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境
因為回憶蘇冉的事情,間接的讓我想起來近段時間我做的兩個夢,或者說,這到底是夢,還是真正發生的事,我說不清楚,長時間的靈壓過低讓我已經無法清楚的分辨出來我到底身處現實,還是在另一個世界,一些發生的事,究竟是真的發生了,還是說這只是一個似是非是的夢。
某個晚上,九點多,我定好鬧鐘開始睡覺,充其量睡兩個小時起來,就該去上夜班了。
像這種小憩一會我都是睡的輕,但凡有點風吹草動我都會醒過來,家裡除了父母弟弟和有點老年痴獃的姥姥以外沒有其他人。
也不知道是幾點,就隱隱約約的聽到有人在開我屋子的門,我立馬清醒了,抬頭一看,門開著,外面沒有燈,也看不釗任何人影,我起來關上門繼續睡。
到了第一個鬧鐘響起來的時候,我知道十一點十五了,伸出胳膊關了鬧鐘準備癔症一會就起來,就單純的閉目養神,但是過很久也沒有聽到第二個鬧鐘響起來。
我立馬爬起來看了一下,十一點四十二了,穿上衣服背起包就匆匆出門,今天的包格外的沉,走到小區大門口的時候直接摔了一下,這個時候還沒有走出去小區大門,距離門口也就差不多五六步的距離,我蹲在地上打開包,一層一層的看,因為天黑的緣故,大門口的燈沒有那麼亮,藉助這微弱的光,我一直翻著包到了最後一層,被黑布遮蓋著的球形物體,差不多有個小學生踢得那種足球那麼大,我一摸還是熱的,甚至有液體,我以為是包里的水灑了,扯開黑布一看,是一個人頭,我下意識的往後退開幾步。
因為摔了一下,那個頭滾在了燈光下,我在這時瞪大了雙眼,我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幕,那是我姥姥的頭,我一瞬間怔在了原地,隨後背後響起來警車的聲音,四五輛警車的光照著我,我這個時候跪在地上抬頭想哭卻怎麼也哭不出來,警察一個個的從我身邊經過,他們沒有抓我,也沒有理由抓我,我快接近崩潰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包里會有這個,周圍的建築發黑,黑的我難以想象這是現代的建築。
這個時候,我爸從不遠處跑過來,想要把我從地上拉起來,那種感覺似曾相識,總覺得在什麼地方經歷過相同的場景一樣,過了沒一會,警察帶走了一個人,頭上蒙著黑布,我也不清楚是誰,只記得那個衣服很眼熟,眼熟到我好像天天都能看到,即便是這樣,我也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
隨著燈光打到我的眼上,我聽到了鬧鐘的聲音,我猛然驚起,看了一下時間,十一點十五,這個時候我已經知道剛才的場景是虛假的了,那就是我發癔症做了個夢,可是這個夢也太他娘的逼真了,我就想再躺下再躺一會。
剛躺下,就感覺背後很沉,就像是後背背了什麼特別重的東西,一股極其強大的吸力讓我無法動彈,我想要回頭卻沒有辦法,根本轉不過去,索性就這麼躺著了,我想起秦若海老爺子曾經給我說過這種情況我該怎麼辦,但這個時候動都費勁,更別說做些什麼了。
這個時候我屋子的門突然被一股強風一般的力量推開,我看了一眼,因為我躺著的緣故,第一眼看到的是衣服,我知道這是姥姥,可她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再往上瞄了一眼,脖子以上,竟然是空的!
我頓時全身一涼,我察覺一旁有東西,然後就看到了再熟悉不過的紅衣女子出現在我面前,她用蓋頭蓋住了我的雙眼,兩眼一黑,
我再一次暈厥了過去。
此時又一次聽到了鬧鐘的響聲,我幾乎是彈射起床,環顧四周,門是關著的,貓也在睡,看了一眼手機,十一點十五,回想起來剛才兩次看到的東西,我不敢再躺下睡會了,連忙穿好衣服拿好東西,就騎著電車開始去上班,一路上我根本沒有把心思放在別的地方,左思右想都是蕭某人和我姥姥,再回過神來,我已經是在上班的地方坐著了。
同事問我你怎麼了,我也只是跟她說我沒事。
然後,我把這件事以發消息的方式發給了陳雨渡,隨後我便趴在桌子上,逐漸睡著了。
……
我只記得,因為我跟陳雨渡的道路不同,他被家裡安排到了外地工作,而我則是一直留在這個小城市,偶爾我會去看望一個人,我跟陳雨渡一般叫她璐姐,而她的本名卻沒有璐字,璐姐的本名叫趙琳渝,跟陳雨渡一樣,家裡都是大家族。
我在找璐姐的時候,我也問過如果碰上什麼靈異事件怎麼辦,璐姐也只是笑著對我說,我只管去做,解決不了的她來處理。
這天,我得知陳雨渡回來了快有兩個月了,我尋思著我竟然這麼忙嗎?在我的印象里,陳雨渡還在外地上班呢。
我跟陳雨渡聯繫了一下,相約在下個月一號下午見面。
因為太長時間沒見他,我整個人還是挺興奮的,一想到現在已經最後一天了,過完今晚,明兒個就能見到他,原本就睡不好的我,激動地兩點十一還醒著,我抽了支煙,準備躺下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我回去換了身衣服,拿好一些能用上的東西,因為習慣,手電筒、充電寶、手串、吊墜還有蕭某的項鏈,拿上充電器,給打火機灌滿了油,隨後我騎著車,開始先跟兩個高中時期的好友匯合。
我們三個都是難得起這麼早,就決定去網吧上會網,我、仙人板板還有米孩兒,米孩兒因為不跟我倆打一個遊戲,就自己一個人下棋去了。
我跟仙人板板我倆坐那兒雙人匹配。
因為技術原因,我倆打這個遊戲其實都挺菜的,我倒地的時候按著說話鍵大聲說道:「破甲破甲!對面全殘!」
我通過觀戰席看著仙人板板在操作,隨後他怒吼了一句,我都能感覺到他額頭的青筋暴起,他吼叫道:「我打了二百多你告訴我破甲全殘?!滾!!!」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一上午很快的就過去了,中午我們三個簡單吃了點飯,嘮了會嗑,就各自離開了,米孩兒帶著仙人板板回家,我則是開始去找陳雨渡。
我知道陳雨渡上午肯定是沒睡醒,所以下午去才合適一些,正好我到了,他差不多也醒了。
在路上過去那一小段鐵路,我停下車揉了揉眼,只覺得一陣恍惚,我看到鐵路上有個熟悉的身影,是蕭某,我嘆了口氣,準備繼續上路,在這時,原本晴朗的天空在此時暗淡了一些,我抬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手機上的天氣預報,這不是晴天嗎?突然晴轉多雲?
我沒在意這事,也沒在意蕭某,繼續騎車上路。
在我到達地方的時候,我進了一個大門,這個拱門是以這些樓為主,在入口的位置修建出來了一個巨大的拱門,從這裡進去,我就迷茫了,我看到的跟我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
我記憶中這裡並沒有一個小峽谷,而眼前的這個地方卻有著一個很深的溝壑,基本跟一個小峽谷沒什麼區別。這溝壑底部是清澈見底的水流,看樣子還不淺,溝壑往上,兩邊都長了綠植苔蘚。
這個地方像舊時候的城區,緊湊。基本兩棟樓之間穿著一個竹竿就能晾衣服,這些樓房的一層都是一些小店鋪,賣一些水果糕點蔬菜之類的東西,跟城裡菜市場有點像,只不過這裡更有感覺,更有人間煙火的感覺。
厚重的黑雲遮擋住原本的光明,遠處的樹上早已沒有了鳥兒嬉戲,大樓下籠罩著被命運所束縛的人們,光,不曾擁有,就像那一絲希望,這只是他們的一廂情願罷了。
我看著我需要去的地方,在溝壑的另一面,但是看了看周圍,只有遠處有個竹橋可以過去,如果從其他地方的話需要繞遠路。我看著這條小路,過是可以過去,就是在這溝壑邊上,並且在這溝壑的邊上還有一些人家擺的小桌子在做生意,著實讓我有點難辦。
我把電車停在一個有監控的位置,隨後背著一大一小兩個包,順著溝壑邊朝著竹橋的方向走去,因為這邊的人家靠近邊緣,他們索性就直接把攤子擺在這裡,我在經過途中甚至看到一位老者坐在的位置正好在邊上,稍有不慎就會掉下去,但老者臉上確是洋溢著笑容,我有些不解。
從這些攤子過去之後,我才發現這些樓背後是一個林子,水流朝下形成瀑布,最後流向林子中間的水潭,這林子大多數以桃花為主,松樹槐樹在周邊,遠處的太陽照耀著這片凈土。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景色了,不禁停下了腳步看了許久,但願這片林子不會被破壞吧,我個人還是挺希望這些景色能夠長存於世。
走過竹橋,到了溝壑的另一邊,這邊相比對面顯得清凈了許多,沒有在外面擺攤的店家,只有一兩個鋪子開著門,像是在賣一些祭祀用的東西,我尋找著那個門棟,背著真的多東西屬實有點累,我準備把包放下來小愜一會。
這時一個微胖的男子接住了我的包,他笑容滿面,脖子上還帶著一串珠子,我看他這麼熱情,就問了一句:「你是?這裡的住戶?」
這男子笑著對我說:「是,小兄弟,我看你是第一次來這裡吧?」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說:「我之前來過一次,只不過我記憶中沒有這個溝。」
男子朝我背後看去,看了眼那個溝壑,隨後笑了幾下,然後給我說道:「那個溝啊,是那年的暴雨,山上發了洪水,這裡的土質鬆軟,就被衝出來了一個溝。」
我點了點頭,然後問著:「兄弟,這家賣香火的店怎麼樣?我準備買幾板香。」
男子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他把我領進香火店,然後說:「我就是這兒的老闆,小兄弟要那種香,幹什麼用的,給我說說,我給你找個好的!」
我想了想,對男子說:「檀香就行,要三板。」
男子頓了一下,隨後鑽進櫃檯後面的屋子,我在等待他的時候,在他的店鋪里轉了轉,香爐紙錢紙花這一類的居多,直到我看到一個被圍起來的供台,上面只有兩個靈位。
上面寫著:「第十五代族長蘇慕染之靈位」另一個則是「第二十代族長蘇冉之靈位」
看到這兩個名字,我只覺得一陣頭暈,她們的名字我就像是刻在了心裡一樣,每當我看到她們的名字就能回想起關於曾經跟她們所經歷的一切。
因為頭暈,我用手扶著一旁的柜子,我感覺得到我的心跳正在逐漸變快,甚至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我搖了搖頭,然後看到店家走了出來。
我指著那兩個靈位,有些顫抖得問他,我說:「這兩個靈位是……怎麼一回事?」
店家看著這兩個靈位,然後去搬來了兩個椅子,我們兩個面對而坐,我聽他講著。
只見男子嘆了口氣,他說:「這兩個靈位,一個是蘇家最偉大的族長,另一個則是最讓蘇家意難平,也是最年輕的族長。她們都是蘇家最值得尊敬的兩位,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們始終都無法忘記當年的那件事,也無法改變蘇冉的事情。」
我聽到這裡,覺得不對,我的印象里,蘇冉只有她奶奶和她兩個人生活,她家當時除了她們以外全都死於非命,那這個店家又是怎麼回事?蘇家的旁支?
我問店家:「那您是,蘇家的旁支?」
店家點了點頭,隨後坐在那裡一聲不吭。
他的反應正好印證了我的猜測,那這麼一來,或許這個店家知道當年蘇冉的下落,以至於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
在我準備問的時候,店家卻率先開口,他的聲音開始帶點哭腔,他說:「當年的事,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只知道第十七代族長蘇慕染髮生了什麼……」
店家越說越激動,以至於後面說的都是一些懷念和客套之類的話,我心想我也知道蘇慕染髮生了什麼,我還跟她說過話呢。
見他對蘇冉的了解還不如我,我也就拿了檀香付了錢,隨後找到了陳雨渡他家的門棟。
剛一進門棟,一陣涼意湧上心頭,我只感覺後背發涼,然後聞到了一陣熟悉的香味,我扭頭一看,是蕭某。
我說:「我有事,先別煩我,待會再說。」
就在此時,我一陣頭疼,兩眼發黑,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在家裡的床上躺著,我從床上坐起來,蕭某在看我養的貓,而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原來剛才的一切,那麼美好的地方,也只不過是我黃粱一夢罷了。
思緒回到過去,陳雨渡最後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叫醒了我,但我醒來的時候,蘇冉她奶奶家的客廳特別乾淨,絲毫沒有暈倒之前的灰塵遍地。而我暈倒的時候頭先著地,這會只覺得頭疼,還有點想哭。
在我正在緩衝對疼痛的痛感時,外面走進來了一個女孩,我從地上猛然站起,那是蘇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