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高城黎明

高城黎明，秋塵清露。

一眾人在黎迦城過了幾個月後，百慕歌決定離開了。

「小玉，我要去遠行了。你要和艾露露留在這裡。這裡有瀟瀟姐姐照顧你。」

「嗯，百慕大哥哥保重呀。」

百慕歌蹲下來摸摸小玉，無聲的笑了。他站起來，飛身跨上巨狼。「大家再見了，過一陣子我會回來。」

百慕歌向眾人招招手，騎著巨狼伴著清晨的朝露，漸行漸遠。

百慕歌是孤獨的雲彩，註定不會停泊一處。

「他可真是瀟洒，我要是像他那樣就好了。」霍鴻獃獃地看著百慕歌遠去時的背影讚歎道。

「老哥，講不定哦。」艾露露打趣道。

艾露露已經懷孕五個月了，李瀟瀟給了她一副魔法項鏈，可以隱藏隆起的腹部，和正常的少女沒有差別。艾露露還像照常一樣蹦蹦跳跳。

「好了，霍鴻。我帶你和艾露露她們去吃點東西吧」李瀟瀟拍拍霍鴻道。

吃飯時，李瀟瀟提出希望霍鴻和艾露露她們都去這裡的維坦學院的想法，艾露露和小玉沒有意見，她們沒有在奧術學院里呆過，都好奇得很。她講了許多學院的好處，但霍鴻委婉地拒絕了。

「在學院里修鍊的人多了去了，都沒人看了。」

李瀟瀟也沒有強求，給了霍鴻一點錢，按霍鴻的話，「說實話，小弟我是從一個商業發達的世界來的。沒有人比我更懂經商，給我三年，我能買下一座紫禁城。」

李瀟瀟信了，甩手給了他一千金幣。霍鴻信心滿滿地準備先在黎迦城大展身手。

李瀟瀟不知道霍鴻拿了這一千金幣幹了什麼。但三天後，他賠了精光。屋漏偏逢連夜雨，有個小偷還偷了他的包，裡面裝著李瀟瀟的親筆信。搞得霍鴻差點連褲衩都沒剩下。

那天夜裡，霍鴻在黎迦城的一個小破客棧里，點著一盞昏暗的油燈，抱著一個臟枕頭哭。他的全身家當就只有幾個銅板和一把小刀。

哭聲越來越慘，吵得隔壁間的一對男女辦事沒了興緻。出於好心，那男人給霍鴻送了半瓶沒喝完的白酒。霍鴻看著半瓶白酒，噁心得慌，可悲從心來，只能借酒消愁。

他試著倒了幾滴在嘴裡，火辣辣味道把他不美好的回憶都勾起來了。一大串痛苦的記憶像潮水一般湧來，不是他的，是極上無隕的。極上無隕一次次瀕臨死亡的記憶不斷向他襲來。

霍鴻猛灌一口酒，又灌一口酒，喝得暈暈乎乎的。他躺倒在地，打翻了桌子上的空酒瓶。正是霍鴻暈倒地上時，隔壁的男女在哼哼哈嘿地唱歌。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魯迅只覺得吵鬧。

不知什麼時候，霍鴻醒了，油燈還沒有滅。他抹去臉上的鼻涕和眼淚，扯過床單撕下來長長的一條，搬過桌子到房梁下，站上去把布條套上去。

套好布條后，霍鴻掏出小刀，準備刻下自己的名字。可房樑上好像有字，他拿起油燈照亮了看，「布魯克斯來過。」

霍鴻笑著哭了。

第二天，霍鴻從報攤上用兩個銅板買了一支羽毛筆和一小疊紙，跑到一個小茶館里寫信。

「親愛的妹妹，還真被你說對了，哥哥要去遠行了，我現在賺了一大筆錢了，利潤翻了幾翻。我剛剛在當鋪里還買了一件暖和的皮草，熱得要命，可穿著真的有點像有錢人了呢。-」

霍鴻擱下筆，

搓搓手，跺跺沒穿鞋的光腳，秋風刮來還是有點冷。

「我要去帝都看看，也就是紫禁城，我還要賺更多錢，爭取完成買下一座城的小目標。」

「好妹妹，你也要注意身體，那學院里要是有什麼運動不要去逞強，有什麼事去求求你瀟瀟姐姐。情況我已經和你瀟瀟姐姐說過了。」

「等我帶一座城回來，愛你的哥哥。」

霍鴻搓搓手，把信仔細地包好，放在一邊。又用同樣的說辭寫了一封給李瀟瀟。

他跑到黎迦城的驛站去寄信，居然還要郵票。霍鴻沒錢了，只好脫了上衣當了兩張郵票。想到不能在驛站里直接寄，拿了郵票貼好后塞進驛站外的郵箱里。

飢腸轆轆的他，在小巷裡遊盪，他不敢上大街，一是怕撞見了艾露露她們，二是怕士兵把他當乞丐抓走。

李瀟瀟的黎迦城容不得乞丐，因為黎迦城是李氏大公國的一大軍事基地，怕有間諜和內鬼的混入。

霍鴻要命都想出去，可他也沒法出去，每天都有士兵死死地把著門，只好就這樣每天躲來躲去。白天撿些垃圾吃，晚上睡在下水道里。

天氣越來越冷，下雪了，他實在受不了，偷偷溜進一家小客棧，偷偷地烤火。可惜，他身上的濃郁的味道出賣了他。

霍鴻被士兵抓起來，他餓得沒力氣，軟軟的任其抓走。士兵就當他是普通的乞丐，找兩個人架起來，把他丟到了黎迦城外去了。

就這樣，霍鴻如願以償的出了黎迦城，他的傳奇也就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