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父親的工作
半夜12點。
房如意在諾基亞1110的鬧鈴催促下，睜開了雙眼。
還有點迷迷糊糊的感覺。
房如意穿好衣服，輕手輕腳的走到廚房，打了盆冷水，洗了下臉，清醒一下。
「如意，你起來了？」
老媽的聲音在大屋傳來。
「嗯，我起來了，媽你怎麼沒睡覺啊。」
房如意疑惑的問道。
「沒有，我聽你那打水洗臉的聲音就問一下，如意要不然你就別去了，我去看看你爸爸吧。」
老媽不想讓自己兒子，去他爸爸那裡，那實在是太累了。
雙輪的小推車是由半厘米厚的鐵皮做的，不算軲轆，容量能裝300-400斤的廢煤渣，再算上車的重量，最少也要五六百斤呢。
就類似拖拉機後面的拖斗，只不過小一些，這年代的東西，基本上都這樣，可以人力推車。
還可以掛在車上拖著走。
而且那廢煤渣有一些還沒有徹底燃燼，跟火爐一樣，弄不好還能被燙到。
想著自己兒子也沒吃過苦，便不想讓他去遭罪。
「媽，沒事的，再說了你兒子我雖然現在很瘦弱，最起碼一米八的大高個，在這裡呢，您就趕緊睡吧。」
房如意對著老媽喊了一聲，又在廚房看到有幾個地瓜，低下身子拿著兩個生地瓜，推著老媽的自行車，就要走出大門。
「如意，晚上走路注意點安全啊~」
老媽不放心的又走出來說了一聲，便又回房間繼續睡覺了。
房如意連忙答應一聲。
就把門關上了，明天早上六點，跟老爸一起下班回來就行，老媽七點，去農場葡萄地幹活，把車子騎走也不耽誤第二天她工作。
推著走在這個小上坡路上，看著天空星星點點，半圓的月亮真是好看，不像原世界，重工業還有一些污染環境的水泥廠，製造廠等等。
基本上晚上天空都是灰濛濛的。
走到了還算平緩的大路上，騎上車子去往市裡邊緣處老爸工作的鍋爐房。
看著附近熟悉又陌生的環境，腦海中也有很多疑惑，這穿越到平行世界，為什麼基本上的事情都沒有改變。
除了自己上了大學，這另外的原世界家裡的事情，地方都沒有改變。
父母的工作也沒有改，姐姐也結婚了。
「我現在這裡到底是回到過去，還是在平行世界呢」？
房如意也是迷迷糊糊想著。
「』如果說是在過去，我應該沒有念大學啊，這個年齡應該在打工才對」。
可是平行世界，為什麼家裡的人一切的生活方式，也都沒有改變。
房如意搖了搖頭，心裡想著：「算了，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努力的活著，家裡的條件來看，又是那種苦苦的生活，我得想辦法改變這一切。」
房如意自己胡思亂想中，發憤圖強，過了沒一會兒。
就到了老爸工作的鍋爐房。
這是靠近鐵路邊的一處工業園區，這個場子是做鍋爐，護欄，齒輪，滾軸，等等一些鋼材用料的場子。
房如意的爸爸，原先是一名電焊工，可能是年紀大了眼神不太好用，如果帶上防護設置那種電焊帽，就看不清需要焊接的地方。
所以房如意的老爸後來也都不帶作為防護的電焊帽，弄的臉上動不動的就破一層皮，電焊噴出的火點子，也把眼睛打傷好多次。
每天都需要穿那種大頭翻毛皮鞋，夏天房如意的老爸鞋子都不怎麼脫的，睡覺的時候會把鞋子丟外面。
要不然那臭味，哈哈，反正現在想起來我都受不了。
說我笑出來？難道房如意還能哭著說，你們也看不到。
而且衣服上都是被噴出火星子，好多小點，破破爛爛的，身上也會有燙傷。
在原世界，我也不記得是，多大的時候，父親在我跟我媽的要求下，找了廠領導，才轉到鍋爐房工作。
雖然工資差一百多塊錢，最起碼我爸爸眼睛沒再受傷過。
房如意下了自行車，用自行車頭輕輕撞開大鐵門，走向了鍋爐房的院子前。
「爸，你沒睡覺啊。」
進入鍋爐房，房如意看著父親正在用那個超大號的鐵鍬，鐵鍬頭有半米高，30厘米寬，嬰兒手臂粗的木棍。
正在一鐵鍬一鐵鍬的裝著還有點點火紅的廢料渣，倒進手推車裡。
那渾身的汗漬，淺綠色迷彩服已經變成深黑色，煤灰，汗水浸濕。
「如意，你不在家好好睡覺，你怎麼來了。」
房如意的老爸問著兒子，又抬頭看一眼，門口的十字鍾，看著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半了。
「我媽本來要來的，我怕她辛苦，正好我明天也放假，我就來幫幫你，你這上了一天一宿，不睡覺怎麼行。」
房如意看著老爸這麼辛苦，走了過去把老爸手上的鐵鍬奪了過來，準備幹活。
「等等，帶上手套，別把手磨破皮了，你幹活注意點，老爸給你烤土豆吃。」
房如意的老爸怕兒子幹活把手在磨破皮，連忙說道。
然後走到休息的房間，拿出幾個土豆，準備用燃燒差不多的廢料煤渣。
在裡面挖個坑把土豆丟進去，再蓋上悶熟。
嗯，原世界的時候老爸夜班也是這樣的，看樣子確實沒有改變。
在看了一眼老爸那休息的房間，也就能擺上一個雙人床大小，現在裡面只有一個單人床，剩下一點空間是走路的。
房如意看著老爸準備悶土豆，想到車筐里還有在家拿的兩個地瓜，又走出鍋爐房，到門口拿著地瓜回來遞給老爸。
「爸，我看家裡還有地瓜，我拿了兩個，一會咱爺倆一人一個。」
房如意笑嘻嘻的對著老爸說，老爸應該也喜歡吃，只不過捨不得，只能吃個土豆，跟榨菜對付吃口了。
把地瓜留給我跟老媽吃。
老爸接過地瓜，就去忙活了。
「老爸，你弄完了先睡會，這裡我熟悉的很，你就睡會兒把，到時候土豆好了我在喊你。」
房如意看著老爸在忙活悶土豆地瓜，又說了一句。
「嗯。行這東西得悶個一個多小時2小時的樣子，我睡到2點，你喊我，不然土豆地瓜都好糊了。」
老爸對著房如意說道，弄好了就起身到休息室就睡一覺去了。
房如意開始了清理廢料渣，裝車推到外面五十米左右的一個廢煤渣存放點，這廢煤渣也是好東西，蓋房子可以當屋裡地面，也可以往院子鋪路。
製造砌築砂漿和牆體材料摻入適量粉煤灰拌合製成砌築砂漿
也可用輪碾機濕碾成砂漿，利用成型機製成標準磚、空心磚和小型砌塊。
反正很多用途的。
房如意推了兩車廢料，也是累得不行，然後又給鍋爐添一些新的煤炭，沒辦法現在太瘦了，一米八的大高個才一百多斤。
一直忙活到2點十分，可算是把剩下的廢料渣都給搞定了。
這時候老爸自己也起來了，看樣子是習慣了工作性質，定時定點添料，休息，都已經成為了習慣。
看著老爸檢查了一圈鍋爐內的火焰，又看了看房如意清理的廢料渣坑爐漏料處，走到悶烤地瓜跟土豆的地方，扒拉了一下，頓時土豆地瓜的香味四濺。
非常好聞，雖然不太餓，但是房如意聞到這久違的味道，吞咽了一下口水。
也走到老闆身邊說著。
「嘿嘿，老爸，熟了沒，這味道真香啊。」
房如意的老爸帶上個手套按了按，確定熟透了，就抄起旁邊的鐵鍬，把這幾個土豆地瓜裝進去，走到休息室旁邊拖出來兩個凳子。
把土豆地瓜放在凳子上，又把鐵鍬放下，拿出了兩袋榨菜，遞給房如意一包，老爸自己一包。
這榨菜就是3毛錢一包的，能有60克左右，一大口就沒了那種，但是特別咸。
原世界房如意小時候也是像現在這樣，晚上老爸工作的時候，就過來鍋爐房，等著老爸烤土豆烤地瓜吃，然後在吃一小條榨菜噝。
「吃吧，吶給你一隻手套，別燙著，先把浮灰抹抹，中間掰開，別吃到外面的皮啊。」
老爸遞過來一隻手套給自己，又像自己小時候是的囑咐別吃到泥土。
「爸，我都十八了好么，你還當我兩三歲呢。」
房如意又回到了那種小時候才有的情景，對著老爸說著。
「哈哈，是啊兒子長大啦，不像小時候那樣調皮，天天被我揍。」
房如意老爸也是回憶了一下自己兒子小時候那調皮上天的情景打趣的說著兒子。
土豆從中間打開，頓時一股烤土豆的香味，另一半放在凳子上，把榨菜絲打開小口，拿出幾根放在土豆上，吹了口氣，咬了一口土豆，嗯~，那味道，真香。
房如意的老爸看著兒子吃的香，自己吃了兩個土豆，半個地瓜，剩下4個土豆一個半的地瓜都給了兒子。
「老爸，你都給我吃，你能吃飽么。」
房如意不知不覺的吃了好幾個土豆地瓜，竟然老爸的晚飯都給吃了一個大半，又有點不好意思的對著老爸說著。
「沒事，晚上來的時候吃的挺多，還喝了點酒，現在吃了兩個土豆半個地瓜，挺飽的。」
房如意的老爸看著兒子，吃的那麼香，也是開心的會心一笑。
「嗯，老爸，你在睡會兒，等會我幫你上料就行了，我睡飽才來的。」
房如意怕老爸沒睡好，而且又是體力活，休息不好，容易累倒。
「沒事，你老爸身體硬實得很。」
說著話還用手握了下拳頭在自己的胸口拍了幾下。
可能是老爸一直重體力工作的緣故，身體雖然不是很健壯，但是也很結實，手拍在胸口，還有「嘭嘭的聲音。」
比一般年輕人的體質都要好，房如意的老爸光膀子時候都能看到六塊腹肌。
就這樣父子，一起聊聊天，老爸問房如意大學的事情什麼的。
房如意也講了一下學校的事情。
期間又給鍋爐上料，又一起推廢料，一直忙碌到6點下班。
另外一個黎大叔來接班，二人一起騎車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