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行第五部寂寞高手 第九章 蛛絲馬跡

唐千千離開明山，馬不停蹄直奔京兆府。

一路上也算順利，不一日到了酒樓直奔後堂，裡外一轉不見人問道：「小千呢？」

夥計說道：「沒來呀！」

唐千千一愣問道：「你說什麼？」

夥計說道：「二小姐更本就沒來。」

唐千千心想：「任大哥不會騙我，一定哪裡出了問題。」想到這裡心裡隱隱的有些不安。對夥計說道：「我出去一趟，如果小千來你讓她在店裡等我。」

唐千千離開京兆府直奔望天台，心裡還存一些僥倖，或許小千又回去了。

望天台上一片死寂，不要說人了，就連貓狗都沒有一隻。唐千千鎮定一下心神，沿著平時下山的路一點點的尋找。終於在第二天夕陽斜照之下，發現有閃閃發亮的東西——竹葉鏢。

唐千千環顧四周，發現這裡明顯發生過激烈的打鬥，在樹身上還能找到一些其它暗器。唐門的暗器與眾不同，唐千千自然一眼就能認出來。心想：「最不願意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唐千千回到酒樓，將唐小千失蹤的事發了出去，讓唐門其他樁卡幫助調查。她思考良久對手下的人說道：「我還得出去一趟，你們平時在店裡小心一點，所有可疑的人都不要放過。」

今天又是梅映雪去山下上香的日子，她像往常一樣上完香在山下住一晚，然後回山。梅映雪和小紅剛進屋，小紅就發現屋內異常，立即擋在梅映雪面前喝問道：「什麼人？出來！」

從裡間走出唐千千說道：「小紅妹子的武功又精進了。」

梅映雪見是唐千千驚訝道：「姐姐怎麼來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唐千千說道：「小千失蹤了。」

梅映雪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唐千千說道：「前不久，我在明山的時候。她離開望天台來京兆府的途中，不知和什麼人交手，現在生死未卜。」

梅映雪問道：「姐姐需要我做什麼？」

唐千千說道：「一來我想讓妹妹當心一下你們教內的情況；二來我……我想讓你通知一下任大哥，告訴他小千出事了。」

梅映雪說道：「我通知他？我都不知道他在哪裡！」

唐千千說道：「他一直在明山，就在你後院的小山上。」

梅映雪一眨不眨的看著唐千千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唐千千避開了梅映雪的目光說道：「我也是那天在明山遇見他，才知道的。」

梅映雪問道：「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小紅回來說出了一點意外。」

唐千千說道：「裡面有機關消息，我不小心觸動了機關，險些無法全身而退，是他救我脫險的，後來才知道，他一直在明山暗中守護著你。」

梅映雪聽到這裡一跤坐倒，眼中淚光閃爍。

唐千千說道：「原本不想告訴你，現在出了這事，不告訴你也不行了。你現在知道他對你的情深義重，你還執意要那麼做嗎？」

梅映雪不做聲，過一會抬起頭平靜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我會幫你把消息傳給他的。」

唐千千聽罷只能「唉！」深深嘆了口氣。

任歡送走唐千千后就直接回了明山，確定了梅映雪沒事才離開。第二天一早又來鳳棲苑後山監守，發現有人在偷偷的監視鳳棲苑。明白這是對梅映雪的懷疑還沒消除，只是不知道是梅凌寒的人亦或是陰懷天的人。就這樣過了幾天，估計是真的沒有什麼發現，監視的人才離開。

今天是梅映雪和小紅回來的日子，中午時分看見二人進了鳳棲苑。任歡坐等了一會準備離開，看見小紅走了出來，雙手拿著一張白紙朝向自己，上面寫著「小千失蹤了」。

任歡不再隱藏，立即現身。小紅只覺得眼前一花，任歡出現在眼前。

驚喜道：「姑爺！」

任歡問道：「出什麼事了？」

梅映雪在屋內說道：「小千去京兆府的途中，不知道和什麼人交了手，現在生死未卜。姐姐希望你能去和她見一面，商量商量。」

任歡說道：「我走了，一旦有事情……你們怎麼辦？」

梅映雪說道：「我是梅凌寒的女兒，他們能拿我怎樣？你只管放心去好了！」

任歡告別梅映雪，將輕功使到極致，只一天一夜就到了京兆府。唐千千沒想到任歡來的這麼快，和自己就是前後腳。

唐千千帶著任歡來到小千與人交手的地方，和他再一次察看現場。這條偏僻的山路平時少有人走，路旁都是樹木。兩人逐棵查看，希望能夠發現一些有用的線索。唐千千將嵌在樹上的和地上的暗器撿了起來，逐一清點說道：「任大哥，小千發了這麼多暗器，說明對手絕不簡單。」

任歡沒做聲，走到一棵樹前伸手去拔釘在上面的暗器。

唐千千急忙說道：「小心！讓我來。」

任歡說道：「沒事，我可以的。」將嵌在樹上的暗器拔了下來，是一枝竹葉鏢。他放在手裡反覆看著對唐千千說道：「千千姑娘，麻煩你朝這棵樹全力打一枝竹葉鏢。」

唐千千二話不說，立即射出一枝竹葉鏢，鏢身深深的扎入樹榦之中。任歡伸手將它也拔了下來，放在手裡細細對比。

唐千千說道：「原來任大哥已經練成百毒不侵了，本門的暗器也可以放在手中把玩。」

任歡說道：「你的暗器和小千的暗器，都打在這棵樹上，相距這麼遠都打的這麼深著實不容易。」說完將竹葉鏢遞給唐千千說道：「你能看出它們有什麼不同嗎？」

唐千千仔細看了一會說道：「看不出來。」

任歡說道：「是的，沒什麼不同。不過你撿的那些暗器，都有和兵刃撞擊的痕迹。按小千的功力，相距這麼遠射入樹榦應該不會比你深。」

唐千千不說話，聽任歡繼續往下說。

任歡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不是一個人和小千交手。應該有兩個，或是兩個以上。那人的功力應該比小千高很多，這竹葉鏢定是他撥擋后變向射中樹榦的。」

唐千千聽罷立即奔向路旁的大樹，仔細查看。很快就發現一些別的暗器，唐千千用竹葉鏢從樹榦中挖出了幾顆鐵蓮子，因為射得深當時沒發現。

唐千千托著鐵蓮子，心裡不由得不安起來問道：「不是兵器磕的，會是什麼？本門的暗器可是有毒的，本門以外除了任大哥你，我還沒有看見誰可以徒手拿的，更不要說空手撥擋了。」

任歡說道：「我也想不明白。而且他們抓小千幹什麼？」

唐千千說道：「莫非他們想要用小千來威脅本門。」

任歡問道：「唐門有很大的對頭嗎？」

唐千千遲疑了一下說道：「以前有，後來被滅了……這些年很少聽長輩提起。或許和明山有關係，他們也許發現了什麼。」

任歡說道：「按我這些日子的觀察，明山那邊的可能性比較小。你說的威脅恐怕是奔著我來的。」

唐千千問道：「為什麼？」

任歡說道：「莫名其妙的羅清芳就出現了，然後她前腳走，後腳小千就出事了。不過……她應該沒有這能力，武功充其量和神針門的那些人在伯仲之間。」

唐千千問道：「你是懷疑她背後另有他人，那我們該怎麼辦？」

任歡說道：「先回京兆府，讓人查一查羅清芳的去處再說。這麼大的一個人，我不相信說消失就消失。」

唐門多年的存在，江湖上的地位和關係自然不同一般。很快就有別的幫派傳來消息，在山陽縣發現了唐小千的影蹤，任歡和唐千千快馬加鞭直奔山陽縣。

兩人來到一個雜貨店，唐千千對上暗語，夥計領著二人往後走。中間天井裡放著口棺材，看上去還是新的。兩人進到最後面，屋子裡坐著幾個人在談事。看到唐千千她們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站起來，抱拳道：「唐女俠路途辛苦了。」

唐千千回禮道：「李幫主，客氣了！這話應該我來說，感謝你們發現了小千的行蹤！」

李幫主嘆了口氣說道：「不瞞你說，我們兄弟幾個剛才還在說這事。對方突然消失了，我們派去監視對方的三個兄弟，死的死、失蹤的失蹤。」

唐千千一驚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幫主說道：「我們接到通知后，有個夥計就發現有輛馬車拖著壽材，進了大車店。他也是好奇，看他們進去后偷偷打開壽材，發現裡面躺著一個年輕姑娘，面色如常，呼吸正常，就懷疑是被綁的唐小姐。我們一邊發消息，一邊派人盯住他們，想讓你們來確認。想不到去的三個人，第二天一死兩失蹤，估計那兩人也是凶多吉少。」

唐千千問道：「那些人呢？」

李幫主說道：「也不知所蹤，就留下那口壽材，只不過裡面換做了我的手下。」說完領著他們去看。

眾人來到天井將壽材打開，裡面躺著一個三十左右的漢子，已經氣絕多時。

李幫主說道：「我們兄弟幾個查了半天，也查不出他的死因，只能等唐小姐你來。如果再晚幾天，恐怕我們只能請仵作了。」

任歡說道：「讓我來吧，唐姑娘不方便。」

李幫主問道：「這位是……」

任歡鳳凰涅槃以後已經返璞歸真，不像以前讓人一看就是絕頂高手，現在看上去和常人一樣。除非像嚴無痕、梅凌寒、智遠大師一樣的修為才能感覺出他的不同。唐千千也不想讓他們知道任歡的身份說道：「本門的一個朋友。」

李幫主也識趣的很，立即不再刨根問底。

任歡將死者衣服褪下，外表上看不出任何毛病，摸了摸他身上的幾處大穴，都沒有被擊打的痕迹。將他翻轉過來，後背也沒有任何傷痕。不僅疑惑起來想道：「難不成，對方練成了類似綿掌之類的功夫？傷內不傷外。」

將屍身再一次翻轉過來，仔細察看，發現在心口上有食指寬，絲線一樣細的一道紅線。用手指擦了擦紅線依然存在，並且自己手指上隱隱的有血色，聞了一下有血腥味。任歡連忙將死者的衣服拿起對著太陽，在胸口的部位也有食指寬的一道縫，不仔細看更本發現不了。也難怪李幫主他們查不出死因。

唐千千看著任歡的神色知道他一定發現了什麼問道：「怎麼死的？」

任歡說道：「被人用極細的利器迅速刺中心臟，血還未流出，創口就閉合了，血都流在了胸腔里。這人的武功非常高，死者被刺中自己都不知道，因此面色沒有異常。」說完心裡隱隱的不安，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唐千千問道：「江湖上有什麼門派的武功用的是這種兵器？」

任歡想了想說道：「像這麼薄的兇器，沒有很深的內力是無法一擊致命的。這人的武功恐怕不在你之下！」

任歡說的這麼肯定，唐千千自然毫不懷疑問道：「我們下面該怎麼做？」

任歡轉頭對李幫主說道：「請問李幫主，這山陽縣附近有沒有特別厲害或是隱居的武林高手？」

李幫主想了想說道：「有沒有武林高手我也不好說，這山陽縣附近的天竺山有幾座寺廟和道觀，不知道裡面有沒有隱居的武林高手。」

唐千千和任歡告辭出來，兩人如果回頭，恐怕能夠看到李幫主臉上那意味深長的微笑。

唐千千上馬看見任歡還站在原地說道：「任大哥，走啊！」

任歡說道：「千千姑娘，你看這樣，我去天竺山。你回京兆府繼續追查羅清芳和這夥人的去處，順便把馬帶回去。」

唐千千一愣問道：「你是怕我拖後腿？」

任歡說道：「不是，這天竺山荒山野嶺的，咱們孤男寡女在一起不方便。」

唐千千沉默了一下說道：「好！那就有勞任大哥了！千千靜候任大哥佳音！」說完帶著任歡的坐騎轉往京兆府。

唐小千醒來發現自己已失去了自由，她不想自己成為對付任歡的工具，便不吃不喝，三天後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唐小千的倔強讓羅清芳始料未及，不但打破了他們的預想，同時也延誤了行程。原本羅清芳假裝繼續北上，其餘人負責將唐小千轉送。沒想到唐門這麼快就發現唐小千出問題了，向江湖同道發出了協助信息。羅清芳她們只能偷偷的進行，並且沿路還要故布疑陣。唐小千的絕不配合讓羅清芳很是惱火，但又拿她沒辦法。今天又是這樣，羅清芳只能灌了她一碗米湯。縱使這樣，唐小千依然很虛弱。

羅清芳問道：「唐姑娘你究竟想要怎樣才肯配合？」

唐小千說道：「你們想借我對付任大哥，想也別想！」

兩人說話間唐小千眼光轉向羅清芳身後，羅清芳下意識的轉過身來，後面不知什麼時候已站了一個黑衣的蒙面人。羅清芳顯然對這人很是懼怕，立即轉身退到一邊。

唐小千看著黑衣人問道：「你是誰？是不是你要害任大哥？」

黑衣人雙手背在身後說道：「我和唐門並沒有什麼恩怨，將你作為人質不過是假借一下而已，並不會對你有什麼傷害。」

唐小千第一次聽見黑衣人說話，黑衣人嗓音低沉富有磁性。

唐小千說道：「你這麼做一不怕本門對付你？二不怕我不配合嗎？」

黑衣人說道：「我敢這麼做自然有把握對付唐門。你配不配合併不重要，無論你是死是活，他一定會入轂。你比我更清楚，他是怎樣的一個人。況且你對他一往情深，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在他心中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唐小千說道：「我在他心中是怎樣的存在不用你操心！你不惜得罪本門也要對付他，你究竟是誰？和任大哥有這麼大的怨恨？」

黑衣人冷哼一聲並未回答。

唐小千看著他，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說道：「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是」

黑衣人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唐小千吸了一口氣，臉上滿是驕傲之色。說道：「你贏不了，任大哥會再次打敗你的。」

黑衣人說道：「那就走著瞧吧。」

天竺山在山陽縣的東南面，任歡問明了往天竺山的道路。他出城不久發現有人在盯梢，剛才在城裡也有人在盯著他，不過他沒在意，現在出城還有人在盯梢。任歡心裡隱隱的覺得有些奇怪。他轉過山腳發現後面再也沒有人盯著，立即返身跟著那個盯梢的人，跟著他一路進了縣城。

這人並不知道已被任歡反盯梢，一路小跑直奔城裡，居然是回雜貨店。

任歡心想：「有意思了，這個李幫主為什麼這麼關心自己究竟有沒有去天竺山？」

任歡從後面直接進了雜貨店的後院，聽李幫主和一干人在問話：「你確定他已進了天竺山？」

那人回答道：「小的一直看著他轉過山腳才回來稟報的。」

李幫主說道：「這樣咱們可以交差了。你出去吧，有事再找你！」

那人推門出去，看到任歡愣住了指著任歡道：「你……你……」

李幫主在屋內問道：「你還沒走？你……你……的幹什麼？」說完走了出來看到任歡也愣住了。

任歡說道：「想不到這麼快就見面了！」

李幫主畢竟老江湖立即說道：「這位大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拉在本店裡了？」

任歡說道：「是呀！有一句話拉下了。究竟是誰要你讓我去天竺山的？」

李幫主說道：「這位大俠說笑了，我可沒說讓你們去天竺山，是你們自己說要去天竺山的。」

任歡說道：「是的。不過你說的可以交差，是向誰交差？」

李幫主心裡明白，剛才的話對方都聽到了。嘴上立即打起了哈哈「哈！哈！哈！……大俠聽錯了吧，我是說……」一邊說一邊向任歡靠近，突然一掌拍向任歡胸口嘴裡厲喝一聲「著！」

任歡不躲不避用胸口接了他一掌，說道：「黑虎掌」

李幫主一掌拍在任歡胸口心裡正高興，突然感覺就像拍在棉花堆上，心裡暗呼「不好！」剛想把掌力收回，就覺得一股巨大無比的內力順著自己手掌逆襲而上。

旁人看見幫主一掌拍中任歡，一聲「好！」字還沒叫出口，就見他橫著跌進了屋內，就好像這一掌是打在自己身上的。

李幫主掙扎著爬起來，那隻手掌已經又黑又腫。原來任歡手下留情，將自己一部分內力和他的掌力一股腦的都還了他。

任歡說道：「黑虎掌用藥練成，你的掌毒我已經逼回你體內，半個時辰不解你的手就廢了。」

李幫主當然知道任歡說的不假，現在自己已經疼的冷汗直冒。他到也乾脆，說道：「你有什麼要問的我知無不言。」

任歡問道：「是誰讓你這麼乾的？」

李幫主忍著痛，不住的用袖子擦著頭上的冷汗說道：「這人我也不認識，我們接到唐門的消息，底下的兄弟們就留了心。不知怎麼二狗這兔崽子就發現了那些人的行蹤，我也是鬼迷心竅，心想『我們這種無名無勢的小幫派，能夠和唐門搭上關係，以後在江湖上就有了一個靠山。』我一邊帶兄弟們去現場，一邊給唐門發了消息。沒想到到現場唐姑娘的人沒見到，見到一個黑衣的蒙面人，那人的武功實在是太高了！比……比大俠自然要差一點。」

任歡沒說話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李幫主一邊看著任歡的臉色一邊說道：「我和我三個弟兄在那人手下沒過十招，就被他制住了。我怕他殺我們，就騙他說唐門的人已經在路上了。那黑衣人對唐門似乎也有些忌憚，就讓我把你們誆去天竺山。說『如果不幹，他回過來就殺了我們。』他走後我們就把二狗的屍身拉了回來，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任歡聽完，知道他說的八九不離十，黑衣人這麼神秘他不知道很正常。伸手握住他的手掌，說道：「發力！」

眾人看著李幫主的手掌漸漸的有黑轉紫，再變成正常顏色。而任歡的手掌看上去像玉一樣，隱隱的發著光。

任歡轉身出來，李幫主在身後問道：「請問大俠高姓大名！」

「任歡。」

李幫主「啊！」的一聲，原來眼前這位就是現在最炙手可熱的武林高手。

外面的天氣很好，但任歡現在的心情卻很差。黑衣人的武功高低到不怕，就怕他是像蕭笛一樣心機很深的人。

任歡心想：「黑衣人讓李幫主誆自己去天竺山，目的無非是拖延時間。自己沒有十天半個月是不可能摸清狀況的，現在他們在這裡露了底，肯定不會再按原來的方法行事。恐怕對於李幫主能不能成功誆自己去天竺山，黑衣人也沒抱什麼希望，否則就不會放著他們隨便干……現在自己該怎麼辦？現在雖然還沒有證據表明她的失蹤和自己有關，但應該和自己脫不了干係，否則唐門早就應該收到警告了。畢竟唐小千這麼一個小姑娘，在江湖上能和誰結這麼大的仇呢？」

任歡想一會愁一會，沒有半點辦法心想：「這小丫頭平時古靈精怪的，難道就不會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正走神，突然從路旁衝出一隻野狗朝他狂吠起來。任歡腦子裡一激靈，欣喜道：「我怎麼把它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