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回踏雪無痕戰群寇,寒江雪初露鋒芒
話說林玉清奉了德宗皇帝之命,要暗查六王爺。可楊崇要他急不得,他知道相爺是自有安排,因此他也不著急,回到屋中倒頭便睡。直至太陽偏西方起。
林玉清起床后,梳洗完畢才坐下來吃飯。吃完飯,入內堂,與國相楊崇商議事情。
楊崇道:「今日天晚了,明日你便啟程吧!」,林玉清點頭應了。楊崇又道:「你此次前去,要緩進急攻。所以,要抓住他確實的罪名,待到有十足可靠消息,猛地將他拿下,莫待他有喘息之機。」林玉清記住了,又與楊崇閑聊片刻,便退了出去。
次日清晨,東方剛剛放明,林玉清打點好行囊,辭別眾人,迤邐前行出了城門,奔南方去了。
從京城到江南地區,正好經過了林玉清的老家。他是山東青州府人氏。這天他正好到了山東境內,踏上這片土地,那是感慨萬千。離家一別五六載,忽踏故土,塵封思緒心中來。他見那一棵棵樹,一片片天,一個個人,都是那麼的親切。林玉清一想:「既然是緩進急攻,想來時間還不晚,我不如回家去看看吧!」想到此處,打定主意,那就回家去看看吧!
林玉清青州府林家莊人氏,自幼父母雙亡,由兄長林玉海拉扯長大,林玉海經商,也練過幾年拳腳,家中趁錢。但是覺著自己弟弟生性頑劣,應該好好讓他磨礪一番。於是林玉清長到六七歲時林玉海將他送上了武當山,拜武當派掌門涵虛子為師,學藝二十餘載。雖然調皮,但是用心學。那涵虛子是江湖上有名的俠客,武藝高強,有真功夫,也真愛這徒弟,就把林玉清當武藝繼承人來教。學藝回來后,幫著官府,剿匪,又就過德宗帝的命,慢慢地當上了御前帶刀侍衛總管。他輕功算得上一絕,武當梯雲縱那是練得爐火純青,江湖上給他起了綽號叫「踏雪無痕」。
林玉清往家鄉趕去,一路上都是在想年幼時的回憶,還有對哥哥的思念。當下施展輕功,一哈腰,一提氣,如箭離弦一般。有人時他慢慢前進,沒人時輕功急趨。一天的功夫,就到了林家莊。
一進莊子,見沒怎麼變樣,找到家,一看還是原來的大門樓。可是見眼前情景,心中一凜。
見門大敞開著,前院無人,叫了兩聲卻無人應答。當下屏氣凝神,慢慢進去,轉過前院,到了內院,就聽見有打鬥的聲音。一個粗獷的人,跟一憤怒的人邊打邊罵。那憤怒的人他聽出來了,正是他哥哥林玉海。
他緊走幾步,就見一群人圍著,一個手使鬼頭刀的大漢,與林玉海戰在一處。此時林玉海已落入下風,手中齊眉棍也漸漸慢了,一個不留神,那大漢飛起一腳,正中林玉海前胸。林玉海跌倒在地,哇的吐出一口血來。就聽那人說道:「怎樣?林大爺,您不成吧!就算那林玉清來了,也是不濟,您就跟我們走一趟吧!」忽然聽身後一個聲音冷冷地說道:「是嗎?我來了也不濟!」那人都蒙了,心說:「林玉清真來了,他不是在京中做官嗎,怎突然來此。」
林玉清分過人群,來到林玉海面前,把他扶起來。林玉海一看自己弟弟來了,忙道:「玉清,是你啊!咱們弟兄莫非在夢中相見!」說著眼淚就下來了。林玉清道:「哥哥,是我,我回來了。此時不便多說,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又是些什麼人。」林玉海一嘆氣說道:「是這麼一回事,卻原來,這群人是是些江湖草寇。他們聽說淮南王廣發英雄貼,招攬天下豪傑,與九月初五開英雄大會。
什麼英雄會啊,那分明是要謀划造反。這一群人,就是去去參加英雄會的。自從江淮五鬼行刺被抓,他們知道皇帝身邊有個高手。所以,他們查到你頭上了,便來對我說奉了淮南王之命,叫我前去參加英雄大會。那個用鬼頭刀的人稱『西山鬼王』叫關雄。那個和尚,人稱『鐵砂掌』法號慧真和尚。這個年紀大的人稱『神槍無敵』,叫張天賜。那個瘦子人稱『通臂猿』,叫崔健。一開始他們好說好道,說是請我去,我不肯。三言兩語我們動上手了,若不是你來,我就命喪當場了。」林玉清聞言,說道:「哥哥,你現在在此休息,您把他交給我了!」
轉回身來,沒等林玉清開口關雄開口了:「你就是林玉清?」林玉清道:「不錯,正是你家二爺!」「林玉清!你來的正好,我們正想去去你腦袋,沒想到你自己來了。咋樣,是你自己送過來還是我去摘?」關雄說道。林玉清道:「你叫啥來著?」關雄說道:「某叫關雄,人稱『西山鬼王』!」林玉清道:「哦!你就是關雄!」關雄道:「你也聽說過,我的名號!」林玉清道:「沒聽說過,不過你這名字取得不好?」關雄道:「怎麼?」林玉清道:「鬼王,不太好,不如我送你去見鬼王吧!」關雄聞言大怒:「好小子,你竟取笑於我!休走,吃我一刀。」
關雄一刀向林玉清腦門砍來,林玉清身子向右一側躲過,說道:「你的功夫,比起那些鬼,還差遠了,怎會起『鬼王』來壓他們一頭?」關雄並不答話,刀一橫向著林玉清雙腿砍去。林玉清向上一縱,躲過刀去,就勢使了個「餓虎撲食」直打他雙肩,關雄向後一撤,刀向前一揮,去砍林玉清雙臂。林玉清收雙掌,一側步,去攻他肋下,關雄避之不及,結結實實挨了一下。林玉清揮掌時,暗發內力,登時給關雄打折了幾根肋骨。緊接著林玉清右掌拍向關雄太陽穴,關雄登時斃命。
一見林玉清殺了關雄,慧真和尚跳出來了,高頌佛號:「阿彌陀佛!林施主,因和無辜打殺性命,他雖有不是,你也不能殺了他。來來來,你不是掌厲害,我與你掌對掌!」林玉清嘿嘿一樂:「大師賜教求之不得。」慧真和尚道:「不過貧僧有個毛病,好文斗不好武鬥!」林玉清問道:「那什麼是文斗呢?」慧真和尚說道:「文斗就是,你打我三下,我再打你三下。若是你將我打到了,我即刻回寺,不再找你們麻煩,若是貧僧僥倖勝了。林施主,那該當如何?」林玉清心想:「賊禿,心可真毒,你號稱鐵砂掌。卻讓我接你三掌,此時也是騎虎難下了。」林玉清想到這道:「那我若輸了,我這顆頭你拿去便是。」慧真和尚一笑道:「施主嚴重了,只不過要施主陪貧僧往淮南王處走一番了!」林玉清道:「那便依你!」慧真和尚道:「那咱們誰先?」林玉清道:「你這和尚好生啰嗦,既如此你是客,那便你先打就是了!」
慧真和尚聞聽此言不由大喜,忙道:「那貧僧得罪了。」當下運起氣來。林玉清也運氣,當下施展武當純陽無極功,這是武當派最高內功心法,也是必練武功。再見慧真和尚右掌一運氣,對準林玉清頭頂,大喝一聲「嗐!」,就拍了下去。若是石頭這一掌也是拍碎了,再見林玉清紋絲不動。林玉清搔搔頭頂,笑到:「多謝大師留情。」這一掌都給慧真和尚拍疼了,林玉清點事沒有,說道:「再來!」。
當下又加了幾分力氣,對著林玉清后心拍下去了。林玉清還是在原地騎馬蹲襠式,一點事沒有。林玉清又笑了:「我說大師傅,您沒吃飯嗎?打到身上,怎會如此輕飄飄的!」再看慧真和尚,臉漲的通紅,心想:「這小子真厲害!」當下轉到林玉清身前,舌尖一頂上牙堂,運轉丹田氣,對準林玉清前胸就下手了。怎知這一下,手剛貼到林玉清胸前衣服,忽覺林玉清胸凹下去了,就像打在棉花上一般,將他勁力全化解了。三張打完了,林玉清道:「謝謝大師留情,該我了吧!」慧真和尚點點頭,往那蹲好馬步道:「來吧!」
林玉清心想:「你打我這三掌,可下的死手,我雖有無極功護體,還是沒練到家,終是受了點傷。你等著,看我怎麼報這三掌之仇!」
林玉清說聲:「得罪了!」對準慧真和尚后心就拍過去了。使了個大摔碑手的掌法,拍的這一下慧真和尚也是紋絲不動,但慧真和尚覺著:「這掌力若是再加上三分,我便吃不消了!」,林玉清用出了綿掌,這掌法,講究的就是個爆發。對著慧真和尚頭頂就是一下,慧真和尚就覺著胸前發門似有一口血要噴出來。但他還是硬挺了過去。林玉清見他晃了晃,又挺住了。心中有些不忍,便他對慧真和尚道:「大師,這下我再大你後背,你可小心啦。」,慧真和尚道:「費什麼話來吧!」林玉清見如此,知道他還不知悔改,便想著給他個教訓,手一揮向他後背打來,這一下卻沒打他后心,手中留情了。可一下將慧真和尚打倒在地,慧真和尚一口血噴了出來。張天賜,崔健慌忙搶救回來。林玉清說道:「大師,得罪了!」
慧真和尚是怒火中燒,自此便記下來這三掌之仇。張天賜可不幹了,一抖鋼槍,要戰林玉清。
就在此時,又來一人,年紀在二十五六歲,長的似銀娃娃一般。眾人見狀都是一驚。怎麼?這孩子長的跟林玉清一模一樣。如說是他兒子卻又不對,二人年紀相差僅四五歲。那孩子,跑到林玉海面前跪下了,垂淚道:「爹,我回來了!」卻原來是林玉海的兒子,林玉清的侄子,叫林彥辰。
林玉清在四五歲時父母相繼過世,林玉海一人將他拉扯著。卻總是力不從心,便想著去個妻子。後來娶妻李氏,給他生了個兒子就是林彥辰,沒過幾年李氏忽患惡疾,不多時便下世了。後來林玉海又將林玉清送去武當派后,沒過幾年,又將兒子林彥辰送到了華山派。拜華山派高人歐陽司徒為師。藝成歸來,臨別之際,他師父歐陽司徒送給他一把寶劍叫白虹劍,以作紀念。
此時,林玉海已是氣若遊絲了,見到兒子滿心歡喜。說道:「我平生,最是放不下的就是你二人,蒼天有眼,讓我見到你們,我也就放心去了。」有對林玉清道:「我不曾對他有過父愛,我所虧欠…你替我好好照顧麟兒(林彥辰乳名)吧!」林玉清垂淚道:「哥哥說的什麼話,他是我侄子怎會待他不好?」林玉海道:「那我便放心去了!」林玉清道:「哥哥怎如此說,待我為您救治!」林玉清當傳以內功,其實他也知道,林玉海是救不了的。卻又不甘心,只是不住為林玉海傳輸內力。林玉海轉頭對林彥辰道:「我不在之後,萬事聽你二叔的,切不可意氣用事。」林彥辰垂淚道:「爹爹放心,孩兒記下來。」林玉海又道:「淮南王害我,要…要報…報仇…」說吧。絕氣身亡!林玉清和林玉清悲痛不已!林彥辰道:「爹,我給報仇!」說著,拔出白虹劍要找這群人算賬。林玉清忙攔住:「麟兒!且慢,待我為你打頭陣。」
林玉清走上前去,拔出碧水玄武刀,手指張天賜道:「方才是你要與我一戰?」張天賜道:「不錯!是我!」林玉清道:「好!我與你一戰!」張天賜一抖混元點鋼槍,來戰林玉清。
張天賜人稱小霸王,槍法一絕,與林玉清大戰,使開了自己絕技「六合槍法」。這六合槍分為內三合與外三合,內三合精氣神,外三合腰手眼。一招「毒龍出洞」向林玉清襲來。林玉清也使出了絕學「玄虛刀法」,這刀法力求力道通暢,一氣呵成,招招制敵,步步追殺。
張天賜連著使出「朝天槍」「滴水槍」「群攔槍」「中平槍」「靈貓撲鼠」「鐵牛耕地」「伏虎式」「偷步三槍」,一槍槍好似蛟龍出海;林玉清使出「白鶴亮翅」「龍騰虎躍」「靈官坐殿」「金貓捕鼠」「流星趕月」「黑虎巡山」「靈猴縮身」「青蛇纏柳」一刀刀如同猛虎下山。林玉清一招「立劈華山」正中張天賜右肩。張天賜吃痛,虛晃一槍,跳出圈外。手指林玉清道:「林玉清!今日,一刀之仇我記下了!」
在一旁林彥辰看得清楚,二叔已是刀下留情了,不然在第三招便可將他劈死。忽然間崔健跳將出來,說道:「我不服!林玉清,咱倆來走兩趟,你若將我打趴下了,我就服你!」林彥辰走過來對林玉清道:「二叔,我去吧!」林玉清點點頭,說道:「小心點!」林彥辰應了。走上前去。
崔健一看,問道:「你是林玉清,還是他是林玉清,你倆怎長的一樣啊!」林彥辰說道:「我是林玉清的侄子,我叫林彥辰!」說著掣出白虹劍,說道:「我來和你走兩趟!」崔健笑道:「娃娃!別太猖狂了!」說著舞起盤龍棍。這棍分為兩節,一節長一節短,中間用鐵鏈連著。打一套「四象盤龍棍法」。林彥辰也拉開架勢,舞白虹劍,來戰崔健。
一套「華山劍法」耍的是爐火純青。其特點就是險中求勝!十個回合,林彥辰使了個「有鳳來儀」,一劍刺中崔健後背。崔健大叫一聲,倒地不起,林彥辰趕上,又一劍將其結果了性命。
張天賜和慧真和尚在聽到慘叫時,心知不好,早溜之大吉。
叔侄二人,收拾好了。給林玉海裝殮起來。晚上,林玉清跟林彥辰守在靈前,林玉清便問道:「在山上學的武藝如何?今夜月明,你不妨當院練一練。」林彥辰點頭應了。渾身收拾利落。持寶劍立在當院,拉開架勢。林玉清一看:「不錯,這起手就很有架勢。不錯。」再看他練得劍法,心中安安佩服:「這孩子將來定能成大事!」又接著林彥辰練了一套拳。林玉清問道:「你師父可教過點穴?」林彥辰道:「不曾。」林玉清道:「待日後,我便叫你吧!」
林玉清又問道:「可曾有心儀女子?」林彥辰一頓道:「不曾有。」林玉清道:「那日後多上心,到時我為你提親去。」林彥辰反問道:「嬸娘可好?」林玉清臉一紅喝道:「你卻怎如此問道!」卻原來,林玉清尚未婚娶。此時,林彥辰一言將此道破。林彥辰見林玉清惱羞成怒,也不去理會。林玉清卻道:「你父親不說我卻曉得,他有塊心病,就是你的婚姻大事。」說著跪在林玉海靈前,禱告:「哥哥,你放心吧!麟兒的婚事我會上心的。」。卻怎知林彥辰也跪在林玉海靈前說道:「爹爹,你不說我也知道。您卻擔心是叔叔的終身大事,您便放心吧,我定會物色一個好的女子做嬸娘的!」。說完看向林玉清。林玉清微微嘆氣,不再說了。
林彥辰卻湊上前來說道:「麟兒早在華山便聞聽『踏雪無痕』林大人的名號,卻不知這輕功是真是假?」林玉清聞言道:「聽你如此問道,便是質疑我的輕功了。這樣吧,你隨我到院中去。」
二人來在院子當中,林玉清忽伸手拍了拍林彥辰的肩膀。在林彥辰扭頭時卻不見了林玉清的身影,再一扭身,忽覺頭頂一涼,卻原來孝帽不見了。忽然間,覺身後有暗器飛到。林彥辰急忙閃身,卻原來是兩塊石子。心中一驚:「確實好快的身手。」就在此時,腰間一松。幸好林彥辰手快,將褲子提住了。腰帶被抽取卻毫無察覺。林彥辰高聲叫道:「『踏雪無痕』的絕技,我佩服了!」忽然間,牆外一棵樹上,人影一晃,落在林彥辰面前。正是林玉清。
手一伸,將林彥辰的帽子與腰帶遞過來了。林彥辰伸手奪過來,林玉清說道:「這是你要看的,可不許翻臉!」
二人回到屋中,林玉清問道:「不知你的混號是啥?」林彥辰道:「我才下山,卻不曾闖出名堂!」林玉清沉吟片刻道:「你剛下山來,便將成名的崔健殺了,可見你能耐不淺。既如此,我便為你取個。就叫…『寒江釣雪』如何?」林彥辰道:「您喚『踏雪無痕』我叫『寒江釣雪』確實好玩的緊!那以後,我便是『寒江釣雪』林彥辰了!」
林玉清在林玉海靈前說道:「哥哥,待明日我便去了。等我抓住淮南王,給您報仇…」說著,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此時,林彥辰卻堅定的說道:「叔叔不必再難過了,要報仇我陪著便是!」怎知林玉清道:「淮南王手底下高手如雲,你待怎得報仇。且我有公務,行動方便。你若有三長兩短,我如何向你爹交代!」,林彥辰嚴肅道:「二叔,您如此說可不對了,在這世上我就您這一個親人了,您若出了差錯,我怎能安心!你帶我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林玉清道:「你呀!卻不知那淮南王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