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聞名
「我從異教徒和原住民那裡聽說,那個法老也是奈亞拉托提普的化身之一。」森解釋道,說著說著感嘆起來,「誒?他有多少化身啊?」
凱爾這時想起來那個神秘法老對他說的話,喃喃自語道:「一千個面目嗎......」
「啊?你怎麼知道?」
「......猜的......」
眼前來來往往的多是穿著斗篷的異教徒,還有一些人穿著凱爾從未見過的服飾,那些應該就是原住民了。
看著這個神像凱爾總感覺頭又在隱隱作痛了。不少人在神像前參拜,但凱爾並沒有去參拜。
森看著凱爾略顯疑惑:「你不拜嗎?作為繼承者。」
「你就這麼確定我的能力是從它那裡得來的?畢竟只是和你聽過和傳說有點像,就算是前幾天的傳聞也不一定就屬實。」
「我當然不會這麼武斷,要說其他的原因的話...你的氣息和我感受到的那位有一絲相近,不過只是一種若有若無的感覺。」
「就憑這兩點?」
「不錯!」森一臉篤定地說道。
凱爾見狀聳了聳肩,離開了神像。
而森跟在他身後。
「你跟著我幹什麼?」
「唔...我也沒事幹啊。」
「所以你就跟著我?
「因為我想親眼看看你這個能力啊!」
「我靠,你無不無聊啊,你來這裡是幹什麼的啊!?」
「嗯——既然那位大人的氣息不見了,我好像確實沒有理由再待在這裡了......」森摸著下巴琢磨著,「反正也沒事幹,你要去哪裡我可以幫你帶路嘛!」
這人莫名的熱情讓凱爾感到無法理解。
「隨便你,如果你真的閑出屁來的話,能麻煩你告訴我禮薩特區怎麼走嗎。」
「啊?你對待同伴是這種語氣的嘛!」
「大哥我和你都不認識好吧......」
......
夜幕將安城籠罩,而禮薩特區的熱鬧才剛開始,人聲鼎沸不輸白晝。叫罵聲和淡淡的血腥味瀰漫著整個特區,這無疑是一片真正的法外之地。
路邊的店鋪居然有販賣燧發槍的,這是出乎凱爾意料的事,不過想到這片地方實質上已經不屬於王軍的管轄,也便釋然了。
他摸著手中僅剩的幾片硬幣,皺了皺眉,「這點連刀都買不起吧......」
「噗!在這裡你那幾片估計也就買張地圖了吧哈哈哈!還想買刀呢?」森看著凱爾手裡的硬幣大笑道。
聞言凱爾臉上多了幾條黑線,「靠......」
「得了,我送你把。」森枕著頭向一旁的刀鋪走去。
「那倒不用,我發軍餉了自然會還你。」
「你是軍方的人?撒克遜的王軍?」森一臉詫異地看著凱爾,「看不出來啊,王軍也會殺教徒。」
「喲,兩位客官看刀嗎?」兩人還沒踏進刀鋪,那掌柜就招呼道。
「不然呢?來吃飯?」森瞥了一眼,態度和面對凱爾時截然不同。
「嘿嘿,見笑了。」掌柜拿下一掛壁上一把佩刀,「摺疊鍛打千次,這把千鍛刀,客官不考慮一下?」
森一把取下那把佩刀,抽刀出鞘,審視了一眼,沉聲道:「你在騙我?」
「這......」
「先不論這把刀的價格到底如何,但就你說的千鍛,它還不配。」森冷哼了一聲,把那把刀扔回鞘中,
甩到掌柜懷中,「在東島人面前耍這種嘴皮子,你是頭一個。新來的吧?」
「這這這,這實在是......」
「好了。」凱爾隨便拿起一把樸素佩刀,示意掌柜,「就這把好了。」
「啊?」森一下子攔住,「這怎麼行?這種破刀也能用?」
「沒事,先借我點。」凱爾伸出手。
「哦。」森從懷中掏出一把銀幣,「下次送你把好的好了。」
「......誰要你送啊......」
路上的每一個人明明都好像無所事事,但又感覺他們有什麼目的,這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感覺,讓凱爾警惕了幾分。
「你接下來有什麼安排?」
「找個住處修養幾天。」凱爾看了森一眼,「你不會也要跟來吧?」
「當然。我還指望等你傷好了比試一場呢!」
「靠!我可沒這麼空。」
「不過...」森認真地看著凱爾,「現在安城的教會可在通緝你,重金懸賞之下,你現在可不算安全。但也不是一件壞事,至少在禮薩這邊你的名氣也算是打出來了。」
「免得麻煩,還是少露面的好。」
「額......好像已經麻煩了。」森看著前方一眾人,幾個人手裡還拿著一張告示,想必就是通緝令。
「果然想在這裡站住腳,手裡沒有自己的人是不行的啊。」森感嘆道。
「媽的!」凱爾抽刀出鞘。
那群人對比了一下凱爾的臉。
「就是這傢伙吧?」
「好像是......」
為首的那個長發痞子緩緩張開留有三道傷痕的嘴角:「就是他。所謂的,惡鬼言——凱爾·克萊因。唔?旁邊那個有點眼熟,哦...這不是東島的森嗎?真是久違。」
「既然他來特區了,何不來試試他,他輸了我拿去換賞錢,我輸了,我可以幫他在特區站穩腳跟,那些阿貓阿狗還是挺怕我的,至少不會來搞暗殺拿賞錢這一套。怎麼樣?森你不會要插手吧?」那男子既是對森說也是對凱爾說。
「我可不認為一群人圍殺一個傷者有什麼公平可言,我要說插手的話,怎麼?要對我動手?」森的緩緩俯下身子,手按在了刀柄上,「西南,你做事還是這麼臟。」
凱爾歪著頭盯著那群痞子:「惡鬼言?我什麼時候有這種古怪的頭銜了?」
「森,他說話算數嗎?」
「嗯?倒是不會食言。」
「傷怎麼樣?」
「七七八八了,看著就好,你不是想看我的能力嗎。」凱爾此時對這個剛要為自己出手的青年多了些好感。
「好,你說的,幫我在特區站穩腳。」凱爾盯著那個叫西南的男子。
「那就試試。」西南默默退到後面,其他十幾個痞子見狀,立刻手持燧發槍和長刀前衝過去。
見一人架槍,凱爾鬼魅一閃,帶著硝煙的鉛彈從耳邊擦過。
「這是要我的命啊,那就沒辦法了。」凱爾沉聲道。
而另一人已持長刀逼至身前,凱爾橫刀力推,擋住一擊,順勢翻轉手腕,向其小腹捅去,躲閃不及,凱爾攪動著那沒入身體半寸的刀刃,「啊——」,一時間慘叫響徹整個街道。
或許是兔死狐悲,那些痞子動作也變得謹慎猶豫了起來,畢竟對死亡的恐懼是與生俱來的。
「喂,你們確定要對我下死手?」此時的凱爾眼裡是經歷過多少戰爭磨就的凌厲,「你們明知是送死,下場也許會和那三十個教徒一樣。」
而在人群背後的西南這時輕輕地「嗯?」了一聲,不知是催促還是威脅。
那些痞子這時已經知道就算是死也得上,不上怕是真會死。
「啊!」幾聲壯膽的吶喊,「我們十幾個人會被他一個嚇退?」
後面幾個痞子顫顫巍巍地再次端起槍。
看到這凱爾嘴角突然露出一絲笑意,暗道:看到了。
幾個人快步奔上,就在凱爾近前錯步四散開來,幾個人躍起左手一揚,撲出幾把沙塵。
「嘁!痞子就是痞子。」森在一旁怒道。
凱爾皺眉,閉上眼,不知是不是對森輕聲說道:「看好了。」
隨即就是一聲大吼,凱爾嘴角和鼻子溢出一絲鮮血。
三聲槍響。
那幾個躍起的痞子後腦瞬間開花,飛濺起的血花,似紅蓮般綻放,就這樣紅白的漿液砸在後面的人臉上。
其他的人一臉驚恐地轉過頭去,看到那幾個拿著燧發槍的膽小痞子,這時正眼神癲狂地盯著他們,嘴角流出涎水。
「這...怎麼回事!?」
「是他的妖術!」
「快把他們殺了!他們已經瘋了...」
「砰!」一聲槍響,那人話音未落,鉛彈就正中眉心。
「快上、快上!」另一人正要結果了那槍手,后心就被同伴刺穿,驚恐地看著透出來的血紅刀刃,一臉不可置信,「為什麼......」
而這時凱爾神情癲狂地單手死扣著腦袋,保持著最後一絲清醒,提著刀沖了上去。
在這騷亂中,砍殺著清醒者,直到片刻之後,瘋狂者也開始自相殘殺。
那段街道的行人早已退去,而無疑,只剩下一地的死屍和鮮血,其中也包括一部分路人。
當周圍的癲狂者都死絕,凱爾才能在還在陣痛的腦海中完全奪回清醒。
「果然強行去撥動他們的『弦』還是太勉強了。」凱爾擦去嘴角的血和涎水。
這時西南鼓起了掌,「巷道三十四人、特區十六人,這下才是真的聞名特區。不錯,你的能力很恐怖,當然身手也不錯,我未必打得過。」
而凱爾身後的森一臉興奮地看著這一地慘狀,「是啊,神的力量!」
「這特區的規矩——實力至上,不論身份。」西南向凱爾伸出了手,「初次見面,惡鬼言凱爾。」
「不要用這種噁心的頭銜稱呼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