
回到譚忘的房間,肖遙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譚忘抹了很多清涼油才止住身上難忍的奇癢。
「接下來我們怎麼做?」譚忘顯得越發著急,他每一分每一秒都想把譚綉掌抽筋扒皮,以慰父母在天之靈。肖遙看著譚忘抓耳撓腮的樣子,不禁撲哧一聲樂了出來。
「如果你能把窗戶打開散散你身上的味兒我就告訴你我們接下來做什麼。」譚忘這才意識到清涼油的味道太沖了,趕緊起身去打開窗戶。
肖遙坐在譚忘的椅子上,把弄著譚忘的物件。譚忘看到逍遙這種悠哉的表現,不由得火上心頭。
「好了,快說吧!別玩了!」
「你知道譚綉掌在玻璃房裡都做些什麼嗎?」肖遙看著譚忘,譚忘覺得這個問題很無聊,玻璃房是透明的,她做什麼只要不瞎的人都能看見。
「你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奇怪的玻璃房子嗎?可不是你說的為了培育珍貴的花花草草,那些東西在譚綉掌眼裡和路邊的野草沒有什麼分別。」譚忘這才意識到,玻璃房子並沒有那麼簡單,有的時候你親眼見到的東西並非事實真相。譚忘示意逍遙繼續說下去。
「玻璃房子不過是譚綉掌的障眼法,那些花花草草是為了掩蓋他建玻璃房子的真正目的。剛才我用望遠鏡觀察了半天,譚綉掌看過時間后對著雕像動嘴唇,那是一種密碼,起源於越南戰爭,叫科德密碼,主要是依賴唇語,因為難於操作現在很少使用了,我也是在一次特戰訓練中才了解到。」
譚忘聽得目瞪口呆,他不敢相信自己叫了十幾年媽的女人竟然會這種諜戰技術。
「那你有沒有看懂她在說些什麼?」探望還是將重心放在了譚玉爾到底說了什麼。
「明天八點,出貨」肖遙驀地抬起頭說到。
「什麼意思?交什麼貨?」
「如果我推測的正確的話,譚綉掌可能一直在做毒品走私的生意。而她的媒介應該就是一幅幅綉品。在我來之前我就在網上查閱過,自從老綉掌一干人等消失后,文秀莊園不止沒有頹廢,還在譚綉掌的帶領下越發輝煌成了今天這個樣子。雖然我不懂刺繡,但我也知道這種東西並不是什麼暢銷品,能在短時間取得如此巨大財富的,除了毒品我想不到其他的。」譚忘認真地聽著,經肖遙這麼一說,探望確實也覺得這麼多年家裡的錢來得太過容易。
「譚綉掌是藝術家,自然很少有人會懷疑她會跟毒品有什麼關係,而譚綉掌之所以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就是因為毒品就被她藏在一幅幅綉品里,而那個玻璃房子就是為了便於她和買家聯繫。」
譚忘狠狠的錘了一下桌子,手都有些出血了,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不止殺害了自己的親人,還做著這種骯髒的交易,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人!
「你也別激動,一會我會聯繫隊里,明天上午等他們交貨的時候我們人贓並獲,讓他沒有辦法抵賴。」肖遙的眼中充滿了希望的光芒,譚忘也終於看到了一絲的曙光。
肖遙把今天的線索和證據都一一跟一可說了,一可匯總之後向廖局彙報,廖局也是到這可能是一個快過販賣毒品的大案,集合了國立緝毒大隊等一干民警,策劃者明天上午八點的行動。
肖遙覺得有些餓了,就讓譚忘帶自己去吃點東西,譚忘簡直要氣瘋了,這都什麼時候了,肖遙還有胃口吃東西。但沒辦法,相處了這麼多天,譚忘早就把肖遙當做大哥一樣,對大哥的話他是不敢不聽的。去廚房隨便搜羅了點剩飯,肖遙就吃的狼吞虎咽。
「哥,你覺得明天真的能抓住她?」
肖遙頭都沒有抬,忙著啃一個大雞腿。「不知道」
譚忘一下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什麼!不知道!那你還吃的這麼香,如果明天抓不住她的把柄,就再也沒機會了,她肯定會想辦法應對的,她那種人什麼事做不出來!」肖遙瞥了譚忘一樣,讓他稍安勿躁。
「逗你的!我們手裡至少掌握了他殺害你父母的證據,明天的行動只是給了警方一個搜查莊園的理由,即便不能因為販毒將她抓捕,我們還能以謀殺的罪行控告她,所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今晚好好的睡個好覺,明天我們一起手刃仇人!」肖遙向譚忘做了一個勝利的姿勢,雖然很滑稽,但譚忘實在笑不出來,就默默轉身回自己房間了。
很快,夜幕降臨了,譚忘躺在床上,透過窗帘看外面的星星,他從沒覺得夜晚會這麼黑這麼冷,他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什麼都不去想,可父母模糊的臉旁總是出現在腦海里,讓譚忘久久不能平靜。他幻想著,如果他的爸爸媽媽沒有來過文秀莊園,只是一對普通的夫婦,他們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著最普通的生活,而他自己,再也不穿什麼限量版球鞋,再也不去美國看球賽,他只想靜靜守在爸爸媽媽身邊,穿著媽媽親手縫製的布鞋,和爸爸踢一場足球······
再淚水的浸泡中,譚忘漸漸失去了意識。在夢裡,他看到了爸爸媽媽,他們在向他招手,可無論他怎麼跑,永遠都無法投進爸爸媽媽的懷抱里。
爸爸!媽媽!你們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