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園大門
以她現在這如圖慢放般的速度,自然是無法丟中我的。我只是偏了偏頭,就輕鬆躲過了這次攻擊。
頭剛轉回來就聽到司徒姍的俏皮的說道:「看嘛,有啥好怕的?」
我一下笑出了聲,揉了揉鼻子回應道:「照你這麼說,這反倒成了我的不是?」
司徒姍正了正臉色,嚴肅的說道:「那倒不是,但你吃了這麼多生肉,就一點負面效果都沒有嗎?」
試探,赤裸裸的試探。
但一時之間我竟不知該如何回答,若說是,她認為我在撒謊,不去吃該怎麼辦?
要說不是,她認為我在刻意誇張,也不去吃可怎麼辦?
猶豫之間,我都盡量控制自己臉色的變化,盡量正常開口說道:「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這事?」
司徒姍哈哈大笑起來,也不知道是我哪裡說的不對,還是她哪根筋搭錯了,就這樣肆無忌憚的拍著桌子狂笑了起來。
看她這副樣子,我心裡沒由來的湧起一股煩躁的情緒,抬起手朝著司徒姍一抓,周圍憑空出現一團黑霧朝著司徒姍涌去。
霧氣行進到窗口時就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擋住,見此場景,我心裡更是不快,幾步上前就準備用拳頭給司徒姍點教訓。
走到窗口近前的我看著狂笑的司徒姍止住了揮出的拳頭,整個人深吸一口氣,勉強控制住了情緒,開口試探道:「你怎麼不在自己的店裡呆著?」
司徒姍用一段更大的笑聲對我進行了回應,我再次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快步離開。
「要忙的話你就快去忙吧,哈哈哈哈。」司徒姍的聲音從身後傳出。
聞言,我加快腳步朝前走去,即便步頻已經很快,但我強行控制的身子,不讓自己跑動起來,一直到看見新的售貨亭后我才長舒了一口氣,朝著新的售貨亭跑去。
萬幸,裡面坐著的人不是司徒姍,壞消息是,裡面坐著的人是紀峰。
他看見我后竟直接翻窗而出,走到了我的身前開口:「你在這兒幹嘛呢?」
「賭……」我強忍著開口賭博的約定,偏過頭去,不看紀峰。但全身上下都有一種向外翻湧的錯亂感。
想到剛與紀峰交流的場景,我用手指在地上顫抖著寫下:暫時不能說話。
字跡歪歪扭扭的,卻真切的讓紀峰看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聳了聳肩就朝著售貨亭退去,待他回到售貨亭后,我依舊在和身體里的悸動對抗。
過了很久才緩過神來,轉頭一看,紀峰安然的坐在售貨亭中,腳高高搭在玻璃柜子上,手裡捧著瓜子自在的嗑著,活脫脫一副大爺模樣。
抱著滿肚子的疑問,我走上前問了他第一個問題:「你是怎麼出來的?」
「出來?」紀峰說著就將腳放下,準備朝外出來。
我急忙擺手說道:「不用出來不用出來,你知道是怎麼樣就行了。」
紀峰點了點頭,靠坐到椅子上:「我用手一撐就翻出去了啊。」
我聞言激動的開口問道:「那你知道出去的路嗎?」
紀峰皺起眉頭問道:「出去?出去幹嘛?在這裡啥事都不用干,就有吃有喝供著。外面又怎麼樣,有人把你像這樣供著嗎?」
「這……」本想用這裡的死亡威脅反駁的我,話剛出口就想到了這裡的「規則」。
無論如何,只有被開除的人才會面臨死亡威脅,莫說是紀峰,就是以我之前的實力,在這裡生存也是易如反掌。
一時語塞的我沖著紀峰點了點頭,
緩步離開了這個售貨亭。
紀峰說他能隨意出入這個售貨亭,這當中絕對有問題。若這樣的自由不是少數,那麼我上班時不可能一個人都看不到。
拿司徒姍來說,若是知道能出來,一定會想辦法……
等等,估計都是被規則里必須走員工通道這一條規則限制死了,這樣的話一時也分不清到底是為何。
想不清楚我也不再多想,一切等見到楊瑞后自有答案。
不曾想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動物園的門口,從動物園區的地盤走出,一轉角就看到這扇大門。
說是大門也不確切,一根根柱子聳立在地,每一根頂上都是一叢如松樹般茂盛的枝葉,層層交錯為頂,上書動物園三個大字,看起來雖毫無美感,卻有種怪異的大氣的感覺。
大門正對著的是一棟圖書館似的大樓,站在大樓正面看不出是什麼形狀,但從表面的弧度能初步估計,可能會是一棟類似五角大廈的圓形建築。
這時就能看出這道路的詭異之處,明明是十字路口,但在我走到交叉口之前卻一點端倪也看不出來。
我退了幾步,剛退出交叉點時,左右兩邊的建築以及兩條道路就都消失了,只能看見直路一條向前蔓延。
管他呢,先從這裡出去才是王道。
我徑直就往大門走了過去,但走了很久,與大門的距離都沒有縮短,說是望山跑死馬的話一點錯都沒有。
若說是鬼打牆的話,那我原路不也沒法回去了嗎?
我轉身就發現,距離遠處那棟圖書館是走出了一定的距離,身後又沒有其他雜物,乾脆就轉身倒著往後退去。
可不管我怎麼走,和圖書館的距離就像定死了一樣,怎麼著都沒法拉長。朝前走倒是能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但不管我是正著,倒著,滾著亦或者是閉上眼睛瞎走,都只能與圖書館拉開相同的距離。
而且在這段道路上向左亦或者向右走,都沒辦法改變我看大門或是圖書館的視角,不管我走出多遠的距離,視角始終如同我在不遠處的正中心一般。
「誒……」
我深深的嘆了口氣,若是現在我的精神探查足夠廣的話,說不定能靠著那個視角離開這裡,現在只能往回走,待找到楊瑞之後再尋他路。
就在此時,眼睛隨意一瞟的我,正好瞟見門下有一個人形生物,手持著提燈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