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閉關
「靈漁,快過來見過你靈真堂兄。」
這時候小小個的李靈漁跑了過來,抱住李桓茂的大腿,烏黑的眼珠子盯著面前的李靈真。
「靈漁,你要記住!靈真不僅是你的族兄,還是你的三服堂兄弟,你要多與他親近。」
「如果遇上什麼事情,恰巧我不在,你可以去找他。」
「明白嗎?」
李靈漁乖巧地點了點頭,說道:「明白。」
李靈真露出笑容,李靈漁年齡與李顯差不多,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他取出一張符籙,摺疊成星狀,用繩子穿過,掛在李靈漁脖子上。
「這上面是一張金剛符,給他戴上,或可免平時淘氣之苦。」
金剛符是一階符籙中的上品,有護體的功效,而且是靜發符籙,即不用法力也能自主觸發。
「還不快謝謝你堂兄?」
「謝謝堂兄!」
李靈真摸了摸李靈漁的腦袋,與李桓茂又聊了幾句。
同時應承下來李桓茂的請求,表示以後會指導李靈漁修鍊。
不久,李靈真離開,來到靈猴壁。
他一來,似乎就被遊盪在山壁青藤間的猴群發現,引起了一陣轟動。
這群猴子記仇得很,紛紛爬出來,對他齜牙咧嘴。
李靈真視若無睹,徑直跳下靈猴壁。
沒一會,他就來到自己的洞府。
拍了拍地上蒲團的灰塵,李靈真激活洞中陣法,盤膝坐下。
距離他上次閉關已經兩月有餘。
這兩個月時間他的修鍊強度不高,特別是追蹤王孝發的時候,基本沒怎麼修鍊過。
不過即便如此,他的修為還是有所進步,練氣期吐納靈氣、凝聚法力的這兩個步驟,對他來說太熟悉了。
他不用入定就能做到吐納,只不過效率不高而已。
現在的他,法力已經攀升至練氣七層的頂端,離突破境界就差臨門一腳。
同時吃下聚氣丹和靜心丹,李靈真驅除雜念,緩緩入定,開始了他第二次閉關之旅。
......
烏江縣,無名深山。
有一行人穿行在密林中,他們疲憊的雙腳踩在枯敗的落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音。
突然,領頭那人停下腳步。
「咳咳!」
「咳,咳咳!!」
他身上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大師兄!」
「你沒事吧?大師兄?」
密林漸漸熱鬧。
樹葉縫隙中穿透而過的陽光掃在眾人臉上,擔憂、哀傷、惶恐不一而同。
大師兄想要回頭說些什麼,但突感腿腳發軟,身體側向一邊。
此時,一個年輕的男子快步上前,扶住前面將要傾倒之人。
「沒事吧?」
他先是問候了一句,隨即朝眾人做出噤聲的動作。
「阿烈!」
大師兄虛弱地喊了一句。
韓烈一邊點點頭,道:「我在。」
一邊掏出幾粒丹藥,給大師兄服下。
好一會兒,大師兄緩慢睜開眼睛,看著眼前之人,又看了看周圍默默關心著他的大家,心裡湧現出一股暖流。
「謝謝你了,不過我怕是不行了。」
「不,你不會有事的。我們還有很多丹藥,都是上等丹藥,一定能治好你的傷。」
大師兄搖搖頭,強忍著胸口悶痛,悲聲道:「不必把丹藥浪費在我身上,我今日落得這個處境,是我咎由自取,縱死無怨。只恨因為我的無能,連累了你們。」
「我對不起宗主,也對不起大家。」
「別說了大師兄,別說了!」
「要不是因為你,我們早在離開宗門之初就死了,哪裡活得到現在?」
「你一定會沒事的,我們都等著你帶領我們重振宗門呢。」
「重振宗門嗎?」
大師兄眼神迷離,半響之後,他突然抓住了韓烈的衣角,想說些什麼。
韓烈急忙伏下身子,可是能聽到的,只有急促的喘息聲。
韓烈握著大師兄的手,目露哀傷。
他知道,大師兄的傷勢又爆發了,此時正在承受著難以想象的折磨。
可他們都無能為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師兄痛苦的面容終於恢復平靜。
又過了一會,大師兄堅強的意志力支撐他撬開眼皮。
看見韓烈之後,大師兄竟然笑了起來。
「阿烈,大家就交給你了......」
還未待說完,大師兄就暈了過去。
「大師兄!」
「大師兄!!」
眾人連忙圍了上來。
就在這時,一股勁風從遠處吹來。
韓烈猛地抬起頭,急忙大喝道:「不好,快散開!」
只聽「轟」的一聲,大家之前所待的地方,變得一片狼藉。
就周圍的樹木大多也被剛猛的嘯風連根拔起。
「打擾到你們了嗎?」
這時候,一道挺拔的身影懸浮在半空中,朝下方望去。
韓烈臉色陰沉,道:「是你,劉符龍!」
「當然是我。」
「怎麼了韓烈,你看起來不怎麼想見到我啊。」
「高朗呢?」
韓烈有些不安地挪動了一下身子,大師兄就在他身後,只不過已經喪失了意識。
劉符龍輕笑一聲,轉頭看了看其他人,發現每個人都是一臉疲憊和麻木。
「看來你們的處境不好過啊。」
「還不是拜你所賜。」
韓烈冷哼道。
劉符龍搖搖頭,表達了不同意見。
「沒有我,還有別人,你們這番處境,是定數。」
「韓烈,你昔日也有天才之名,我聽說鴻羽真人曾賜下『文武並驅』四個字給你。你應當明白,青羽門覆滅已是既定事實,你們就算逃竄出去,也不過是殘渣餘孽,掀不起風浪的。」
韓烈緊了緊拳頭,卻壓下心頭憤懣,抬頭道:「既然你覺得我們掀不起風浪,又何必對我們趕盡殺絕?」
「呵,你來我烏江縣這麼久,我何嘗對你們動手過?但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讓高朗也過來。你們兩伙人合併在一起是想幹什麼?你們把白鶴宗當傻子了?」
「現在白鶴宗出錢又出面,我只好勉為出手。你們不要怪我,我不過是拿錢辦事而已。」
韓烈咬緊牙關,沒有說話,既然被找到,只有一戰了。
就在這時,韓烈背後,高朗突然醒過來,掙扎著起身。
「大師兄?」
「咳咳。」
高朗抬起手止住韓烈。
「劉符龍,白鶴宗狼子野心,與他們合作沒有好下場的,天心宗、百盛門就是前車之鑒。還有我們青羽門,才與白鶴宗停戰不到百年,就受此背叛,你襄助白鶴宗,難道不怕白鶴宗以後反悔,吞併你們劉家嗎?」
「呵呵,如果白鶴宗要這樣做,我自會想辦法保下劉家,不勞你操心。不怕告訴你,我同樣也不喜歡白鶴宗。可誰讓白鶴宗贏了而你們輸了呢?成王敗寇的道理別跟我說你不懂。現在白鶴宗願意給錢,我就願意當他們的馬前卒,沒什麼可說的。」
「那好,咳咳。」
高朗接連咳了幾聲,好一會兒才繼續道:「你不是拿錢辦事嗎?我身上的東西都歸你,我只求你放過韓烈他們。你若答應,我的項上人頭也歸你,他們白鶴宗不就是想要我的人頭嗎?」
「只要你的人頭?」
「哈哈,高朗,那你可就太小瞧你身邊的這位師弟了。白鶴宗給出的懸賞中,他的賞金與你相當。」
「我或許沒必要殺了你們所有人,但唯有你們兩個,放走哪一個我都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