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承諾

三日後。

權氏第一投資。

會議室。

「……通過發送光子脈衝序列，利用粒子二象性傳遞……」陸氏旗下淵府分公司的技術總監抬了抬金絲眼鏡，激光筆在大屏上移動。

史地之權輿，神話之淵府。

古華國《山海經》。

簡簡單單的字詞，透著華國千千萬萬年文化傳承的清貴氣脈。

以千年底蘊，對視西方崛起的強國。

「這份協議你不能簽。」

清冷的聲音。

會議室的門被打開，銀灰色西裝的青年逆光而來，光和影在他身上交錯。

點亮半邊精緻側顏，隱在暗中的眉眼更顯深邃。

三米長的檀木會議桌兩側，陸氏一方的交接高層一瞬間神色各異。而權氏的管理層卻穩如泰山。

量子通訊的的確確是高新科技，但量通在國防方面的意義遠遠超過商用。

有政府的支持是好事兒，但和米國打擂台……他們有一半兒的人，產業鏈可都在米國呢。

陸氏想借權氏走入帝都搭上更高層的線，而權氏想借陸氏開拓新領域。

說的好聽是互利共贏，說的不好聽……陸氏涉獵太廣走的太快根本根基不穩，要不是自家大小姐和陸少根本無法解綁，不炒白不炒。權氏絕大多數高層更願意找同樣經營了幾十年，且有新生代天才封墨做指向標的封氏談合作。

這蛋糕是大，卻也不是人人都有膽子分的。

「原因？」坐在會議桌上首的總裁眉眼明艷。

「從理論上講，只要有足夠先進的計算機，任何有限長度的密碼都可以被破譯。」陸雲初抬了抬手示意陸氏高層安靜，語聲清冷：「但這只是理論。」

「大數據可以預見需求，但是難以預計真正的走向。量子對信息的加密的確在安全上無可替代，但商場如戰場終究只是比擬，除了國家，哪一家的管理層會同意在量通上下血本。」

「這一次，我沒有把握。」

這一次的嘗試涉及太廣，無論是階層，還是階層背後的利益。

不似陸氏跟政策走的房地產行業，甚至不同於之前陸氏走的3d列印和ai醫療的路子。

他希望的陸氏和權氏的第一次合作，是皆大歡喜。

不應該有一點點差漏。

哪怕萬分之一。

權九睫毛一顫，她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麼，那一絲靈感卻又像跳脫的光，在腦中稍縱即逝。

她一頁頁翻開合同。

……

三、合作方式及其條件

1.甲方以現有的市場營銷網路及社會資源為基礎，更進一步的開發市場潛力，逐步形成一個規範化，全國性的營銷網路。

2.乙方利用最新的技術開發力量，開發甲方新承接或者甲，乙雙方共同確立的項目。

……

她一目十行，揮筆落就。

不是陸雲初清俊的筆鋒，亦不是權殷殷工整規範的台閣體，恣意揮灑，傲氣天成。

「有什麼不行的？」權九將金筆蓋好筆帽，別回胸口。那香檳色的筆身簡潔大方，配著她一身淺灰色風衣，倒不似一支普普通通的鋼筆，像是設計師千挑萬選出來的別緻搭配。

有的人，就是能把隨意活成恣意。

把浮華變作風華。

寧可鮮衣怒馬烈火烹油，也不甘平平淡淡了卻此生。

「我們會成功。」

她看向銀灰西服的青年，半截白皙手腕懶懶隱在風衣口袋內：「承諾你的不是這張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