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姐姐
我們沿著原來的路一直走,可總感覺我們一直在魚塘外的竹林里,因為我們之前走過,竹林並不大,不到一分鐘就可以走出去的。
這讓我慌了神,毛蛋站在一旁也在不住地抖動。
怎麼辦,莫非是爺爺給我講過的鬼打牆。
我感覺身後直打冷顫,不過我明顯能感覺到我並沒有冒冷汗,那麼另一個答案就是有人在對我吹冷氣。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這種聲音從剛才跑出魚塘時就一直在我耳邊想起,起初我以為是我缺鈣,但是我現在停了下來我才覺得不對勁,她在跟著我們。
這讓我不敢繼續想下去。
我感覺我的身體逐漸沉重,雙腳逐漸發軟,想要閉上眼睛接著令我驚奇的竟是,不知是誰在遠處吹著笛子,笛聲曼妙清脆。
我頓感困意全無,身後的涼意逐漸消失。
有人是在幫我,莫非那紅衣女怕這笛聲。
腳下的路似乎也在不停變化著,應該是鬼打牆破了。
這笛聲直到抱著慧慧的我和毛蛋回到村子里時,這笛聲才停下,慧慧也剛好醒了過來。
後來我也問過毛蛋看見了什麼,可他仍然跟慧慧一樣,只知道不知道為什麼那群人就那樣被扯進水裡。就連在山上遇到的鬼打牆也沒有意識到,只知道跟著我一直走。
雖說這次我們算是跑了下來,不過面臨的另外一個問題就是面對爺爺他們了。
我和小夫是這一行人中年齡最大的,除了小夫和慧慧和我差不多大,另外幾個都是個小屁孩,除了毛蛋都沒能活下來,那麼這些責任必將落到我的肩上。
我將慧慧送回了家,隨後才回了家。回到家后,爺爺問我為什麼現在才回來,我撒了個謊,不敢跟爺爺坦白,於是便睡了過去。
晚上,睡夢中,隱隱約約能看見周圍是一個巨大的房間,我緩緩向前走去。
又是一陣清脆的笛聲從耳邊傳來。
「你來了。「溫柔爾雅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只見一宛若天仙的女子,一身飄飄然的楊柳衫,蛋白梨花,輕盈的楊柳腰,行動如弱柳扶風。
是今天吹笛子的人。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我在這個村子除了只見過一個寡婦那麼美之外,從來沒見過其他的人有這麼美的外表,顯而易見,這位女子更是漂亮到了極點。我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溫柔爾雅的大姐姐。
只見女子臉漲得通紅,「還沒看夠嗎?」大姐姐說道。我也意識到我有失禮貌,立馬把剛才失態的樣子收了回來。
「謝謝姐姐救我」我急忙感激道。
姐姐道:「沒事,只不過今日在山間遊玩時,遇見了便出手相助罷了。」
我想了想,之前姐姐吹笛子時,那紅衣女似乎有點懼怕。
隨後的一番交談中,我得知她名叫柳蓁蓁,常年居住在後山中,她有一個寶物便是這個笛子,任何妖孽都對她忌憚三分。
此時柳蓁蓁眼角微眺,一絲憂慮從她的眼中劃過,接著道:「張燁,記住,如果發生了什麼事,一定要往山上跑。我會在這裡等你!」
「為什麼?」,我被這奇怪的話給整懵了。我正準備追問她,周圍逐漸變得虛幻了起來,慢慢地變成我家的樣子,我望著眼前從未謀面的姐姐,她也跟著消失了。
我慢慢睜開了眼睛,我醒了,剛剛竟然是在做夢。
打開門,太陽才升了半個腦袋,爺爺不在家,竟然這麼早就出去了。
「小燁哥」
慧慧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我急忙打開門,只見慧慧一臉匆忙的樣子,對我道:「小燁哥,出事了!!!!!」
我心想不好,但我依然強裝鎮靜道:「別慌,慢慢說。」
慧慧平息了了一下呼吸,露出驚恐的神色,對我道:「小夫,還有那幾個溺水小孩的屍體竟然在村裡的祭堂!」
聽到這句話,我心裡不斷發毛,這些屍體雖然慧慧不知道是被那紅衣女扯下水的,但是她也清楚看見了小夫他們都已經沉入了水底,怎麼可能一夜間就被撈了上來。
我要去看個究竟。
我和慧慧跑到了村裡祭堂的后瓦房上,我們村的祭堂很大,平常過節時這裡可以裝得下我們這個村子兩三百號人,四面由寺堂,坐北朝南的是大寺堂,裡面供奉的不是什麼如來,和觀音,聽說是唐朝的李氏。
這裡幾乎能看見整個場面,此時我居然看見了爺爺被圍在了前面,而爺爺的身後竟真是那幾個屍體,我數了數,4具,不多不少剛剛好。
我看見這一場景,我感覺我的背脊股不住的發涼。
但我現在更害怕的是如何面對爺爺他們,如何面對鄉親父老。
只見村裡的牛老二從人群中站了出來。直接抓住了我爺爺的衣領給提了起來,惡狠狠地說道:「張老頭,你得給我們個交代,你家張崽種為什麼把他們帶上山?啊?」
隨後便將我爺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可就算是這樣,爺爺也只是不住地磕頭,道歉:「對不起,我們一定賠,我們一定賠。」
我此時眼淚不住地從臉旁劃過,爺爺,我對不起你,是我讓你受苦了。
此時李康哲也從旁邊走來,他是我們村的副書記,接著兇巴巴地道:「你拿什麼賠?啊?拿什麼賠?就拿你家那破房子?還是拿張崽子去賣了都不夠!」
說完,李康哲一腳便將我爺爺踹倒,爺爺被踹到角落裡不住地顫抖。
我整個身子也在不住地顫抖,不是害怕,而是憤怒。慧慧此時也在安慰我。
此時心中的怒氣再也不能抑制住。
李康哲道:「你孫子的債就讓你來還吧!給我帶走!」
就當一行人從人群中走出,將我爺爺死死按住時,一個板磚狠狠拍在了其中一個大漢腦袋上,大漢腦袋立刻就出了血,不住地打顫,最終昏厥了過去。
「殺人了!!!」村民此時起鬨了起來。
我此時也有點為剛剛行為害怕了,可我很快醒悟過來,我是為了爺爺。
「張燁,你想幹什麼啊?在我面前還敢打人,你不知道昨天你害了多少人嗎?」李康哲漲紅了腦袋道。
「我沒有!」我盯著他的眼睛道。
李康哲似乎被我的眼神給鎮住了,可他是誰,會怕一個未成年的人?
李康哲咬了一口唾沫,嘴角微眺道接著道:「你有什麼證據?」
正當我無言以對時,慧慧跑到了我身前,大聲道:「我可以為小燁哥作證!」
此時,場面鴉雀無聲,慧慧接著道:「是小夫帶著他們下水的,結果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被什麼東西扯了下去。」
我知道慧慧說的是真的,但我知道沒人會信她,因為有什麼東西會將幾個大活人全拖下水去。
「胡說八道!九慧慧,這裡沒你什麼事,給我滾下去!」李康哲道。
慧慧見說不過他們,死死護在我面前。
可畢竟那些人都是一群壯漢,我們哪裡是他們的對手。
我將慧慧推開,再次握緊手中的磚頭,再次向眼前的壯漢錘去,重重打在了他的背脊上,可他也只是微微顫抖。
他們此時重重抓住了我的雙手,怎麼掙脫也不是個法子。
我不能讓爺爺抓走,這一切根本不是我的錯,可就算我說出了真相,這群人會相信,會相信長得像個妖怪的紅衣女?
我只好發瘋地努力掙脫,沒錯,此時的我就像是個瘋子!
大漢也沒想到我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猛的將我放開,於是我撿起了地上的板磚,狠狠向大汗拍去!
「張燁鬧夠沒有!」爺爺對我狠狠道。
我沒想到爺爺居然會這樣說,我似乎做的這一些都變成了徒勞,我頓時全身都癱軟了下來,任憑他們的處置。
緊接著,我和爺爺都被帶到了村子關豬的地方。
我和爺爺待在一起,爺爺對我道:「你沒事吧。」
我此時還有點生氣,明明他們都這樣對我們了,爺爺竟然寧願罵我,都不願意去反抗。
「你昨晚是不是去了後山?」爺爺語重心長對我說道。
我不耐煩地點了點頭,不過這件事我並沒有去跟爺爺說起過,爺爺怎麼知道的。
爺爺讓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
爺爺繼續道:「那座池塘早就被填平了。」
聽到這句話時,我的後背隱隱發涼,但我仍有不解道:「我們明明都看見了。」
「所以發生的一切你們都看見了?」爺爺一句話點醒了我。
正是那紅衣女,我明明都看見了在他們面前,而在小夫他們面前就像是空氣一般。
我道:「為什麼我能看見一些東西,而他們不能看見。」
爺爺指了指我的額頭,道:「這件事你以後會知道的。」
我見爺爺不說,也只好沒有追問下去。但我知道我有一定不同於其他人的地方。
我道:「爺爺,這不是我的錯,為什麼你不反抗。」我此時為爺爺挨打時心生憐憫。
「其實這是一場戲!」此時,一個人打開了豬籠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