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泛濫的不適，需要思考

清晨細雨漸落下，小看紅塵浮華，不過是江里的魚兒，借雨躍起只見得雨滴落下江面依舊。

今天是2015年的11月29日，正好是周日，算算時間，張律師應該是快回來的，或許下周就回來了吧。由於職業的原因，昨天也就是周六，因為剛好有案子需要有所進展，就沒能休息，還帶著佳鑫也未能好好的享受一下周六的時間。

在空閑的時間，我是一個極其喜歡一個人呆著的，我可以一個人下棋、一個人喝茶、一個人看書，甚至有時候我能一個人發獃坐一天。但人嘛也總是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想些事情，特別是吃飽喝足后的人。

記得那天剛吃過早飯，就想起了前一天的林林種種，你們說為什麼天要給他那麼苦的日子，一個上進的人，倘若他的家沒有好轉，那麼那個好不容易搏來的大學，是不是就再也沒機會了，甚至人需要在一次又一次的家庭話題裡面編造一個又一個的謊言？但如果那樣謊言其實就一個，所謂的一個又一個謊言，都不過是讓這第一個謊言更加圓滿些。如果一輩子都未曾讓自己所珍惜的人知曉，那自己的遺憾誰來彌補呢？如果自己所珍惜的人知曉了，那估計那些被他所珍惜的人也只能是無奈的哀嘆了。所幸啊，他們家的種種被解決了。

其實我的不適，一個是我用了別人的前途（生產主管）來獲得我所想知道信息，另一個是感同身受（大學生）的經歷但我現在好像要做這個惡人了。從內心深處來說，我是不想處理這個案件的，但出於生計，我又不得不做，在這個行業是我好不容易才得來的機會，因為它或許今後會讓我有一個很好的生活。說實在的至少會是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在外面，甚至有一些人會對你投來羨慕以及一份可能會很高的收入。關於這個案件，當時想的是如果要贏的確定，那就是做好生產主管的證詞以及上庭前的一個「良好溝通」。

其實我在那之前並未覺得這個行當需要做這些，但那天之後······或不是那天之後，而是在問那主管話之中，那時的不適、那時的良知······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了，「叮叮噹，叮叮噹，丁兒小叮噹」電話響起。

「喂，哪位」？

「啥？？？？望星哥，你在開玩笑？你沒存我電話？」這句話結束我聽到了「滴」一聲，電話那頭的聲音沒了。

我看了看來電顯示：劉佳鑫。

趕緊點開回撥。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喂喂······喂喂·····喂喂·····你在聽嗎佳鑫？」

「在的呢」

「那個，佳鑫對不起啊，我剛剛在想事情，電話進來就直接接了，沒看到是你打的，對不起，對不起。對了你現在給我打電話幹嘛？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呢，你在家好好陪叔叔阿姨呀。」

「沒，我爸媽出門了，過二人世界了，我一個人無聊，就想給你打個電話，看你在幹嘛？」

「這樣啊，那你要幹嘛？」

「你······哎，算了。你吃飯了嗎？」佳鑫嘆了嘆道。

「吃了早飯，怎麼了？現在到吃中飯的時間了？」

「我半小時後到公司樓下等你，我知道你在那附近租的房子，所以請你即刻起穿好衣服，跑步趕到那裡等我。」

「······」

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還是平時上班的那一套。

半小時后。「嘿，望星哥。」我肩膀吃一個巴掌。

「呀，你今天好漂亮」我回頭看了看

「什麼，難道我平時不好看嗎？」

「不是，就是和平時工作不一樣，你這樣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像還在上學的學生。」

「哎呦喂，我也就剛剛畢業不久，肯定和上學差不多呀，對了我們去吃啥？」

「不是你約的嗎？你沒想好？」我疑惑的看了看。

「哎，好吧。既然這樣我們去吃面吧，我聽說附近的商場裡面新開了一家麵館還不錯。你正好也喜歡面，就去那兒吧。」佳鑫說到。

「······」麵館

「望星哥，你上午是不是在想昨天的事情？」

「嗯」

「有眉目了？」

「嗯」

「什麼眉目？」

「就是我想這個案件就是那個主管的證詞部分了，只要我們做好證詞，在和他溝通一下，那公司的損失估計能追回來一部分了。」

「這就是你想的眉目？你昨天不是還不舒服嗎？」

「其實······」我突然的不語。

「其實你還是不舒服的。因為你不想做這個惡人。」

「你也知道······」

「我知道，但是你是不是忘記了，張律其實並沒收這個錢，還有就是這個工廠是他親戚的甚至很近的那種。還有，是不是這類的案件張律並不想接，你好好想想他那天給你交代案卷材料的時候是不是要你自己處理？」

「可是，這個案子做完就算沒什麼錢，他們是不是也能給我一些？」

「是，但是這個案子並不能給你多少錢，甚至他們不給都是可以的，同時你要知道張律師老闆，他不給你，你就沒有。」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張律反正也快回來了，你回頭問問他，或者你不好問的話，我去幫你問，反正張律和我老闆之間經常合作，也需要我替他們兩個做事的，然後你在處理。你想啊，如果張律不願意，但是他不好意思的拒絕的話，你直接給拒絕了，反正你以後不用跟他們接觸的，張律那邊也好交差不是？」

「先這樣吧。先聽你的。」

「哎，知道了，你如果想不通呢，可以跟我打電話，或者明天我處理完我老闆的任務過你們辦公室找你。先吃面吧。」佳鑫說。

如此我也需要思考了，究竟要變成拿起屠刀的惡龍，還是依舊從前的那個自己。怎麼感覺自己經過了這些毒打還不如這個剛剛畢業的學生呢。也罷，不過是生活依舊，工作依舊，至於這個勞動糾紛案件，等張律回來再行是否繼續吧。反正離上庭的時間還早著呢。（一般情況下，律師在接手一個案件后，是無法中途撂挑子的）

「佳鑫，你今天怎麼要找我吃飯？」

「趕緊吃你的，這麼多話，吃完付賬去。之前說好請我吃飯的，今天就一個麵條，你要是不給我補回來呢，你看我去不去張律那邊告你的狀。」

盡無言，晚中凈，只是良人對座，不知何意如此，或是心動懼行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