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前昔
××××年9月20日,末日來臨。人類大規模地變異,毫無頭緒。
變異物種肆虐,有的人類被捕食,變成一攤肉泥,有的被感染變異。
國家軍隊在它們面前,不過螞蟻般弱小。武器也變得毫無用武之地……
昔日的繁華都市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狼藉,變異物種到處捕食人類,人們的慘叫聲不斷,腥味四溢,連眼睛都充滿血腥味。
彼時的警報聲聲聲入耳,人們紛紛逃亡,內心洋溢著恐懼。
一個襁褓正躺在地上,嬰兒哇哇大哭,陡然,一隻面目猙獰、血肉模糊不清、身上長滿觸手的變異物種出現在嬰兒面前,觸手正伸向嬰兒,驀地一隻手抓住觸手……
司徒允猛然睜開眼,坐在床上,雙手緊緊抓著被褥,急促地呼吸著,蹙了蹙眉頭,深邃的眼睛微微睜大,嘴巴嚅動,但又欲言又止。
半晌,司徒允才回過神來。
一個月前,司徒允就察覺到,她不會做夢了,直到現在,她斷斷續續做了兩三個夢,而且,這幾個夢都預知了將來……
雖然,這個夢荒誕無稽,但又不得不相信它的真實性。
「爸,還在忙嗎?」司徒允敲了敲司徒炎實驗室的門。
「嗯。怎麼了?」
司徒炎——她的養父。留著一頭乾淨利落的銀髮,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因為性格問題,他沒有去公司上班,而是待在家裡。靠著之前研發的新藥物頒發的獎金,父女倆過著拮据的生活。
司徒允把事情詳細地說了出來,聲音微微顫抖。
聞言,司徒炎眉頭一皺,手邊的工作停了下來。
「為何變異?」
「不清楚。」
司徒炎一手扶額,深邃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緒,須臾,說:「好,我知道了。」
雖然司徒允已經司空見慣,但她還是忍不住在心裡默默感嘆她爸的從容。
一個月後,世界末日將來臨。屆時,生靈塗炭。
其實,司徒炎早已猜到人類會發生變異。
一個月前,實驗室里被注射新藥物的實驗鼠里,有幾隻變異了。
它門的身體結構發生了變化,瘋狂地去捕食其它實驗鼠。
場面不諶入目,有的被捕食,變成一攤肉泥;有的被感染變異;有的不知為何,沒有被攻擊…
「怎麼會這樣?」司徒炎看著驗鼠,眼睛洋溢著深沉的疑感與不安。
翌日清晨,太陽散發出黃暈的光,萬物被披上一層黃色的蟬紗。
司徒炎早早就起來了,臉上留著隔夜的倦容。
因為那件事,他最近都沒睡好。司徒允也因此失眠了…但她很快就睡著了。
須臾
中午
下午
「爸,早啊。」司徒允打著哈欠說。
(此時13:48)
司徒炎:……
「嗯,早。」
吃過早餐+午餐后
「走吧,今天得去收集物資了。」
「……」
「不是,我門家有錢嗎?」
「難道沒有嗎?」
家裡的收入都是司徒允在管,司徒炎除了搞研究,什麼都不會了。所以,司徒允起床前,司徒都沒東西吃。
「哦,還有點。」
「多少?」
「兩千六百五十一快。」
「……」
司徒炎緩了緩,最後,他來了句——
「怎麼辦?」
司徒允無力地感傷著。
「爸,要不……」
「我拒絕,不可能。」
司徒允滿臉疑感:「爸,你怎麼知道…?」
「難道你是第一次這麼想嗎?」
司徒允還想著,以她爸這副好皮囊,被富婆包養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也是。」
父女兩都沉默著,屋子裡的氣氛也不算尷尬,他們似乎喜歡這種沉默和寧謐。
最終,他們決定先解決糧食問題。父女兩不喜喧鬧的城市,索性在大山裡生活。
超市裡,由於沒多少錢,他門決定買最划算的一一應急食品。
結賬時,少女兩車乾糧,大叔兩車乾糧。路人們眾說紛紜,父女兩面無表情。
「哈哈哈你們買的真多啊!」售貨員像是要岔開這尷尬的氣氛似的說道。
「嗯,世界末日要來了。」司徒允回答。
司徒炎:……
聞言,售貨員上揚的嘴角稍稍垂下,雙手頓了頓。但很快,地調整好心態似的,莞爾一笑:「哈哈哈小妹妹真幽默啊!」
司徒允光然大悟,看來這神事情確實很難相信……
司徒炎面紅耳赤,她這麼一說,父女兩像個什麼似的。
不過,被司徒允這麼一說,閑言碎語更多了。
結賬后,父女兩提著幾大袋幾大袋的東西走出了超市。被其地人用看什麼似的眼神盯著,司徒炎不場意思得很。修長的腿幾步就走出超市了。司徒允疑惑地看著司徒炎,走那麼快做甚?
司徒炎是開著三輪車來的。
待司徒允坐好,他蹬著三輪車轟的一下子開走,那氣勢像是要把夏日裡悶熱的空氣劈開一樣。
司徒允像是沒想到這些,全然不顧他人異樣的眼光,坐在三輪車後面,一手撐著臉,目視前方,思考著什麼。
鄉間小道上,三輪車轟轟地開著,父女兩各有所思。
在夏日陽光下,花兒無聲無息的散落一地,清風徐來,花朵漫天飛舞,花香四益。
一切都看似那麼美好,當然,是在下個月到來前。
「咦?」司徒允看著一棵大樹。
「怎麼了?」司徒炎望去。
「沒事,應該是我看錯了吧。總覺得樹後面有個人…」
「應該是你看錯了。」
眼下,還有很多事要解決,也顧不上這些芝麻小事。
他們的房子矗立在半山腰。
山上,既有奇形怪狀的石頭,沁人心脾的花朵,也有潺湲的河水,蒼鬱的大樹。
薄暮時分,一縷黃暈的光散落於花草樹間,熠熠生輝。
安頓好乾糧后,司徒炎進了實驗室,而司徒允…在看電視。
「聯繫到了嗎?」司徒炎聯繫了研發藥物的其中一個人——稽顏郁,其他三個人他沒有聯繫方式…
「嗯,已經聯繫到杜博士和顧辰了,但…寂嶺洲失聯了…」
……
「爸…」
「怎麼了?」司徒炎走出實驗室。
只見司徒允獃獃地站在電視機前,恍如一尊雕像。眼睛直直地盯著電視…
司徒炎望去,征了征,雙眼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