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崖洞傳功

玉杉此行算是圓滿完成了巨柳學院玉長老也就是他三爺爺交代的任務，內心自然喜悅，雖中途有些波折但對他來說不算什麼，賠償的那點損失在總賬上隨便就可以平衡。況且他覺得結交雲辰是一件好事，他思忖雲辰的背景應該不簡單，背後有大人物，否則怎麼會培養出在五重境就能幾招把他擊敗的變態人物，他自信戰力不比陳文松弱多少。「希望能在巨柳城再見。」玉杉想著。

雙方客套一番，約定日後再見，各自分離。見天色尚早，雲辰、雲強等五人決定前往第二個奇景摩雲崖上一觀。

路上，雲晴笑著對雲辰說道：「少爺，你打那玉公子的幾招真帥，一下把驕傲的大公雞打成小貓了。不過此人也不簡單，風向轉的很快。」轉而又對雲強雲瀚說：「雲瀚也很厲害，就是雲強哥打輸了。」

雲瀚一臉得意，雲強尷尬一笑。見狀，雲雅說道：「聽玉杉說雲強哥的對手陳文松是八重境巔峰快要突破九重了，到九重就是巨柳學院的精英弟子。」

雲強道：「武體境十重天，第五重突破入第六重是由體入氣、由外而內，是一道坎。第八重突破入第九重是將氣海竅穴經脈完全打通，達到體氣圓融、內外聯動、收發由心的境界。所以這是很重要的一道坎，九重武者比八重要強大的多。我目前的境界是八重中階，比起那些精英弟子要弱很多。我也要努力了。」

雲辰正在思索白玉洞傳音之事，「那傳音老人到底是何人，為何知曉他的名字？為何要自己去接受傳承？會不會和自己的身世有關？那老人對自己應該並無惡意，但會不會是傳說中的奪舍？自己要不要去呢，要是去怎麼下去？雲強說摩雲崖挺危險的，還是先到摩雲崖上看看再說吧。」

雲辰回過神來，剛才隱約聽到了他們的交流，即回應道：「默叔讓我們打好基礎，默叔說基礎打的越好以後的進階空間越大。」

雲晴道：「只要少爺厲害就行，少爺打架我為少爺加油！」雲雅接著說道：「少爺打累了，我就彈琴給少爺聽。」

雲辰聞言甚是開心，豪情萬丈地哈哈笑道：「好！晴姐、雅姐你們加油彈琴，雲強、雲瀚我們一起變強，橫掃天下！」

眾人志得意滿，一路相談甚歡。

山路雖崎嶇陡峭，但云辰等修鍊者皆是如履平地，幾人很快登上崖頂。雲辰從崖頂下觀，不由驚嘆天地之鬼斧神工，只見崖頂各處寸草不生、亂石如刀，稀有平緩之地。山崖內側石壁如刀削斧琢、垂直平滑。崖谷內雲霧漫騰、翻轉不休，又時聞山風呼嘯、山石相擊如萬壑鳴雷。

雲晴驚異不斷，道：「不愧是奇景，這山崖真是飛鶴不渡，猿猴難攀。」雲雅說道：「天地有奇觀，當心存敬畏，我感覺自己好渺小。」

雲辰在觀察山崖，心想：「摩雲崖下，這該如何下去啊？」雲辰已決心去尋傳音老人，老人即知自己之名，定是和自己有所淵源，他判斷老人對自己應該沒有惡意。在白玉洞內收到的傳音，那老人是否距離白玉洞比較近呢？雲辰心中揣測。

雲辰向雲強問道：「雲強，你可知白玉洞正上方的峰頂具體在何方，能否過去。」

雲強指向山峰東側，說道：「大概在那個方位，距此處大約三千米，要過去可能需要長索勾爪，有的地方要飛索橫渡。」

雲辰點頭，決定回去準備裝備工具，計劃從白玉洞上方峰頂下崖。

眾人盡興回程。

回到石樓，雲辰把雲強叫到自己的練功房，關上房門對雲強說道：「雲強，我要從白玉洞上方峰頂下崖，你幫我準備一下長繩、飛索和攀岩齒鞋等工具。我必須儘快到摩雲崖下一趟，此事只限你我二人知曉，免得晴姐他們擔心。」

雲強見雲辰態度堅決，也不多言，回應道：「好的，少爺，明日一早備好。」

第二天早晨，雲強來見雲辰，雲辰對雲晴他們交待一聲說是要外出和雲強巡查商鋪、會談客商。之後雲辰帶上佩劍換上勁裝和雲強直奔摩雲崖。

費了一番周折，雲辰二人攀渡到白玉峰上，然後仔細查看崖頂，尋得較為安全之處，將長繩滾筒固定住。雲辰和雲強約定好信號，讓雲強在崖頂等候，雲辰將一套飛索纏於腰間，掛好佩劍，踏上鐵齒鞋，戴上防滑手套，持著鐵爪鉤，背上包裹，抓住長繩順著崖壁滑下。

越往下滑山風越烈，滑下千米處，雲辰感覺山風入體如遭受針刺刀割，滑下兩千米處，山風形若龍捲，刮在身上如被錘擊斧劈。此刻雲辰一手抓住長繩，一手用爪鉤勾緊崖壁，腳上鐵齒鞋穿鑿入石壁，苦苦忍受痛感緩慢下降，防止被山風捲走。這山風帶來的痛感極強，彷彿能鑽入腦海摧毀人的意識，若非雲辰從小修鍊荒神練體訣，意志堅韌不拔，早已被吹得昏厥。

雲辰咬牙堅持又下降了約五百米時，忽見下方原本平滑的崖壁凸起一個石台。雲辰大喜降在了石台上，把長繩釘在石台側邊崖壁上。但見面前崖壁一陣虛幻如波紋漣漪，崖壁裂開了一道約一米寬的裂縫。裂縫打開時，雲辰腦海中又響起了蒼老的傳音：「雲辰，你終於來了，快進來！」

這次傳音清晰了很多，雲辰忙鑽入裂縫，裂縫后是個通道，「原來這裡別有洞天」，雲辰自語道。通道后豁然開朗，一個方正山洞呈現在雲辰眼前。

山洞長寬約四十米，洞內光線很足，好像有發光的螢石照耀。雲辰掃視一圈卻未見有人，就對內行禮到：「雲辰，拜見前輩。」

「雲辰，本座是聖魔宗第四代宗主江天游，我現在只剩一縷殘魂，我的本體已坐化近三百年。雲辰，你可願意受我傳承，成為聖魔宗第五代宗主？」蒼老聲音道。

雲辰道：「聖魔宗？晚輩年紀尚幼，何德何能成為宗主。」

「哎…，聖魔宗三百年前還是超級宗門，卻在我手中衰落，我江天游何能甘心！雲辰你先去給雲強發信號吧，回來後到你前方左側石室見我本體，我再和你說說聖魔宗的來歷。你可能也很奇怪我會知曉你們的姓名和行為吧。」江中游道。

雲辰躬身道：「前輩稍等。」雲辰走向洞外待縫隙幻化出來，雲辰鑽出，到石台後從包裹中取出一隻綠色信號筒，朝向雲強所在的崖頂發射。

轟隆一聲巨響，信號彈在高空中爆開，綠色火焰四散燃燒把空中的雲霧染成了一片片的綠霞。綠色代表安全。

雲辰進入山洞，到了洞中深處發現有三個石門。雲辰來到了左側石門前，石門自動打開，石門內又是一個洞府。沿著通道走進去，映入眼帘的洞府很大，呈圓形，半徑五六百米，洞府內高達百米。

「一棵樹？」雲辰注意到洞府中央生長著一棵二十多米高的樹，乳白色的樹榦有兩人環抱合圍粗細，碧綠的樹葉散發著翡翠般的光澤。

「雲辰，這只是生命古樹的一截枝丫，三代祖師從無盡森林的生命古樹上斬斷一小支，移植在這裡，吸收山中靈脈，盡然存活了下來。我的本體就在樹下。」蒼老的聲音響起。

雲辰走近古樹，這才看到一位白髮白須身穿白袍的老人盤坐於樹下，背靠樹榦。老人雙目緊閉、面容枯槁。老人面前有個小鼎，鼎內有半鼎白玉般的液體。

雲辰躬身行禮：「參見前輩。」

「雲辰，我只是被本體封印留下的一縷殘魂，只存有最重要的記憶，我的使命是尋找合適的人留下傳承。我的時間不多了，就長話短說吧，期間有什麼疑問你可以問。」殘魂傳音道。

殘魂將信息傳至雲辰腦海中：

八千年前，異域魔族打開通道攻入伏羲世界神州大陸，發生慘烈大戰。神州大陸組織聯盟浴血抵抗，魔人魔獸嗜血狂暴極為彪悍，而且部分名為吞噬暗魔的魔人魔獸可以融化吞噬真氣，令大陸聯盟武者苦不堪言。在高端戰力方面，聯盟有九位大宗師對抗十二位魔帥，因為位面壓制，魔帥並不佔優。最終聯盟大宗師戰死七位，魔帥被斬殺九個和重傷一個。可在中低端戰力上，聯盟的武道宗師和武體武者不敵那些狂暴的魔將和魔兵，被打的節節敗退。大陸漸漸被魔族侵佔很多領土。

當時玄州岱宗有一位大智大勇的長老名為蘇頌，他老人家通過研究暗魔魔帥和一些吞噬魔獸的本源之血，發現了一種可以融合魔血並參悟本源法則的辦法快速提高戰鬥力。他老人家親自嘗試，最終融合成功，參悟出吞噬功訣與狂暴戰氣。

之後，很多蘇頌長老的追隨者和信奉者都做了嘗試，融合各種類魔血，很大一批人獲得成功。逐漸，聯盟的中端戰力提升了上來，與魔族的戰鬥從節節敗退變成勢均力敵，然後開始組織反攻，收復失地。還活著的兩個魔帥見事不可為就安排了全面撤退。這場大戰整整打了一百三十八年才取得最終的勝利，其中蘇頌長老功不可沒。

但凡事有利必有弊，聯盟武者融合魔血后雖能快速提高戰力，不過魔血中嗜血狂魔的特性也會影響人的意志。在戰爭期間與敵廝殺屍骨遍野，融血者更是狂暴釋放拚死無數，大家都沒覺得什麼。在和平期，弊端慢慢顯現出來，有些意志不堅、德行不厚者被魔性侵蝕，失去本心，做出惡事。

蘇頌長老認為自己必須解決這樣的問題，於是他老人家創建了聖魔宗，收攏那些融合魔血者加入聖魔宗，加以約束和教導。他說力量的本身無善惡，一念為聖、一念為魔，力量如何運用只在人的一念間。修道者是和天地斗和自己斗，所謂魔性是自己的雜念，可以想辦法祛除凈化。

這就是聖魔宗的來歷，蘇頌是我們偉大的導師，聖魔宗的祖師。

「雲辰，你要明白蘇頌祖師開創聖魔宗的初衷，這是本尊所留下最重要的傳承記憶！」殘魂傳音道。

「關於本尊倒沒什麼好說的，本尊名為江天游，千年來本尊雖舉世無敵，可惜最終也未能傲游九天、破碎虛空、飛升神界。本尊生來閑散，疏於管理宗門事務。三百多年前，因本尊師弟聖魔宗大長老的一場恩怨波及到了整個宗派。後來本尊與三位大宗師戰於虛空，當場斬殺了一位，重創了兩位。重創的兩位其中之一絕難活命，而本尊也被打的神魂殘破、經脈幾乎盡廢、肉體千瘡百孔。」

「本尊堅持來到了這摩雲崖聖魔洞中，利用生命古樹分泌的生命乳液延續生機。對了，你們昨日觀看的白玉泉之所以變得清澈，或因本尊利用陣法把生命乳液截留的緣故。這顆生命古樹吸收山之靈脈生長之餘，每年會分泌少量的生命乳液，以前是有生命乳液滲入山體流泉中形成白玉泉水。」

「本尊延續一點生機封住一點殘魂不滅，只為找到傳承人，否則死後無法面見祖師。這是本尊的執念！」

「雲辰，本尊生前是大宗師巔峰入神之境，神魂強大、元神幾近化形。我這一道殘魂亦可周查百里，於石洞內向外可傳音數百米，不過距離越遠越消耗魂力，不得已不能為。」

「雲辰，我觀你平日堅持修鍊那練體動作，這次也通過山崖罡風考驗，能自行參悟並改進招式身法，與人相處對人和善，具備體魄堅韌、意志堅強、悟性高超、本性善良等品質，正是接受聖魔宗傳承的上佳人選。」

「雲辰，聖魔宗的歷代宗主都是傳承師徒，你可願拜我為師，受我傳承？」蒼老的聲音急促而激動地道。

雲辰再不遲疑，朝白袍老人跪下一拜：「雲辰願意，拜見師尊。」

「好，好，我終於要解脫了」殘魂興奮傳音，「辰兒快起。」

一道記憶信息傳入雲辰腦海刻印其中。「辰兒，我已將聖魔宗宗主傳承功法傳授於你，另外九天龍游心法劍訣乃本尊後期所創。此洞是歷代聖魔宗主絕密閉關之地，靈氣充沛，只有宗主可以知曉和進入，你需要在此修鍊，大約兩年時間。」殘魂有些虛弱地道。

雲辰仔細查看記憶信息，為《聖魔噬星大法》、《聖魔狂怒》、《九天龍游心法劍訣》、《勾陳幻形及陣法通解》四大功法要訣，另外還有魔血融合方法、聖魔洞陣法控制方法和聖魔宗暗堂聯絡方法。

隨後，一件令牌從白袍老人懷中飄出飛向雲辰。「此乃聖魔宗主令牌，材質為乾坤金玉，中間鑲嵌入一粒混沌石珠。令牌乃蘇頌祖師所制，乾坤金玉來自於崑崙聖山，混沌石珠相傳是伏羲仙尊遺留之物。在令牌內，祖師起初封印有九瓶暗魔本源法則精血，如今還有三瓶。」殘魂又道，傳音越發虛弱。

雲辰忙接住令牌置於掌心，令牌入手清涼，碧綠泛著金光。中間石珠微黃表面猶如覆霧般混沌不明。

「辰兒，令牌中本尊的氣息烙印已消除，你可滴血其中留下氣息。」殘魂的傳音已幾不可聞。

雲辰急道：「師尊，您…您休息一下，不要再傳音了。」又只得聽命拔出佩劍劃破手指將血滴在令牌上，卻見血液快速消失被令牌吸收。

令牌忽然迸發出紫色的光芒，襯映著原有的金碧，煞是美觀，而且中間的石珠竟緩緩旋轉起來。雲辰感應到和令牌有了一種聯繫。

殘魂的記憶未曾有令牌如此的變化，此刻殘魂認為任務完成，本尊執念消散。

「辰兒，吾願已了，終於解脫，要永別了，希你不負聖魔之初衷使命。有朝一日再破碎虛空，雲遊九天之上…」殘魂消散。

金輝四散，白袍老人肉體漸漸消失，只剩下瑩瑩白骨。

雲辰跪下向老人遺骨接連叩首。

雲辰在洞中尋得一塊巨石，用所配碎塵劍削石為棺，將老人遺骨置於石棺中，暫將石棺擺放于山洞最深處，雲辰再次參拜。

然後雲辰回到樹下，收起小鼎。小鼎三足兩耳、形狀古樸，鼎側刻有獸紋，鼎蓋用金絲垂繫於耳下。鼎內存留一些生命乳液，大約五百餘滴。雲辰取出一滴吞下，頓時感覺有一股磅礴的能量在體內炸開，全身內外如浸入熱泉，被熱流沖刷，暖洋洋地充滿精力。又發現剛才用劍割破手指的傷口在快速癒合，數息間了無傷痕。

「好強的生命能量，感覺吞一滴就一個月不用吃飯，之前被崖谷罡風吹得淤積暗傷已經消除。身體更覺輕盈了，這生命乳液好像還能略微改善體質潛力，不過應該有個限度。」雲辰心道。「難怪經生命乳液稀釋形成的白玉泉水都在小鎮遠近聞名」

雲辰又稍稍感應片刻，在內府環顧四周，發現洞府內只有一些石椅石桌了，別無他物。

雲辰一邊往外洞走去，一邊回想聖魔洞陣法控制方法。「原來陣樞就是宗主令，只需神識溝通就可控制洞門開合。」「中間的石室是歷代祖師靈堂，右邊的是…藏寶庫！這兩個石室需要武道宗師境才能打開。這是考驗嗎？」雲辰心道。

整個聖魔洞分為內外兩個洞府和三個石門，一個石門通向內府，其餘兩個石門是通往祖師堂和藏寶庫。雲辰查看外府，發現到處是各色光芒閃爍的晶石，石壁上刻有一些圖畫及文字。「這些各色晶石是屬性晶石吧，這圖文是歷代祖師宗師境之上的修鍊心得呀！」雲辰暗喜。

「師尊囑咐我在此修鍊兩年，那就準備修鍊吧！不過在此之前，先要告知雲強。」雲辰決定上崖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