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前兆

「原來如此。」

雲昊看著虛天，雖然天際灰濛濛的，那浩瀚的虛空，還沒有星辰形成，化為星空，時不時還颳起毀滅餘波，那是於世界脆弱之處，破碎聲音所掀起的毀滅波浪。有時還能看到更恐怖的災難，灰色的氣流席捲天地，萬物歸墟的場景，那是混沌之氣的入侵造成的。

不過每當混沌之氣入侵，離得近的大陸，會有神秘的符文從大陸之中衝出，去封住那混沌之氣入侵的破碎之處。

這樣的虛天本沒什麼好看的，因為都是時時刻刻都在上演的場景，初時還會好奇，驚訝，震驚，原來世界的毀滅與生存竟然是這樣。

但是看多了，也就平淡了。

但此時的雲昊，卻凝望虛空，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吸引他一樣。

他的雙眼並非初始的紫瞳，而是變成了湛藍之色的藍曈，原先的眼神妖異，而現在卻變得深邃，久遠，看一眼彷彿就會陷入其中一樣，不自覺的陷入其中。

原來如此，魔之大陸的天生異兆，竟然不是潛伏於大地山川之上，而是藏於這虛空之中。

若以原先世界的知識來看，山勢如龍，雙龍相爭，必有寶物所在，而在這個世界或許並沒有。

雲昊已經離開了魔源之地，連續探查了幾處，證實了這個觀點，而後才運起天理眼。

在魔之大陸，理大於道，一切都是有根源的，換而言之，這魔大陸其實是個牢籠，是混沌魔胎束縛其他魔頭的利器，再此誕生的魔頭，無論什麼級別，神魂都會被附上尊卑之理，束縛之理。

而那些誕生極其重要先天魔頭的地方，被賦予的理存在於虛空之中。

天理會聚，會形成異兆，那都是一個個恐怖的圖案。

雲昊望向魔源之地，那裡天理無窮交織結成一個巨大猙獰的圖案，那圖案每過一分一秒都在變化，雲昊知道那是自己的異兆圖案，心欲魔異兆無窮變化，在其下應該還有一個小圖案，天下第二魔血魔的圖案，不過現在卻消失了。

心欲魔的圖案映照所有的天理，所以他是魔道之主，所以當他發起號召之時，所有已誕生的魔頭都要聽他號令。

雲昊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了，因為他不喜歡那個圖案，實在是個麻煩。

在看著西北方，那裡天理交織形成了一個異兆，六手三首的異兆，又是一個先天魔頭。

雖然不知是什麼魔頭，但竟然已經被雲昊發現了，命運也就已經註定了，剩下的是孜然還是椒鹽。

雲昊不自覺的發現自己，越來越像魔了。

「管他的，這個世界，可不是原來的世界，認清現實很重要。」

「吃了他，增強力量，沒錯的。」

在一處魔湖底，雲昊找到了一個先天魔胎，同樣有先天大陣守護，但有先天第一魔和魔道之主的氣息，再加上小八的輔助，雲昊只花費了十年，就進入其中。

看著這個魔胎，雲昊心靈福至，知道了這是什麼魔，先天水魔，有三種先天魔水，可腐骨，可削魂，可煉屍。

「又是這種！」雲昊不自覺的吐槽道。

因為血魔能感染出血屍，這水魔可煉化出水屍，而自己也能創造出魔靈屍。

難道所有的先天魔頭都有這種，能存造各種屍的能力嗎？雲昊記下了這一點，以待接下來的驗證。

平淡而無奇，雲昊的黑色大手直接吞噬了魔胎，而魔胎本能的反抗起來，但卻如泥牛入海，掀不起一點波浪。

但云昊的修為卻並沒有明顯的增長，還是魔神巔峰之境，看來魔祖之境，也並非是自己想象的那麼容易。

魔祖，一脈魔道之祖，能憑自己之能，就能創造出一種魔族，豈是那麼容易能達到的。

時間，時間很緊迫，雲昊知道自己剩的時間不多了，雖然還剩四千年，但是找到一個先天魔頭，就得花上數百年，而且越到後面找到的魔頭越難。

雲昊有感覺，當自己吞掉這先天水魔之時，冥冥之中有什麼在變化。

這讓雲昊感到了焦急，混沌魔胎雖然倉促布局，但也高深莫測，難免不會留下其他後手。

心欲魔，感覺因果的能力很強，所以他縮短了自己原定的計劃時間，兩千后必須走。

現在要更加放肆的行，自己魔頭之事。

雲昊出了魔湖，應聲道「小八。」

呼喚出自己的輔助器，作弊器，「小八，輔助我動用魔天搜索大法，另外幫我計算，我對這個世界的危險值，當臨近時通知我。」

一顆湛藍的光球於虛空之中浮現，雲昊雙手放於這光球兩側，一種玄而又玄的氣息出現，上方的虛空為之攪動，天理顯化。

「魔搜天地，無所遁形，顯，顯，顯顯。」

雲昊連說，「顯，顯，顯…，」

直到天理之光匯聚於小八之上，小八映射出魔之大陸現在的景象，在這景象之上，還有一顆顆血紅的紅點，那就是隱藏著還在孕育的先天魔頭。

雖然並不全，但也有二十四頭之多，想來全部吞噬，也足夠強行將雲昊推到魔祖之境，到那時就離開，去往道之大陸，那才是他應該去的地方。

雲昊動用魔天搜索大法，搜索出一些魔頭孕育的地方后，不在做停留，原地消失。

而在魔源之地，魔主之殿中，在那魔主之座上，彷彿有一個虛淡的陰影在顯化。

一千年後，雲昊吞噬了十五個魔頭，但還是只有魔神巔峰的修為，他吞噬的魔頭，積蓄的力量應該是足夠了，但到底還差什麼。

魔之大陸的一處邊緣，雲昊盤坐於斷崖邊，頭頂湛藍的光球，作弊器小八，開始思索自己還差些什麼。

魔是弱肉強食的生物，吞噬本就是他們晉級的一種方法，但為什麼我會卡在魔神之境，神與祖差什麼，衍化一族嗎？這我也能辦到，靠他們信仰我嗎？信仰奉祖嗎？這不正確。

通過小八的推演，雲昊知道這不正確。

又在這裡枯坐一百年，雲昊忽然睜開了眼睛，看著了一顆巨型的星球胚胎，看著虛空中忽然而來的灰流，他看到了那一顆巨型星球胚胎內，有什麼在閃光。

定眼一看，是一個類似西方巨龍的光型生物，在灰流之中掙扎，他有生命，有意識，他不想死，所以在掙扎。

但在這灰流面前，這一切的掙扎都是徒勞的，在絕望之中走向末路，不留一點痕迹，因為那灰流是混沌之氣，能抹掉一切的混沌之氣。

看著湮滅於灰流中的光形生物，雲昊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