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梁暮棲的道歉
黎子瑰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受，總歸是酸脹。
這樣一個天之驕子，因為這一件件的事，沒了原本的傲骨。
她看著白故上車，開走之後才收回視線進屋。
跨進門的時候見梁暮棲不在，徑直去了卧室。
還未推門，梁暮棲從屋內出來。
「聊完了？」
語氣又恢復了正常，黎子瑰偏頭看他：「嗯，怎麼了？」
「不怎麼。」梁暮棲靠在牆上，一隻手伸出，粉鑽的吊墜垂落眼前：「向你道歉。」
黎子瑰被粉鑽的光閃了眼，蹂躪下手裡的絨花，說：「這麼能屈能伸？」
說道歉就道歉？
一點不像梁暮棲的為人。
「嗯，我是根彈簧。」
黎子瑰嘴角抽了抽，伸手推門：「我不……」
「原諒我唄。」
梁暮棲握住她的手腕，是之前白故握住的位置，不知道有意無意，他摩挲了下，之後驟然用力。
黎子瑰被他堪堪拽進懷裡。
「原諒了，你放開我。」
「那項鏈我給你帶上。」
黎子瑰從他身前出去，仰頭看他，說：「不用。」
梁暮棲看她精緻的鎖骨，不由分說的將項鏈戴了上去，溫熱的手擦過她溫度偏低的肌膚，撩過頭髮，像是將黎子瑰完全擁進了懷裡。
黎子瑰要避。
「乖一點。」
極近的聲音打在黎子瑰的耳畔，熱氣一股腦的鑽進了她的耳朵，惹紅了耳垂，她微偏了頭，轉移注意力：「你不是窮了？」
梁暮棲對答如流：「再窮不能窮老婆。」
黎子瑰閉了嘴，這人……
廢話滿篇。
梁暮棲扣上后，幫她將頭髮整好，看著嵌在鎖骨內的項鏈，笑著說：「真好看。」
黎子瑰摸了下：「謝謝。」
「不用道謝，畢竟這是我的……」
黎子瑰進屋沒再猶豫推門進屋，沒給梁暮棲說話的機會。
準備藉此賣一波慘的梁暮棲被失笑，面對這小孩束手無策的時候比報仇還多。
想到今天鄭曉被抓前鬧到了黎子瑰面前，梁暮棲還是敲了門。
過了幾分鐘，換了身寬鬆到腳踝的睡衣的黎子瑰拉開門，有點不耐：「你又怎麼了？」
梁暮棲自顧自的抱臂靠在門邊：「開心嗎？」
又是問她開心沒，而這次沒頭沒尾的，黎子瑰根本沒朝鄭曉那想。
「開心什麼？」
她以為是他送的項鏈，補了句：「一般般吧。」
「一般般？」梁暮棲：「看著……」
他不能說報仇，怕黎子瑰懷疑，便說：「惡人有惡報，不開心？」
惡人有惡報？
黎子瑰抬眸看他，這才意識到他說的人是鄭曉。
梁暮棲怎麼知道的，網上對犯罪嫌疑人的具體信息是不泄露的。
「我有個朋友的朋友的朋……」
「行了，打住吧。」
黎子瑰翻了個白眼的表情生動，她進屋，他跟著，像是習慣，住了這麼多天，梁暮棲進她房間的次數並不少。
「為什麼不覺得開心？」
「嗯……」
黎子瑰坐到書桌前看他，梁暮棲站在她身側，靠在桌邊，挑眉，示意她說。
黎子瑰猶豫了幾秒，笑了，搖頭：「沒什麼，覺得無所謂了。」
「是嗎？」
知道她不想說的梁暮棲掃過她桌上的電腦，上面是代碼和程序：「作業？」
「是。」
計算機專業作業不少，這還是中午剩下的一個結尾。
就差收尾了。
梁暮棲站正了，錯過身子，要幫她，黎子瑰抱著電腦麻溜的從一旁站起來。
「不需要，別裝逼。」
梁暮棲：「……」
這小孩怎麼這麼沒有情調，她是氣氛粉碎機嗎？
「你確定你能做好？」
「確定。」黎子瑰：「我……」
梁暮棲乘其不備，伸手，從一旁戳了下她的電腦鍵盤。
一堆亂碼在屏幕上飛舞，黎子瑰瞪大了眼恨不得吃了他：「梁暮棲！」
梁暮棲笑了聲，悠哉悠哉的離開。
還沒出門，被抱著電腦的黎子瑰拽住了衣服。
黎子瑰幽幽的看著他的背影：「你敢走？」
梁暮棲回頭看她：「現在要不要我幫忙？」
「你有病吧，我想弄死你！」
黎子瑰氣急了，真有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換個場景，這句話我很樂意聽。」
「你！」
梁暮棲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腦袋，絲毫沒有弄亂人作業的愧疚，接過她手裡的電腦坦坦蕩蕩的朝回走。
「彆氣了，我給你做。」
「你想做是嗎？」
這話，配上卧室，加上黎子瑰穿的睡衣，讓梁暮棲一秒想歪。
畢竟吃素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春心萌動，喜歡的人還天天在眼前晃，沒有邪念不可能。
只是他想用足夠的耐心，等黎子瑰肯接納自己，而且……他也有足夠的耐心。
「想，怎麼不想？」
他拉開椅子坐上去，也回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
黎子瑰沒察覺異常，伸著胳膊去找書架上的筆記本。
帶起了一陣的玫瑰香。
繞在梁暮棲的鼻尖，久久不散。
黎子瑰將筆記本翻好頁，拍到梁暮棲手邊。
「這些全都做了。」
密密麻麻的字，娟秀整齊，梁暮棲笑著看她，低頭時，笑容凝滯一瞬。
「你哪來的這麼多……」
「你就做吧。」
黎子瑰拉了把凳子坐到他身邊，將筆記本朝那邊推了推。
她踢了腳他的凳子催促，梁暮棲看她得逞的表情，失笑，先從剛才黎子瑰被弄亂的作業開始。
做完后，在仔細看本子上的東西。
五花八門的，有遊戲，軟體，程序，編程。
各種，不像是作業。
黎子瑰轉了轉筆：「我接的兼職，你抓緊時間。」
她的解釋讓梁暮棲敲鍵盤的手頓了下。
這小妮還沒用他給的卡？
「話說……」梁暮棲隨口問：「我給你的那張卡你放哪了？」
黎子瑰轉筆的動作停了下，想了幾秒後有點僵硬：「你的卡里有多少錢？」
她也不知道扔哪去了，只知道第一天被扔到了桌子上，之後就再沒見過。
梁暮棲猜到她是弄丟了，笑：「沒多少，零花錢。」
「哦。」黎子瑰鬆了口氣：「那就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