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猴妖孫悟空
在東勝神洲傲來國臨近東海的地方有一座山——花果山,風光旖旎。春天,百花齊放,芳香馥郁,經過山腳下的遊人,駐足觀望,就連花果山附近的動物也仰面呼吸。秋天,花果山碩果累累,香飄四溢。然而,山上的果子也沒人去摘,都是自然落地。花果山高千丈,圓徑幾十里,山身光溜溜的無處可攀,並且山腳下到山上無路可通。有幾個膽大的年輕人試著攀緣,結果都命喪山下。
眾所周知,猴子是攀緣高手。這山巔就成了猴子的去處。起先,雌雄六隻猴子閑著無事,比賽攀緣花果山。結果越爬越高,等到爬到半山腰,向下望去,深不見底。它們膽戰心驚,只得繼續攀爬。及到爬上山頂,它們被這裡的風景深深吸引。加上又有可口的桃子,它們打算不走了,就在山上的山洞裡住了下來。幾百年後,花果山山巔就猴子成群了。
一日,群猴正在水潭洗澡,一朵白雲托著一個裹荷葉的嬰兒緩緩落在一塊巨石上。一隻小猴看到動作敏捷地跑了過去,兩隻老猴,一灰一白也慢騰騰的走了過去。嬰兒頭毛稀黃,眼睛緊閉,呼吸均勻。看樣子,還在酣睡。白毛老猴仔細觀望了一陣后,面露喜色,把嬰兒抱進了山洞。
嬰兒在白毛老猴的精心呵護下長大,他天生異於常人:一歲能走路,三歲能奔跑如馬,十歲能扛起六隻成年大猴。十五歲那年的一天中午,他縱身一跳,飛到了水簾洞內。從那以後,眾猴子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推選他做了猴王。由於他一直在山頂生活,渴望到山下看看,他就帶領眾猴夜以繼日地鑿山開路,經過幾年的努力,一條環形小徑盤旋到達了山下。小道完工之時,猴王帶領眾猴宴飲了一場,不料,白毛老猴年老體衰,喝的太多,在酒力的作用下,倒地而亡。眾猴非常傷心,猴王也無可奈何。猴王深知自己也將會死亡。白毛老猴埋葬之後,他召集群猴,對它們宣布自己將去他方尋求長生不老術。臨行時,猴王關照幾名老猴照看好家園,封住上山小道等待他歸來。然後,他和群猴灑淚而別,駕著群猴為他準備的木筏,划向遠方,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經過兩天兩夜的海上划行后,猴王木筏靠了岸,他踏上一條上山的小徑,小徑入口的右邊豎著一塊石碑,刻著「靈台方寸山」幾個字。猴王一望山巔,高聳入雲。心想:「這山比花果山還要高,定然有神仙居住」。於是他就沿著崎嶇的小徑前行,轉過幾個彎,他來到一座宅院門前,上書「三星院」。兩扇厚重的紫漆杉木門緊閉,沒半點縫隙,門上銅環因年深日久呈青灰色。猴王正想敲門,大門自動開了,一個十五歲的小童走了出來,猴王後退了兩步,小童上下打量一番后問道:
「你是花果山來的猴王么?」
「是……是的。」猴王驚訝地說。
「不用大驚小怪,我家師傅是仙人,神通廣大,人稱菩提祖師,能未卜先知」小童解釋道,然後讓過身「請進。」
木門在他們身後自動關上了,小童在前引路,院子里異常乾淨,左右各有很多廂房,房間里有很多習武的、打坐的、默想的人等等。他們看到猴王進來,旁若無人,繼續手上的事情。小童帶著猴王徑直來到正房。正房裡一位頰髯長須的精神老人在蒲團上閉目打坐。
「師傅,花果山猴王到。」小童鞠了一躬說道。
「你先下去。」菩提祖師睜開眼睛說道。小童轉身離開了。猴王上前雙膝跪下磕頭道:「弟子拜見祖師。」
「你起來。」菩提祖師說道。然後示意他在旁邊的蒲團上坐下。猴王平時或跑或睡,沒有坐下的習慣,他站不穩定,倒換著雙腳。
「你姓甚名誰?」祖師問道。
「弟子無名無姓。」猴王鞠了一躬。
「看你像個猢猻,以後就姓孫吧,」祖師說道,「我徒弟很多,排到你這輩是悟字開頭,就叫你悟空吧。如何?」
「謝謝祖師,謝謝師傅。」猴王連連磕頭。
「那麼,你想學點什麼?」祖師問道,列舉了幾個「儒學、道學、釋學、陰陽學、醫學。」
「祖師,我想學習長生不老術。」猴王大膽的說。
「這個難,非常難。」祖師嘆了口氣說。
「再難,弟子也願意學習。」
「那好吧。」祖師說道,這時,小童進來了。「悟意,你帶猴王悟空去找你大師兄悟賢,讓悟賢給他找點事情做做。」
猴王再次拜謝了祖師,隨後跟著悟意走了出去。
前兩年,猴王在三星院學習說話寫字,劈柴擔水做飯。第三年,隨著眾師兄打坐聽祖師講道習禮,偶爾看師兄們練習武術。第四年,他邊聽祖師講道,邊和師兄們習武。這一年,他學會了隱身術、鑽地術、騰雲術。後幾年,他每年都學習兩項法術。時間漸久,他身上的野性慢慢消退,變成了一個沉著、彬彬有禮的人。第十年,春節剛過,祖師就把悟空叫到面前:
「悟空,你十年來,法術學的已經成熟,你可以下山了。」
「祖師,我不走,我還沒學長生術哪。」悟空跪下說道。
「長生術,不是可以學習的,可遇不可求,以後你自會明白。」
「祖師,這樣的話,我也不想下山。」悟空說道。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祖師說道,「你有沒有發現眾師兄過段時間就少一個人。」三星院學徒舊去新來,孫悟空只顧認真學習,沒太注意。但是熟悉的面孔,確實許久未見了。
「那祖師,我走了。」孫悟空給祖師連磕三個響頭,準備離去。
「悟空,下山後要安分守己,不可惹是生非。如果惹是生非,不可說出你是我的徒弟,若說出,我知道后定不輕饒你。」祖師囑咐道。
「是,祖師。」孫悟空轉過身,用衣袖揩揩眼淚。縱身一跳,踏上了一朵白雲,飛馳電掣向花果山飛去。
孫悟空回到花果山後,公正嚴明,重立規矩。四圍的其他妖精個個折服。五十年後,在太白金星的舉薦下,孫悟空上天聽封,被封為「齊天大聖」,賜予神器金箍棒。