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七.1秒鐘的感覺
皎潔的月光,從天空中灑落下來。大地被月光染成了銀色,遠處鬱鬱蔥蔥的森林樹木,也都披上了銀裝。
天色已經黑了,三人在這一個小平台上擁擠著,疾風正勁,風呼呼的從三人耳邊吹過,帶走了三人的熱量。
荒野的晚上沒有篝火是很難熬下去的,他們三人現在還處於半山腰的位置,沒有任何樹木的抵擋,風都只直面吹向他們三人,現在的溫度還不算低,他們還可以堅持下,但是到了半夜就不好說了。
這時,陳羽看著已經沒有什麼大礙的謝菲,就對著他們兩人說,我建議現在就爬上去,如果在這裡呆一夜,怕是明天都要生病,明天在想爬上去就難了,陳羽這樣說也不是不無道理,
在這山上,冷風肆虐,他和謝菲倒是沒什麼問題,一個是天選者,一個身體素質很強,並且長期混跡荒野,但是王泰文就不一樣了,說到底他就是一個普通人。而王泰文若是在這中環境下,恐怕並不好受。
望著這一百多米的的山頂,並不是特別陡峭,這樣的岩壁對他們來說並不是特別的危險。
謝菲聽到也點了點頭,看著謝菲點頭王泰文當然沒有什麼意見,王泰文率先起身,看著面前的峭壁,
正常的攀岩都是需要藉助鎂粉的幫助的,因為鎂粉可以增加手掌的摩擦力,但是現在沒有這個條件,於是一人抓了一把山峰里的泥土,在手上搓了搓,就這樣上去了。
月光照在峭壁上,很是明亮,雖是夜晚但是依舊可以分辨哪裡可以當作借力點。三人沒有多說什麼,現在上去是最重要的事情
第一個走在前面的則是王泰文,這位在軍中的戰士身體素質還是挺不錯的,在訓練的時候也徒手攀爬過崖壁,力量方面不用擔心,把這岩石的裂縫緩緩的往上攀爬著。
緊跟著後面的則是陳羽,他伸手扣除岩縫,朝著山上而行,像是一個壁虎一般牢牢的黏在峭壁上,他的力量已經是正常人的三倍,借力往上攀登著很是輕鬆,在攀爬的過程中他的血液此時快速運行,在手碰到岩壁的那一瞬間,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一般,一股玄妙的感覺湧上心頭。
要論現在誰最輕鬆肯定是謝菲,謝菲現在已經好了很多,腦海里的彩色江糨糊也恢復了三分之一,他一邊攀登者,一邊將無形的力量作用在自己鞋底,很是輕鬆,無形的力量是不能直接作用在肉體上的,當碰觸到肉體的時候就會穿體而過。
陳羽和謝菲攀岩絕對沒什麼問題,他們兩個之所以在最後,是因為怕王泰文遇到突髮狀況,他們兩個在後面,遇到突發的情況還有補救的機會。
三人就這樣緩緩的向上面攀爬者,雖然很慢,但是一點點往山頂移動著。
10米,
20米,
40米,
到達五十米的時候王泰文向上攀爬的身影不動了,像是力竭了一般,兩手和雙腳都伏在岩壁上,大口喘著粗氣在那裡歇息著。
陳羽和謝飛並沒有催促他,因為知道王泰文這種普通人攀爬這種毫無保護的山壁時是多麼的艱難,就算他在軍隊里常年得到過訓練,也要時刻小心,這不僅僅是力量上的消耗。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消耗,就是真正的攀岩者也要攀爬一段休息一會,更何況是王泰文。
王泰文一隻腳卡岩縫中,另一隻腳踩在一個突起的石塊上面,可能是由於經常經過日晒雨淋的緣故,那突起的一點石塊發出咔嚓一聲,
便碎裂開來,這讓王泰文反應不及,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整個身體向右倒去,如果沒人來幫他一把,那他必死無疑。
陳羽眼疾手快,看著失去重心的王泰文,伸出一隻手直接抵住王泰文的一隻腳,抵擋住了下跌的趨勢,有了借力點,王泰文一下子傾倒的身子穩住了。緩緩地重新調整姿勢。
此時的王泰文心裡發慌,臉色也有點發白,剛剛如果不是陳羽的話,自己現在已經變成了亡魂了,想著露出感激的神色,向下看了一眼陳羽。
「你看啥呢,快上去,等回去了要付錢的昂。」陳羽看著往下看的王泰文說道。
王泰文:「???」
王泰文心中的感激之情瞬間煙消雲散,回過頭來連忙往上面爬去,待到下一個岩縫的借力點穩定了身形,
其實在前面開路是很費精神和體力的,需要尋找大量的接力點,分析能不能站的住,並且會不會碎裂,後方的人只需要走著前面的人攀爬的足跡就可以一步步上去。帶領攀岩的人才是最累的。
這時陳羽突然說道:「你們都跟著我,我在前面開道。」說著便從側面越過王泰文,還不忘看他一眼,好像眼神中說道,別忘了付錢,之後獨自一人在前方帶著路。
王泰文在中間跟在陳羽身後,怔怔地看著上賣弄的那個快速上行的背影。
陳羽在前面,手指堅定有力的扣著岩縫,腳下踏著星輝,一點一點的往上面移動著,一點山風吹來,撫摸過少年的臉頰,這時的陳羽彷彿身上的血都沸騰了一般,天空中一輪明月高懸,指引著他前行的路。
60米
70米
85米
直至100米。陳羽一口氣直接攀登上了頂峰,當身子從岩壁下上來的那一刻,他站在山巔上,任由疾風勁吹,這裡很靜,身後則是無盡的叢林,身前則是無盡的林海,懸崖。
站在山巔,陳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如奔雷一般快速流動,他是第一次攀一座山,第一次有了征服一座山的感覺,他的身體,精神,血肉都著迷於這種感覺,一種征服大地的感覺,這種感覺很美好,他感覺這一秒鐘的狀態比之前十七年的人生都要精彩。
此時的陳羽眸子里似有星河般,看向深邃的天空,這一刻他的身體在悄然變化著。
從剛剛的狀態回過神來,血液也迅速恢復了正常,看著從懸崖下伸上來的手,他猛然握住,將王泰文拉了上來,王泰文上來后,坐在那裡喘著粗氣。不一會謝菲也上來了,他沒有如王泰文一般,他並沒有消耗多少體力,而是謹慎觀察四周的狀況。到了這裡他們便要面對他們此行的真正危險了。
待到三人休息了一會,他們便沒入身後無盡的黑暗樹林里,消失不見,這片樹林彷彿連月光都照不進來一般,黑森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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