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上南岸場

柳松坪牛家族人在北岸場地休整一夜之後，第二天就被共峰安排成兩部分，一部分人運送口糧上南坡白虎堂基地，一部分還是回五方嶺木場把木料運下來。牛勝族長跟隨運糧人馬上南岸，他把紫東帶上，這下終於滿足了紫東到河對岸去找牛虎的願望，一時間紫東興奮不已，抱著圈圈兒跑在前面，向著河邊奔去。

當他們來到河邊時，已經有不少的木排扎綁齊整，被推下河水，等待著人們使用。岸邊有不少的勞工繼續建造著木排，岸邊陸續有人從山上運來木料，場面十分熱鬧。

共峰指揮著運糧人馬搬運糧食上木排，然後指定熟練的划排手撐桿渡河。沒有花費太長時間，牛家族人及糧食就被運送到南岸。

紫東跟著爺爺一路向山上攀爬，這一時開闢出來的山道還不暢通，有好些關卡都還是懸崖陡坎，不好行走，通過時先上幾人，然後再把人和糧食用繩索拉上去。這一路上，都有人在修路，有人在砍伐荊棘，有人在土坡上挖出土坎，有人在懸崖吊坎處架設木梯，他們看到的更多的人是在正式上山的道路上開闢山道，不過現在運糧隊伍走的是臨時山道，只供臨時通行所用。那些開闢正式山道的人，無一不是在開鑿懸崖石壁，山間響起叮叮噹噹的敲打聲，傳遍整個白虎神峰，讓人聞之心血澎湃，氣力劇增，向上攀登更加無所畏懼了。

不到一個時辰，運糧隊伍就來到了白虎堂場地。他們找到了牛虎和何明幾人，把糧食交接人妥當之後，就被安排到開闢清理場地的行列。牛家族人亦沒有耽擱時間，稍作歇息后，就加入了勞動大軍，開始了一天的勞動。因要在這邊長期幹活，何明指定六七人返回北岸，把這些人的各式家什和衣物被褥都給運上來。

紫東跟著牛虎身邊，到處亂跑著，牛虎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還好紫東已經不需要特別照看，牛虎也就由著他跟隨，只是交待他不要往危險的地方去，特別是懸崖和石坎邊，紫東都一一答應。

在白虎堂神峰最熱鬧紅火的有四處地方，一處為白虎堂主峰與黃柏山之間的山坳，就是總工地加工場及食宿地，人們正在開墾場地和建造工棚，另外三處便是白虎堂三大主殿地基所在地了，那裡成群的人正在開闢神殿地基。

紫東跟在牛虎的屁股後面，一時到加工場地，一時又跑到神殿基礎，忙個不停。整個場地的勞力們，雖然形貌粗獷，像貌邋遢，對紫東卻是極為喜愛和照顧，每個人看到他時，都會露出最真摯的笑容，招呼他一聲，很多人還過來想要摸摸圈圈兒，只是圈圈兒調皮地很，手還沒有伸到眼前，它就跳開了。時至今日，整個南岸陰坡之上，已經超過了千多人的規模，一時間原本沉寂的山川都火熱了起來，彷彿有了生命活力一樣讓人倍感親切歡喜和幹勁十足。紫東非常喜歡這樣人多熱鬧的環境，聽著人們在一起吆喝，聽著隔著很遠地方的幾人隔山對唱山歌，聽著他們在一起男女之間打情罵俏，說著些渾話，他都倍感歡喜和激動，這滿山之間都是跳躍著的歡樂喜悅音符和幸福觸點啊。

紫東跟著牛虎轉悠累了，不再跟在他身邊做累贅，來到場地中間一個熊熊燃燒的火堆旁邊，找塊石頭坐著烤火。他從衣兜里掏出一捧板栗，用牙齒把板栗咬破皮，然後放在燒得滾燙的柴火灰里烤，圈圈兒則是趴在一邊安靜吃著它的松籽。

正在紫東烤火時，王藝來到他身邊。紫東叫了一聲：「藝兒哥哥！」

王藝端來一塊木板，

木板上放著一大塊鹿肉，放在紫東跟前，笑著跟他說道：「東兒，烤點鹿肉吃吃。」

紫東看著面前的鹿肉，頓時雙眼放光，起身拿起鹿肉就要往火堆里扔。王藝趕忙阻止他道：「不是這樣烤的。等我一下哈，我克拿把刀來，把肉切小些再放在火炭上烤才行。」說著就離開去尋找刀具。

不大時候，王藝就帶著一把尖刀過來，把鹿肉按在木板上切成小塊。找來一根木棍，撥弄出一些炭火到火堆邊，把火炭擺均勻，然後把鹿肉丟在火炭上燒烤。紫東也跟著有模學樣，撥弄出一些火炭出來，再把鹿肉放在上面燒烤。

沒過多久，鹿肉就散發出陣陣誘人的香味，吸引得周邊的人們都嚷著要過來吃鹿肉。王藝連忙制止人們過來：「你們不要丟下活，這是給我表弟的鹿肉，是我剛剛在山上碰到的一隻鹿，就給趕到了。中飯大夥都可以喝到鹿肉湯的，哈哈！這時就不要過來搶我老表的烤肉了哈！」

王藝的話讓想過來的人一時停下了腳步，不好意思再過來搶紫東的烤肉吃，轉身回去老實地幹活。

就在紫東和圈圈兒吃著烤鹿肉時，何明這時來到了他們身旁。紫東拿起一塊烤好的鹿肉遞給何明吃，可是何明卻不接，讓紫東自個兒吃。

何明把王藝拉到一邊，嚴肅地跟他說道：「王藝，這是你拿給紫東的鹿肉吧？」

王藝看著何明有些不解，他承認道：「是我給他的，這是我剛剛從山上回來時順手打的一隻鹿。整個都交給了灶屋裡的焗匠師傅，讓他們中飯時做鹿肉湯。我跟東兒拿了一小塊讓他烤著吃。」

何明沉著面色說道：「以後有什麼打獵的收穫，都上交到灶屋廚司，不能獨自拿出來弄著吃。不然這樣的口子一開，以後會有很多人都克灶屋裡拿東西出來，或是自己收穫的獵物不上交，那今後我們就不好管理了。你可明白了？」

王藝聽何明的話后，贊同他的話，他點頭道：「以後不會了。」

何明這才笑道：「好！以後要多操心些！「

王藝點頭應是。

紫東卻是不管王藝與何明兩人之意的事，只管吃他的鹿肉。鹿肉還沒吃完，何明就敲響銅鑼，大聲喊山上的人們回來吃中飯。這開墾場地的人們都停下手中的活路，來到火堆旁邊歇息一會兒，紫東遞給他們鹿肉，可是沒人接，畢竟沒有多少肉，大人們也都放不下臉來跟小孩子爭一點肉吃。他們圍著紫東，有人詢問著紫東一些家常事，有人忍不住去逗弄著圈圈兒，好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