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忘恩負義

劉球愣了。

竟是連少爺的面子也不給？

當下也顧不得其他，目露哀求。

「少爺夫人救...啊。」

婆子的手勁大，一掌下去滿口血沫，牙都滾了一顆出來，段夫人驚叫一聲，被身側的婢女堪堪扶住。

她好似才從震驚中回神，怒道：「顏氏，馬上給我住手，反了天了你。」

顏昭不咸不淡道：「夫人來了啊。「

正在氣頭上，段夫人忽略了顏昭的稱呼，望向她的目光犀利如刀，聲音尖利。

「身為嫁婦竟敢辱罵夫君，大逆不道，給我跪下。」

跪下？

顏昭笑了。

原主有顏家撐腰，當初又帶了那麼多銀錢入段家，該是能橫著走才對，可惜原身只想討段琪文歡心，毫無底線，叫這府中各個都將她當軟柿子捏。

可她不是原身。

顏昭冷冷的看向段夫人，連身都未起。

「他不該罵嗎？」

段夫人沒想到她竟還敢頂嘴，手都抖了：「你，你放肆，琪郎是你的夫君，縱使有千般不是，也輪不到你來置喙。」

「夫人，此言差矣啊。」

她站起身，目光不諱的對上段夫人的眼。

「先朝有位巧嘴夫人遭鄰里詬病，說她潑辣無狀，辱罵夫君，可先帝仁德，明察秋毫，發現是因丈夫行為有失，這位夫人這才妄想罵醒，先帝當即誇讚，道其非但不是德行有失，而是明事理的賢妻。」

她盯著段夫人，懶聲問：「怎麼？您是覺得先帝斷言有誤？」

這樁事還要多虧蘇歡兒，某次多管閑事時搬出了這段說辭，如今顏昭原封不動的拿過來，正好能堵他們的嘴。

段夫人沒想到顏昭洋洋洒洒說了這樣一堆，竟還扯到先帝去了，心下更是憤怒。

「放肆，你這個潑婦詆毀夫君，你...」

顏昭打斷她，「忘恩負義，寵妾滅妻，縱容刁奴，這樁樁件件的事實，哪件是詆毀？」

段琪文咬牙道：「顏昭，你....」

「閉嘴。」顏昭冷冷的看過去，再無從前滿心愛慕的模樣。

「且不說我顏昭是你們段家正經求娶，八抬大轎抬進來的，就是當初顏家相助之恩，知廉恥的都不該恩將仇報。」

段夫人面色漲紅，指著顏昭的指頭哆哆嗦嗦，瞧著氣得不輕，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什麼來。

想起了什麼似的，她似笑非笑看著段夫人。

「有所求時，你段夫人可是向我父親起誓，此生必不委屈了我，我父親才傾盡家財相助段家，可這才多久，段家就開始卸磨殺驢了？」

此前原主為了顧及段家臉面，從未主動提起過此事，可今日話說的不留情面，揭開了段家不願視人的遮羞布。

「若是我父親知道了，不惜撕破臉皮，一紙狀書告上衙門，你覺得日後旁人會如何看待段家？」

段夫人手一抖，氣的快背過氣去，可心裡頭髮虛，強裝鎮定。

「我們段家待你不薄，你還有何不滿？棋郎不過帶個丫鬟進京，清清白白的，你若不滿將其發賣了就是。」

一人委屈道：「夫人明察，歡兒一心向著少夫人，與少爺之間清清白白。」

正是蘇歡兒。

她一臉義正言辭，瞧著真是清白得很。

顏昭心中冷笑，身子一轉走回桌前坐下，還十分上道的讓人把段夫人也扶過來坐。

段夫人以為她這是服軟了，心裡暗暗鬆了口氣，想著等後頭慢慢收拾。

卻見顏昭目光冷冷望著蘇歡兒。

「將這個不知廉恥，勾引主家的賤婢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