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命運的終點

這是很多人生命的最後一站，這裡能看到人性的各方各面，這有最溫情的眼淚，也有最殘忍的不回頭。

這裡是江城市第三人民醫院，別名，江城腫瘤醫院。

焦楊過來找老朋友馮部常吃飯，當然這就一借口，他打算看看能不能通過救治絕症來獲取命運點，就是花100點來救人，只要能拿到101點也是可持續發展，能越滾越多的。

老馮是大學球友，那時候就是跟他蹭的解刨課，他宿舍有個傢伙不敢上，花錢找人代。

正好他覺得獸醫學成天殺豬宰羊沒啥意思，就去蹭課還賺了好幾百。

那堂課讓他印象深刻的是，那位大體老師胸口紋了個同學們好，死了都要皮一下，把一個班的學生都給整笑了。

等到結束后翻過來，背後看到還紋了下課，還有斜著的小字886，不少人笑出了眼淚。

這是焦楊這輩子見過最皮的人，沒有之一。

可惜沒在他活著的時候認識，一定是一個有趣的人吧。

呃，死因是自殺，手段不說了，怕人學。

記得那時自發的默哀了很久很久。

焦楊到了醫院才知，想得太簡單，卡bug沒那麼容易，太特么貴了。

隨便經過康寧科一個病房的時候，查了一下，異常細胞清除，需要清除5735486578954個異常細胞，消耗命運點5426587點，治一個人，需要生死幾萬人那麼多，瘋球了。

癌症早期估計很省，但再省也不止一百來點，而且也用不著封神榜這等神器，回報更是少。

復活什麼的想都不要想，神策軍的一隻普通工蟻，需要消耗相當於一千多人的點數，換成復活人那個體量的。。。。怕不得挑起三戰才能活一個。

別人的命也是命，就是自己馬上要死了，也不能拿別人的命換，當然，讓他豁出命去救一個兩個甚至更多，那也沒戲。

這是焦楊現在的想法，但假如，有一天真的死到臨頭，到底會怎麼想。。。嗯，到時候再說。

那時趙永琪就動過這想法，要是很多普通人在場，怕是。。。不敢想。

誒，這人眼熟！瞧著一張病床前的那少年寬厚背影有點印象，仔細瞅瞅，不是熊大偉還能是誰？

「大偉，你怎麼在這？」焦楊問完真想抽自己，病床上那人年紀，和陪在熊大偉身邊那名女性的神情，便已說明一切。

熊大偉有點慌張：「楊哥，這我媽，這是我爸，媽，這。。。是我學校的助教。」他也不會使眼色，只會楞盯著焦楊。

「楊教練，我家大偉多虧你們啦，他老說學校老師同學都很好，讓我不用擔心，學校說他可有前途啦，還經常給他發好多好多錢。」熊大偉的母親一隻眼是琉璃色的，應該是有眼疾，微笑的臉上略帶一絲愁苦神色。

「我姓。。信得過大偉的能力，他很努力，遲早會出頭的。」有封神榜在，就是只豬，都能吹成世界頂級球星。

就這麼著吧，楊教練就楊教練。。。。焦楊也懶得去糾正，他不是被足球學校開除了么，就算還在那，也只有每月交錢的份兒，哪裡有什麼錢發。

看來唐浩還是沒虧待自己兄弟，私下有給錢的，不止幾百塊錢生活費，看他們家穿著打扮都不咋地，這裡一天可不少錢，估計耗子也出了不少醫藥費。

熊大偉看著父親用力抓著自己的手，因為疼痛在顫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個時候，任何止疼葯都沒半點效用。

「楊教練，我跟。。領導請了假，這幾天不去學校，不好意思了。」

「沒事，沒什麼比家裡事更重要。」焦楊努力裝出助理教練的氣場。

病床上那人緊咬著牙關，發出很低的呻吟聲，晚期都這樣，焦楊也無計可施，突然腦子裡閃過一星火光，雖然救是救不了，但還是可以做點什麼。

痛覺中樞神經滅活，確認執行，命運點43。這個還真挺實用的，也不貴。

封神榜一動，自然是立竿見影，熊父馬上放鬆了下來，發出很輕微的鼾聲，沉沉睡去。

見此，病床前親人眼中，終於有了一絲絲喜色。

焦楊對熊大偉點了點頭，悄悄退了出去，這年頭誰身上帶現金，塞錢都不好塞，微信給他轉了兩千塊，也不知道會不會收。

下午熊父醒來，說身上一點都不疼了，吃了半碗粥，晚上說想吃包子，次日還被人扶著出來走了走，想吃排骨，又沒力氣啃骨頭，熊母嚼碎了給他吃了幾塊。

照了個CT，一切如舊，仍在慢慢墜入深淵，沒有奇迹。

第三天，精神很好，拉著母子，說了很多很多話，晚上躺下，再也沒有醒來。

43點，三分之一個人，只換來兩天半安寧，沒有半點命運點回饋，但焦楊得知最終結果后，仍覺得很值。

老用人來計算。。。。太危險了，這個習慣得改。

「大偉還不來，有點想他了。。他不在每次都有剩飯。」季一興慢慢顛著球，「耗子你看，黎老師教了我一兩手，照著練才一個禮拜，隨隨便便就能保持一個小時不落地了。」

「耗子最近射門刁多了，黎老師就是牛逼了。」王不留一個側撲拍開皮球，站起來說道，他判斷球路很准，已到了國門水平，但是猜對了方向並不一定就能撲出來，力度角度到了，也只能望球興嘆，速度反應還是業餘級別的。

「也不看黎叔什麼人，可惜不是咱的教練。」唐浩在練習跑動中射門，王不留正好練練防守，沒有專業的守門員教練就是這樣。

一共加了三十多點天賦，石頭也該開竅了，耗子心想，球神又十來天沒動靜，是不是得想點辦法刺激一下。

他的神在球門后一邊刷抖音，一邊撿球，抖音賬號最近漲了不少粉絲，烏龜進球視頻居然小火了一把，黎叔的關注也引來不少流量。

現在命運點來路幾乎斷了，孫壯壯和齊康兩條線提供的命運點從每天幾十降低到幾點，然後已經有好幾天沒入賬，消耗還在每天持續，每天加一點兩點基礎屬性，敏捷都加到140多。

敵我不明的情況下，跑路技能點滿總是不錯的，空間置換也可以使用了，可以隨機傳送到附近3-5公里內，隨著魔力值的增加距離也會增加。

「我想起來一個事兒，昨晚上，咱們足協註冊用的電子郵箱，接到什麼江城千牛杯賽的邀請，一個gov郵箱賬號發的，給了電話聯繫方式，耗子要不要確認一下？」

「千牛杯冠軍也有5萬獎金呢，可不少！」季一興說著話也不影響顛球，觸球部位從大腿換到頭頂，左右腳各種花式都試了下，「兩個小時啦，我這輩子第一次連續顛兩個鐘頭！」

「別傻練，差不多就得，頭槌射門和傳球停球你多練練。」唐浩心想球隊成立得晚，去年大區預賽都沒趕上，這種小邀請賽就比較稀罕了，可惜大偉有事，搞不好都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