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老夫是老了，可還不傻

這些年，顧澤言的一顆心早就是傷痕纍纍，那種被所有人拋棄的日子，太難熬了。

可現在，事情好像有了些變化，卿卿......好像開始接納他了。

他喜於這樣的變化，可又怕，這樣的不變化不會長久。

顧羲寧看快要到昭寧殿了，便鬆開了顧澤言。

顧澤言垂眸，心裡有些失落，他輕咬下唇，叫住了顧羲寧，「昭寧，謝......」謝字還未說完，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顧羲寧見他暈倒，心中十分焦急，還好這兒離昭寧殿不足百米，她也沒有管那麼多，一路小跑回昭寧殿叫人，髮髻都跑亂了。

卓彥和卓鵠看著從遠處跑來的顧羲寧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哥，那是咱們小殿下嗎？」卓鵠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議地說到。

跑得這樣急，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他們連忙迎上去，就聽見顧羲寧急急忙忙道，「快，快去將二皇子背回來，他暈倒了，再來個人拿著本宮的牌子，去太醫院將王院判請來。」

卓彥和卓鵠對視了一眼，想不到，今日宮中那傳言竟是真的！

「還愣著幹嘛，快去啊！」顧羲寧催促著二人，輕喘著氣。

他們也不敢再耽擱，一人拿著顧羲寧的牌子去請王院判，另一人則急匆匆地跑去抬顧澤言。

此時，白露也從太醫院回來了，瑾瑜傷得太重，一到太醫院便暈了過去，她就將人留在了太醫院醫治，自己回昭寧殿叫一乘轎子，待他醒后便可將人抬回來。

可一回來，便看見顧羲寧髮絲散亂，在那兒倚著門喘氣，她還以為顧羲寧是身體不舒服了，嚇得連忙上去扶住她。

「小殿下，您怎麼了，可是身子不舒服。」她擔心地看著顧羲寧，唯恐她出什麼事。

「本宮沒事，只是方才小跑了幾步，有些累。」顧羲寧這會兒已經緩了過來。

白露鬆了口氣，「嚇死奴婢了。」

「小殿下！」去背二皇子的卓彥回來了，「這二皇子該放在何處？」

顧羲寧思索一二，「先送去西風閣吧。」西風閣離她的寢殿不遠，也方便她去看他。

卓彥道了聲「諾。」便將人背去了西風閣。

「小殿下，二皇子這是？」白露有些不解，之前還好好的，怎麼就暈了，不會......是被小殿下氣暈的吧！

顧羲寧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有些無語，沒好氣地說道，「不是被本宮氣的。」

白露尷尬的笑了笑，竟然被小殿下看出來了。

顧羲寧抬手給了她一記暴栗，「一天到晚就知道瞎想。」

她轉身跟了上去，留白露一個人在原地揉著額頭。

對了，她是回昭寧殿找幫手去抬瑾瑜的！這擔心小殿下去了，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

「我這記性，唉。」她搖了搖頭，進殿叫上了小桂子他們，抬著轎子就往太醫院去了。

太醫院中，王致遠剛將今日之事忙完，準備泡杯茶犒勞犒勞自己，就聽到有人大叫「王院判！王院判！」

他一哆嗦，手裡的茶葉就這樣全灑在了地上，他那兩隻小眼睛心疼地看著地上的茶葉，這可是上好的西湖龍井啊，還是去年中秋宴上，皇上賜給他的，就這麼一點，他一直捨不得喝，這下可全毀了。

他憤怒的看向來人，雙眼像是要噴出火來。

卓鵠被他這眼神看得後背直冒冷汗，他拿出顧羲寧的玉牌，磕磕絆絆地說道，「王......王院判，二皇子暈倒了，我家小殿下請您過去看看。」

王致遠忙了一天，並沒有聽說二皇子與顧羲寧的事，他滿臉氣憤地看著卓鵠，「卓侍衛，老夫是老了，可還不傻，你就別說笑話了。」說完又心疼地看著地上的茶葉，他的龍井啊！

「王院判，我沒和您說笑，人命關天，十萬火急，快些跟我去。」卓鵠有些慌了，這要晚一步，人沒了怎麼辦。

王致遠一臉狐疑地看著他，見他的確不像是說笑的樣子，便轉身進屋拿上了他的藥箱，嘆了口氣，「罷了，老夫就姑且信你一回。」

卓鵠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將人請過去了，兩人出太醫院時，還碰上了白露和一眾昭寧殿的宮人，他們沒多談，點了個頭算是打招呼，便各走各的了。

看到這一幕，王致遠撇了撇嘴，這昭寧殿的人是將太醫院當家了啊，來一撥走一撥的。

他走著走著又想起了自己還未泡上就灑了的茶葉，心裡又忍不住疼。

哼，不行，他一定要從小殿下那兒將自己的損失要回來，就這麼定了！

他自顧自地點了點頭，像是在肯定自己的想法。

可一旁的卓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看到，他走著走著就點點頭，還傻乎乎地笑一笑，看得卓鵠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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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鵠：王院判怕不是瘋了吧。

王致遠：嗯，昭寧殿里那麼多好茶，我得多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