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的卡片
這已經是司徒姍第二次問我這個問題了,我沒做隱瞞,直言紀峰這個人挺不錯,接著把我和他之前的小矛盾以及他後續的做法大概的和司徒姍講述了一下。
很快就到了與司徒姍分別的路口,我頓了頓,開口道:「有件事…我覺得不可思議。」
司徒姍停下腳步看著我問道:「什麼?」
「紀峰他很強。」
司徒姍聳了聳肩:「這有什麼?」
「他強的不可思議。」
我抬起腳用力的跺了一下,指著地上的跺出的小坑說道:「我用盡全力最多做到這樣,但是紀峰只是扎馬步蓄力就能踩得比這個大十倍。」
司徒姍蹲下身來用手摸了摸我踩出的坑,我繼續說道:「記得上次你陪我去找工作證嗎?地上的坑就是他踩得。」
「嗯,我知道了。」司徒姍點了點頭,轉身朝店裡走去「時間不早了,你也快回店上吧。」
到店之後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收納箱的事忘了和楊瑞說了,但他之前那麼自信,應該沒什麼問題。
首次檢查貨櫃發現還是沒有生肉,閑來無事之下我拿出撿到的卡片把玩,拿出之後這卡片卻變得不同。卡片上的幾乎已是全黑,只有段字上的一點空隙仍未被黑色浸染。
拿在手上時聽力本應更強,但現在我卻感覺比之前手握卡片時能聽到的東西要少很多,雖然還是聽不到周圍的動物叫喊,但其他的雜聲也聽不真切,有種斷斷續續的割裂之感。
整個早上也沒有其他事,除去檢查貨櫃之外的所有時間,我都這樣死死的盯著這張卡片,到中午時整張卡片已經完全黑了,手握著它的聽力也與之前無異了,但只要我手拿著這張卡片,就聽不到周圍的動物叫聲。
我把卡片放回包里拿起箱子就朝著辦公樓走去,路上還是碰巧遇上了司徒姍一道回去。路上我想問問司徒姍對這張卡片變化的想法,但又不知該如何開口。直到端著飯坐下,其他人陸陸續續回到辦公樓,我都沒能開口問出這個問題。
不知道是不是我一直在想事情的緣故,我一直到要吃飯時,才發覺自己對身體的控制又回到了早晨的木頭人狀態,我努力嘗試著去吃飯,一直到司徒姍吃好去放餐盤了我都幾乎一口沒吃,在司徒姍離開後周圍突然響起了嘈雜的說話聲。
我順著聲音最大的方向看去,是一位我記不起名字的同事,當我將視線匯聚到他臉上時他也看到了我。
「他不會是盯上我了吧?」
看著眼前微笑點頭的同事,我心頭大震,他明明沒張嘴,我卻清晰聽到了他的聲音,周圍的聲音像是有意識一樣全部迴避。
「怎麼還在盯著我看?我先吃飯,表現的自然一點。」
他點頭示意后就低下頭,開始一口一口的嚼飯。
「別選我,別選我,別選我……」
我沒理會他心裡的自言自語,直接從包里掏出了那張卡片。卡片通體看不到一點黑色的跡象,首面用紅色龍飛鳳舞的寫著段雁兩個字,背面也是用紅色寫著一句怎可困鬥死,誓破束身咒。
上面寫字的紅色越來越亮,我能聽到的聲音也越來越多,範圍也越來越大。我只是坐在這裡就跟隨著聽力在員工通道里完整的走了一圈,很奇怪,風的聲音在到達通道盡頭后突兀的就消失了。只靠聽力我也不知道盡頭到底是什麼樣子,而員工通道之外的聲音卻是什麼也聽不到了。
我還試著凝神去聽頭頂極度危險的聲音,
結果卡片上的紅字閃爍了幾下,迅速的暗淡下去,整張卡片的字跡慢慢的變成了黑色,當字跡變成黑色的一剎那,卡片四邊出現了如墨般的黑暗,朝著中心迅速的浸染,很快這張卡片就變成了純黑色,那種耳容一切的掌控力也迅速離我遠去。
我拿出自己的工作證,想對比一下兩種卡片質感上的區別,不曾想我剛一將工作證拿出,那張黑色的卡片就如磁沫般朝著我的工作證涌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的工作證上便出現了一個不起眼的黑點,工作證上的名字也從黑色變成了深紅色,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員工守則的字跡顏色看起來似乎變淡了一點,書寫的字跡不再亮眼。
我的聽力又比剛才強了些許,能勉強聽到對桌同事咀嚼食物的聲音,就是不知道這樣的變化是好是壞。
考慮到我現在也吃不了飯,直接就離開了食堂。剛一出門楊瑞就跟了上來,摟著我的肩徑直朝辦公樓外走去。
楊瑞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證,指著警告次數對我說:「我早上看的時候還是0,剛剛吃飯的時候就變成1。董承說是因為我中午沒搬箱子,還說被開除就會死。
「彪哥你對我說實話,這裡是不是真的有鬼。」楊瑞雙手扣住我的肩膀,死死的看著我的眼睛。
我沖他認真的點了點頭,他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鄭重的開口:「你確定沒開玩笑。」
見我依舊點頭,他鬆開了捏著我的手,揉了揉自己嘴:「證明給我看。」
如果按老辦法向他證明肯定沒問題,但有了上次的經歷后我怕上去會出現問題,於是我嘆了口氣轉過身:「你現在在我身後隨意比劃數字。」
楊瑞把手背到身後,伸出了三根手指,我淡定的說三,他迅速的將左手的手指全部伸出,我緊跟著說八。
楊瑞聽完繞著我轉了一圈,把手伸進自己的衣服里說:「現在呢?」
我笑了幾聲:「哈哈,我不是透視眼,我也不確定這裡有鬼,但這裡真的有問題。」
楊瑞一手搭在我肩上,低著頭不停的搖,邊搖還邊舔自己的嘴唇,嘴也砸了好幾下就是說不出話。
「你們兩個聊什麼呢?」司徒姍突然出現在側面開口問道。
楊瑞聞聲臉都換了一張,笑著一把把我摟到懷裡:「老同學敘敘舊嘛,哈哈哈。」
司徒姍一臉不耐煩的開口打斷道:「行了行了,別聊這些虛的,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裡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