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金公子

老許將手裡的刀拋給衛傑，道：「你喜歡怎麼劈砍都可以，不過一定要和弓步踏前或者弓步後退連著一起做，劈砍的時候首先需要用到大腿的力量、腹部的力量、腰部的力量、然後才是手臂的力量。今晚就先練習五百次吧！我上去睡一會，發現敵人大聲喊我！」

衛傑答應下來，專心致志地按著老許所教的方法練習。李若絮懷抱著衣服走到後院，瞧見衛傑如此專註，不由得嘴角泛起了微笑。

衛傑收起刀來，倒持刀柄站立一邊，微笑著痴痴望向李若絮。李若絮不再理會他，關上了澡堂的門；衛傑頓覺心潮澎湃，不過很快收斂了心神，繼續練習弓步劈砍。

話分兩頭，那兩名壯漢滾落樓梯后，被掌柜和夥計扶起。兩人覺得顏面大損，火冒三丈地要衝上樓去，掌柜好說歹說將他們攔下。那兩人對視一眼，尋思：這一男一女不是任人欺負的軟骨頭，要掙回面子，必須叫人過來！

於是，兩人撂下狠話，尋回馬匹，趁著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來，快馬加鞭趕到七八裡外的一處山莊。兩人將馬韁繩遞給守在門口的護院，直入山莊內院，來到一間廂房門前。

房門敞開，一名光著膀子的青年公子正左擁右抱地喝酒吃菜。被摟抱著的兩名女子上半身只穿了一件肚兜，燭光映照之下甚是妖嬈撫媚。三人正對著門口，肆無忌憚、旁若無人地大聲說著淫辭穢語。

匆匆趕來的兩名壯漢拱手道：「金公子，我們有事稟報！」

金公子嬉笑著親了一下右邊女子的臉蛋，斜了兩名壯漢一眼，道：「有話就說！」

一名壯漢笑道：「金公子，我們兄弟倆發現了一位絕色美女！」

金公子一下子來了精神，俯身向前問:「絕色美女？！比起我懷裡的這兩位如何？」

壯漢掃了一眼金公子身旁的兩名女子，笑道：「螢火之光豈可與明月爭輝！我的眼睛能從這兩位姑娘身上移開，但是我剛見那名絕色美女的時候，眼睛根本移不開。那容貌、那膚色、那姿態、那動作簡直就是絕了，此刻回想起來，我的心情仍然不能自已。若是那名女子站在這裡，這兩位姑娘恐怕要自慚形穢了！」

那兩名衣著暴露的女子大為不悅，不約而同地拍打桌子指著那名壯漢大罵起來。

金公子一下子性趣全失，推開兩名女子道：「本公子有重要事情商議，你們自己快活去吧！」

兩名女子一聲嬌嗔，撲上去挽著金公子的兩條手臂，撒嬌賣嗲道:「金公子～討厭～喜新厭舊，想冷落奴家啦？」

金公子不耐煩道：「去！去！去！本公子現在沒心情！」

兩名女子自覺無趣，手帕一甩，撅嘴憤然走出廂房。

金公子招手道：「來！給我說說那名那位絕色美女，她此刻身在何方？」

壯漢湊上前，笑道：「金公子，相信她今晚是在好來客棧住宿。不過那女子手底下有點功夫，兄弟我吃了她的暗虧，栽了一個大跟斗，而且她的身邊還有一個獃頭獃腦的小子。金公子要想一親芳澤，恐怕需要帶點人過去！」

金公子不知道壯漢當真在樓梯里摔了幾個大跟斗，不過仍舊嗤笑著靠在椅背上，陰陽怪氣地道：「難怪你們過來找我！」

壯漢賠笑道：「金公子，我倆確實有點私心，不過那女子確實美貌，我保證金公子一定會不虛此行！」

另一壯漢諂媚道：「希望金公子在事成之後，不要忘了我們的好！」

金公子一邊穿衣服，一邊道：「那是當然！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走吧，你們撩起了我的興緻，我巴不得現在就見到那女子！」

當金公子帶著十幾名打手，手舉火把氣勢洶洶地從黑漆漆的山道拍馬趕到時，好來客棧的掌柜和店夥計遠遠聽到馬蹄聲轟隆響，自覺地跑到在大門外恭迎。兩人均被對方氣焰熏天的陣勢嚇軟了腿。

金公子跳下馬，直截了當地問:「掌柜的，那名絕色美女在哪裡？」

掌柜哪敢不回答，結結巴巴道:「姑……姑娘，在……在後院洗……洗澡。」

金公子斜睨掌柜，笑道：「嚯！比我還著急，已經在洗澡啦？」

金公子此言一出，他帶來的打手紛紛旁若無人地哈哈大笑。隨後在金公子的帶領下，大伙兒幾步跨進後院，澡堂里正透著燈光，金公子和同伴們相視而笑。

後院里亮著幾盞燈籠，澡堂門前的空地上，一名相貌俊秀、身穿藍布長袍的年輕小伙正一心一意地舉刀練習劈砍，彷彿完全覺察不到金公子一伙人。

金公子的手下們冷嘲熱諷道：「嘿！練來練去都是劈砍，你到底會不會用刀啊？」

「看他手生得很，應該不會使刀！」

「該不會知道我們要來，故意擺這架勢嚇唬我們的吧？」一言甫畢，金公子一伙人立時爆笑。

衛傑在對方的嘲笑中收刀站立，望著舉著火把闖進來的這一伙人。雖然對方人多勢眾，但是衛傑沒有覺得特別害怕，一來是相信老許的實力，二來是他有責任守在這裡。

然而對方鬧出那麼大的動靜，老許居然還不出現，該不會酒勁上來了正在酣睡吧？衛傑不由得抬頭斜眼望向三樓。

金公子上前道：「小子，絕色美女在澡堂里是吧？她再不出來，我們就要闖進去咯！」

衛傑挺起長刀指著金公子，冷冷道：「你們不能進去！不想死就馬上離開！」

金公子懶得再和衛傑多說半句話，手一指，輕描淡寫地道：「殺了他！」

十幾名打手立時抽出佩刀，呈扇形向衛傑靠攏。正當此時，一條人影從天空中輕飄飄地落到衛傑的身前。

金公子一見到此人，立馬叫停手下：「住手！誰敢亂動，我宰了他！」

這個人自然是老許，他直接從三樓的窗戶中跳了下來，笑吟吟地凝目注視金公子，道：「金公子，現如今還沉迷於女色嗎？」

金公子換上一副笑顏，點頭哈腰道：「非也！非也！晚輩聽聞大俠在此處落腳，特意過來拜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