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屍

我叫張飛，從小被一個流浪漢收養，一直住在龍虎山山頭的龍頭村裡，乾爹沒啥手藝，所以二十歲前一直流落街頭……

在他二十歲的時候，村裡人合夥修建了一棟樓，用來收容無家可歸的人和屍體。當然，人和屍體是隔開的，人住下層，屍體放在樓上層。本來是不想把屍體帶進樓的，但又害怕他們的鬼魂作祟害人，所以……後來，那樓的大東家看乾爹可憐，就讓他看守那棟樓，據說，我也是在那一年被乾爹撿到的……

今年我17歲，估計乾爹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龍頭村被拆掉前，這樓裡頭停靠的最後一具屍體，居然是他。

故事，還得從十幾天前說起……

記憶里的那天，外面下著毛毛細雨，而乾爹也已經失蹤了好幾天。這幾天時間，我把村子里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找了個遍，挨家挨戶地詢問乾爹的下落，可始終沒有找到他的蹤跡。

就在我在村長家裡吃午飯的時候，村口傳來一聲慘叫聲。我：「好像是乾娘的聲音！」村長放下碗筷要出門看看，就走了，而林胡接道：「我去！乾娘？真的假的？聽說這劉寡婦在十里八鄉特有名，是個克夫命，曾嫁給過5個男人，結果都沒活過一年半……難道你爹……？」「不是，是劉寡婦經常幫助我，沒事兒了也幫忙干農活啥的，對我也挺好的，她跟我爹也走的近，結果這一來二去，就跟我爹勾搭在一起了，可惜乾爹到死都沒娶上她……」

他曾說過，這一輩子就是個光棍，能體驗體驗就不錯了，再說了，也不敢娶一個克夫命的回家吧……

劉寡婦的尖叫聲引來半個村子的人，人們在村頭的枯井旁發現了她，整個人瘋瘋癲癲的，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在她腳邊，放著一個皮袋，袋子估摸著得有上個三斤重。

袋口已經被打開了……「靠！」我撇了一眼袋中的東西，嘴裡吐出了「國粹」。

這事兒徹底的把整個村子的人驚動了，後來村裡還成立了一個什麼搜屍隊，前前後後在村裡的廢田、龍河和後山上。「淦，邪了門了還！」搜屍隊隊長王胖子罵罵咧咧的又帶回來一個袋子……仔細一看，是我乾爹的！「這，這……這怎麼可能！不可能，我乾爹不可能死，不，不！他不是，你們是不是在騙我？我乾爹只是失蹤了對吧，啊？」「飛哥，節哀順變……」我痛哭起來……眼角濕潤，心中的火山終於噴發……我好像把心中所有的委屈和害怕告訴乾爹，如果他還在……

我和王胖子，林胡把幾個袋子的屍塊拼湊在一起……

警察局的人來了不少次，但都沒有得出一個精確的結論，因為案件太邪門，還有惡劣的影響，所以到最後都沒有立案，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乾爹一生中為人兢兢業業，那些無人認領的屍體，都是乾爹一個人拉到後山埋葬起來的，可是憑什麼？憑什麼這樣好的人要被這樣殘忍對待？「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明明知道我只有乾爹啊！可如今……如今……我什麼都沒有了……乾爹再也回不來了……」

我和乾爹生活地十分清貧，乾爹一直都沒有怨言，我根本不知道我們得罪了誰！

明天就是他下葬的日子，我將他生前最愛的煙桿和茶杯，放進了棺材里……「乾爹，您放心去吧，我一定查清真相，替您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